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剛鑽出洞沒跑幾步,就有一隻手從身後搭在了她肩上。
她幾乎吓得魂飛魄散,整個人跌倒在地,摔倒後還不忘朝前爬了幾步。
蔡元祯回過頭,發現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一襲黑衣,雙手環胸,懷中抱劍,神情冷酷的男子。
這人不就是無鋒嗎?
蔡元祯頓時大喜過望,沖上前抓住無鋒的胳膊:“太好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是不是江煜也回來了?”
無鋒冷冷地瞥了蔡元祯一眼,說道:“侯爺未曾回來。”
蔡元祯的心又沉了下去,但是沒關系,她又拿出令牌遞給無鋒:“那也沒關系,雍王造反啦!我們拿着這塊令牌去調兵支援,快點走吧。”
蔡元祯拉着無鋒,卻發現他紋絲不動。
蔡元祯轉過身看着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無鋒靜靜地說:“一切都在侯爺的掌握之中,我的任務不過是保護你,不讓你做任何事而已。”
“什麼?”蔡元祯更加不理解了。
她冷笑一聲,随後道:“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我自己去。”
說罷,就要轉身向前走去。
誰知下一秒,蔡元祯就被無鋒扛在了肩上,她頓時血液湧上大腦,拼命捶打他的後背,大喊道:“你你......你想幹什麼?快點放我下來?你敢對我無禮我就讓江煜殺了你!”
無鋒依舊毫無感情地說道:“侯爺說過,不讓你參與任何事。”
蔡元祯被無鋒帶回了侯府,然後便被鎖在了一間屋子裡,任憑她怎麼拍打門窗,怎麼在屋子裡叫喊,都沒有人搭理她。
蔡元祯累得跌坐在地上,冷靜下來之後開始複盤。
無鋒說這一切都是江煜的意思,那也就是說......江煜大概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或者說很早之前就有準備了。
那為什麼他還要親自帶人去淮江剿滅流寇?
她明明提醒過他要早做準備,提防雍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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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之炜逼宮到奉天殿外,與殿内的元安帝足足僵持了三天。
蕭之炜一開始是殺不服從的大臣,後來不管是否服從,隻要從前是睿王黨的,全部都殺了。
奉天殿外的金階上,濺滿了肱骨老臣的鮮血。
其實蕭之炜一開始想過幹脆自己造傳位诏書,反正章都是可以蓋的。
可那老東西狡猾得很,說自己早就已經寫好了傳位诏書被人帶出去了,若是他敢謀逆上位,将來就要被人終身唾棄。
皇族宗室将來皆可以名正言順地起兵反他,他這個皇位坐得永遠都不安穩。
蕭之炜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以元安帝作為要挾讓蕭晗宸心甘情願入宮來,再用蕭晗宸來要挾元安帝。
若是元安帝不肯寫傳位诏書,并将那份舊的诏書交出來,那麼下一個死在奉天殿外的人就是蕭晗宸。
蕭之炜對元安帝說:“我敬愛的父皇,我最多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把我要的兩份傳位诏書都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就隻能殺死您最愛的嫡長子了。”
空曠寂靜的奉天殿内,白發蒼蒼的元安帝閉上了雙目,不想去看這個禽獸的臉。
蕭楚陵就靜靜地立在一旁,雖然滿目憎恨,最終也未曾說出什麼話。
江少師離京之前對他說過,這段時間盡量待在宮裡,陪在元安帝身邊,在宮外反而不安全。因此發生宮變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時間來到了元安帝身側,同他一起待在奉天殿内。
蕭楚陵到了此刻才終于明白了江少師的意思,因為在奉天殿内,衆目睽睽之下,蕭之炜若是想要殺他才更要仔細掂量。
畢竟不到情非得已,蕭之炜也不想留下一個弑殺手足的罪名遭後世人诟病。
蕭之炜對手下的人呵斥了一聲:“都出去,不要打擾我父皇做決定。”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回頭對蕭楚陵說:“四弟,倒不如你也好好勸勸父皇,以免這座皇宮再徒添冤魂。”
說罷,笑着走了出去。
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連帶着大門都被帶上。
殿内沒有燃蠟燭,縱使是青天白日,門窗被關得如此嚴實,也還是顯得十分黑暗。
王英蓮也顯得容顔憔悴起來,他走到元安帝面前問:“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元安帝始終閉着眼,靜靜地道:“逼我就範,不可能。”
他的語氣無比堅定,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英蓮面上不敢多說什麼,可心中卻是緊張無比,如果蕭晗宸真的死了......那麼他多年來的籌謀就全部白費了。
蕭之炜若是繼位,恐怕他也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