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長駐足停在了那個蝙蝠镖前,身前的鬥篷都沒有越過飛镖,一副嚴格遵守對方警告的模樣。
這幅作态讓蒙面怪人松了口氣,他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從阿卡姆逃竄出來的殺手鳄身上,有着鱗片和利爪的殺手鳄在體力與臂力的方面也與鳄魚極其相像,蒙面人在對付他的時候都要極為小心,以免被爪子抓傷又或者被對方強壯的手臂擊中身體脆弱的部分。
一直觀察着兩人之間交手狀況的蕭清長想到,看起來,對方應付的似乎并不怎麼得心應手。
他有注意到蒙面人——也可以說這個顔色應該是蒙面義警中代号為夜翼的那位?他不太确定,畢竟蕭清長是剛剛了解西方的事情,對于哥譚、甚至不隻是哥譚的整個西方國家的蒙面英雄,蕭清長都屬于一種茫然無法辨别的狀态。若是他們露臉都還能辨認一二,但是他們都是蒙面英雄,大部分都能靠服飾和面具不同來分辨,然而像蝙蝠俠和他的幾任羅賓,
蕭清長:黑的是蝙蝠俠,藍的是夜翼,紅色頭盔的是紅頭罩……至于紅羅賓和羅賓他就真的沒法辨認了。
蕭清長注意到夜翼看起來在正面應對殺手鳄的攻擊,然而動作間總是不經意地會護住自己的腰側,似乎是之前那個部位受了傷。并不是很想幫忙的蕭清長想起夜翼也算是個保護城市的英雄,他略微擡眼毫無特色的聲音響起,蕭清長想提示一下對方關于殺手鳄的弱點,“夜翼,你能相信我嗎。”
“即使我想相信你,可是普通人誰會大晚上披着鬥篷遮着臉,還在哥譚四處亂跑的?”夜翼俯身憑借身體的柔韌性躲開了殺手鳄的拳頭,如同滑不溜秋的蚯蚓鑽到了殺手鳄的身後,狠狠一個肘擊擊打對方的脖子。在做這些的同時夜翼仍然和渾身上下透露出神秘氣息的外來之人溝通,“不是罪犯預備役就是義警預備役,你是哪一個?”
“我都沒興趣。”蕭清長抱臂,兜帽擋住了他的神情,“我隻是想告訴你,擊打心口和腋下的穴位能讓這位鳄魚先生平靜下來,不過你的動作太快我還沒開口你就攻擊了。”
“而且非常不幸,你剛才的肘擊正巧擊中了目前這位鳄魚先生絕不能觸碰的一個地方——所以鳄魚先生要開始狂暴失去理智了。”
夜翼:?!
穿着鬥篷的蕭清長擡起手,在發現鬥篷會遮住自己手部的動作後又放了下來,他看出夜翼疑惑的耐心解答着,“你和他對打的時候應該有注意到鳄魚先生身上的粘液吧。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沾到的,不過能肯定的是這個粘液有激化情緒的作用。”
“現在鳄魚先生就是過度亢奮的狀态。”
“而我們隻能等他自己平靜下來。”
後跳幾步遠離殺手鳄的夜翼發現現場情況确實如對方所說,狂躁的殺手鳄不再糾纏着他,而是擊打着身邊堅硬的水泥,用腦袋撞向那些有着鋒利的拐角處來讓自己冷靜下來。有了短暫的歇息機會的夜翼落在地上回複自己的體力,他看向蕭清長,“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難道這個粘液與你有關?”
“看一眼就能發現的事情。”蕭清長這麼說道,右手從鬥篷裡伸出遙遙指想殺手鳄,“我找他,隻是因為他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為了避免後患所以隻能親自來處理了。”
注意到從鬥篷中伸出的那隻手修長白皙,夜翼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他以為這個神秘人應該是常年浸淫在魔法中的大師,雙手應該有研制魔藥或者初期練習魔法時留下的痕迹,但是他看到的這隻手上什麼痕迹都沒有。
更像是常年十指不沾春水的富家子弟一般。
從思緒中緩緩清醒過來的夜翼眯起眼睛,在聽見蕭清長這番話後臉色驟變,他一改之前趨向平和的語氣,收起來的卡裡棍也重新回到了手中。揮舞着手中的卡裡棍的夜翼道,“看來我們友好的氛圍要到此結束了,如果你想繼續自己的行為,那我們之間就必須打一場。”
他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
總覺得對方似乎誤解了什麼的蕭清長疑惑地轉過頭,很快他又轉回去繼續看着殺手鳄,他與夜翼隻是今日短暫相遇,沒必要事事解釋清楚。
而且蕭清長也擔心,回答得太全面會給韋恩莊園中的普通人帶來危險,那些人總歸是他名義上的親人。
“你阻止不了我的。”蕭清長這麼說道。
夜翼重心壓下,整個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總要試試不是嗎?”
狂躁地四處捶地砸牆的殺手鳄終于注意到了這邊站着的兩人,與通體一身白在下水道中格外顯眼的蕭清長相比,夜翼的身形完美地融入到不見天光的陰影中,但拔腿狂奔的殺手鳄目标卻是隐藏地更好的夜翼。殺手鳄被激素與藥劑充斥的大腦裡似乎紙記得自己與蝙蝠俠羅賓隻見難以一言道清的關系,他沖向夜翼想要發洩自己郁結的怒火。
“好吧,”夜翼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殺手鳄身上,跳至空中翻滾一圈的夜翼在殺手鳄的身後落地,“看來他更想和我叙叙舊。”
失去了對手的蕭清長松開手,他站在原地看着夜翼與殺手鳄對打,在之前就已經負傷的夜翼狀态越來越差,已經不像之前他剛來時那般能輕松應付。
呼、呼……
喘着粗氣的夜翼捂住腰側,在追捕殺手鳄的時候他無意被對方的利爪刺傷了這個位置,及時注射了治療和止疼的藥物後夜翼便繼續追蹤着殺手鳄的行蹤。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傷勢更加嚴重前把殺手鳄送回阿卡姆,然而夜翼沒想到對方中了奇怪的藥劑,還有一個新出現在哥譚立場不明的鬥篷人。
夜翼不經意間擡手敲擊自己的耳麥,提醒對面的人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讓他們快一點過來幫忙。
他可快撐不住了。
“唔啊——!”殺手鳄布滿鱗甲的拳頭朝着精疲力盡的夜翼而來。
眼瞅着自己必須要硬抗這一拳頭的夜翼叢腰帶裡拿出了麻醉藥劑,打算以傷換麻醉的夜翼聚精會神等待時機。
拳頭在夜翼的眼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