他剛害了蔡當家和木槿,周蛋恨死他了,自然是掙紮着不肯,卻被蕭楚陵用劍抵住了脖子。
蕭楚陵說:“你不脫我現在就殺了你。”
被泛着寒光的劍抵着脖子,誰能不怕?
周蛋長舒一口氣,蔡當家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既然如此那便先順從他。
很快,蕭楚陵和周蛋便換好了衣服,那群黑衣人也追了上來,甚至跳上了馬車。
馬車簾子被掀開,蔡挽儀立馬一聲驚呼想躲,卻被蕭楚陵拉來當擋箭牌,但所幸馬車撞到了路邊的大石頭翻倒了,沒刺中。
馬車翻下一個斜坡,裡面的人摔得個人仰馬翻,黑衣人仔細辨别了一下,随後将火力對準了周蛋。
周蛋雖然沒什麼身手,但勝在從小在農村裡長大,什麼掏鳥蛋、下河抓魚之類的都幹過,所以還是能靈活躲過。
但追上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他們手中拿着弓箭,朝着他們射來。
蕭楚陵還想躲在蔡挽儀身後,拿她當人肉擋箭牌。
三番兩次被這樣對待,讓蔡挽儀也看透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幹脆也不跟他一起,直接讓他暴露在弓箭之下。
果不其然,箭矢聲剛滑過耳畔,他的胸口上便多了幾支箭。
蔡挽儀吓得渾身哆嗦,躲在了破碎的馬車車身下。
周蛋三番兩次躲過,但胳膊上被砍了一刀,見了血。
就在最後一刀即将砍下來的時候,一支冷箭刺穿了那個黑衣人的胸膛,在周蛋驚恐中,那黑衣人倒了下去。
随後,便有一群身着禁衛軍服飾的人出現,将這個地方團團圍住,随後迅速剿滅了黑衣人。
一場刀光劍影,最終在血光中結束了。
蔡元祯托着受傷的木槿來到馬車翻倒的地方之時,江煜也已經趕到了。
江煜第一時間去查看蔡元祯的情況,見到蔡元祯搖了搖頭,身上也沒有血迹,這才放心。
一個騎在馬上身材魁梧的男人見到江煜立即下了馬,雙方抱拳行禮。
那人對江煜說:“江大人,你沒事吧。”
江煜面色從容,白皙的臉上沾了點點血迹,讓他的臉龐看起來帶着一絲妖冶而危險的味道。
江煜說:“無妨,多謝蒙大統領相助。”
被稱作蒙大統領的人爽朗一笑:“我不過是遵照陛下的旨意辦事。”
說完後,他又轉過身問:“殿下是否無礙?”
蔡元祯的目光轉到了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的蕭楚陵身上,差點驚叫出聲。
蕭楚陵竟然……死了!
他死了?那江煜的任務豈不是失敗了?
江煜的視線一轉,随後停留在驚魂未定的周蛋身上,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殿下無礙,但或許是受驚了,眼下需要休息,我那裡有定驚的藥粉,可以讓殿下就水服下。”
周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吓得整個人如篩糠般顫抖,任憑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大統領的目光在周蛋衣裳上的皇室祥雲紋上掠過,随後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江大人多加照拂了。”
江煜淺笑着颔首,随後帶着周蛋走開。
轉身的時候,恰好撞上蔡元祯茫然的眼神。
怎麼回事?一轉眼周蛋便成了蕭楚陵嗎?
冒充皇子可是滅九族的死罪!江煜究竟想要幹嗎?
蔡元祯猜不透。
雖說有禁衛軍在,但護送四殿下這件事是江煜負責的,他們也不好邀功,所以便始終守在了外圍。
江煜命幾個手下将方才休息的破廟團團圍住,随後将蔡元祯一行人全部聚在了破廟裡。
火光搖曳,江煜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嗓音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從今天開始,周蛋便是當朝四皇子蕭楚陵,若是誰走漏了風聲,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說話間,江煜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沒有用特别兇狠的語氣說話,卻讓人感到無盡的害怕。
蔡元祯在慌亂中理出頭緒,提出質疑:“如果被人戳穿了怎麼辦?那還不是照樣一死?”
江煜冷靜地說:“自我将他救回來起,便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我的手下都是親信,不會有人走漏風聲。”
蔡元祯沉默了,蕭楚陵自四歲起便去了烏蒙當質子,十幾年過去,容貌心性都産生了變化,除非與鄰國對峙,否則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可如此行事簡直就是在徒手走鋼絲,保不齊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蔡元祯不禁感歎,江煜膽子太大了!
正思索着,就見江煜上前一步,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捏住了周蛋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着自己。
江煜盯着依舊在發抖的周蛋,用攝人心魄的語氣說道:“從今天開始,周蛋就已經死了,你是四皇子蕭楚陵。你不用害怕,我怎麼說你怎麼做便是,否則今日我們在場所有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你明白了嗎?”
周蛋的眼神中滿是驚懼,但身體已經鬼使神差地不停點頭。
見周蛋乖乖聽話,江煜放開了他。
外面有人進來禀報:“江大人,有兩個活口怎麼處置?”
江煜悠悠地道:“暫時不要讓大統領他們發現,我會親自處理。”
那人恭敬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