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的生日不是在今天，所以這個過生日的人選可以排除了。

其次，阿福用得是‘少爺’而不是老爺，肯定不是父親過生日。

那麼剩下的人選就隻有迪克、傑森、提姆還有達米安這四個人，蕭清長看着不在白天做蛋糕要在晚上來準備的阿爾弗雷德，他試探地問出唯一一個有可能在晚上還是清醒的人的名字，“是提姆的生日？”

“……對，今天是提姆少爺的生日。”不得不把家中在外做蒙面義警的幾人夜宵變成提姆生日蛋糕，阿福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冷靜，對于蕭清長的問題應對自如，“清長少爺是要喝水嗎？稍等，為了方便烹饪，我把水壺放了起來。”

放下蛋糕液的阿福轉身打開了櫃子，他把準備好的綠油油的黃瓜汁拿了出來，準備去拿黃瓜汁後面的水壺時，阿福驟然聽見了嘔吐聲。

？

轉過身來的阿爾弗雷德表情困惑，“清長少爺……？”

看着那綠色的液體，就連水杯的杯壁上都挂上了些許綠色汁液的蕭清長想起了自己喝掉的不知名液體，那個從癫狂黑化了的蝙蝠俠手中拿來的東西。味道其實說不上惡心、也不難喝，就是化學試劑的味道很重，主要是那一管試劑下去仿佛能把一個人心中最恐懼最害怕的東西激發出來，整個人的思維也會變得極端激進。

那時候他心中第一次有了像狂笑一樣把所有人都殺了的想法。

不過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這麼做是不對的，在更加進一步同化前，蕭清長利用自己被殺就會回‘複活點’的特性回到了原世界——連帶着另外兩個同樣進入其他世界的人。

同樣複活後身體狀況也随之刷新的蕭清長沒有那些偏激殘忍的想法，但那種感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忘記的，蕭清長在看見同樣是綠色的黃瓜汁後就被動想起了那些事情。

認為自己的是被惡心吐的他捂着嘴巴，面對阿福的關心搖了搖頭，蕭清長強撐着想要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沒、沒關系，阿福，我沒事。”

然而他的耳邊纏繞着隻有自己能聽到的哭聲。

别哭了！！

被吵得沒有辦法的蕭清長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去别的地方尋找清淨把失去了主意識的身體留在莊園的别墅中，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的蕭清長離開了莊園。

一失去束縛原本隻是捂住嘴巴的蕭清長，眼淚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來，他蹲下身抱緊自己的膝蓋就這麼坐在地上哭泣，任是阿爾弗雷德怎麼呼喊都不肯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留守蝙蝠洞的提姆在監控裡看到廚房的情況後上來，脫掉了戰鬥服穿着睡衣的提姆做出了一種自己被吵醒的神态，他半蹲下來和一直哭泣的蕭清長對視，“蕭？你怎麼在這裡哭，難道是晚上做了噩夢？”

“我、我害怕嗚。”蕭清長抱緊了自己，他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己居然會産生那種殘忍、讓人害怕的惡念，覺得自己快要不像自己的蕭清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綠色好可怕，我不要變成那副樣子——！”

提姆和阿福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茫然與困惑。

他到底做了什麼夢？總不能是一個都是小醜的夢吧？！

聽見綠色的第一瞬間就是想起了整備關在阿卡姆，曾經給他們帶來過嚴重傷害的小醜，提姆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把那瘆人的笑聲抛出腦袋。

繼續探究蕭清長究竟做噩夢夢見什麼之前，提姆覺得自己要先把人哄好，别在這裡繼續哭了。為了自己的耳膜考慮的提姆朝着蕭清長伸出手，“再哭下去家裡其他人都會被吵醒的，蕭是乖孩子，不會打擾别人睡覺的對吧。”

沉默着點頭的蕭清長抿緊嘴唇，努力忍住自己哭聲的少年眼中淚水在打轉。

“我知道了，提姆哥哥……”蕭清長握住提姆的手，被對方拉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會乖乖回去睡覺的。”

所以，為什麼都是布魯斯的基因，達米安和蕭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别？？要是惡魔崽子是蕭這種乖巧聽話的性格——

隻是想了想提姆的表情就變得像是舔了檸檬的貓咪一般。

他錯了！他不該去代入的！真的太恐怖了！！

被自己吓到了的提姆猛地搖頭，試圖把一些東西從腦袋裡甩出去，但這不影響他牽着乖乖地跟在身後的蕭清長往二樓而去。上樓的時候提姆還能聽見蕭清長沒有平息下來的抽噎聲，等到了門口蕭清長的情緒才平穩下來一些，提姆站在房間門口問道，“需要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嗎，蕭？”

蕭清長搖了搖頭。

“好吧，希望剩下的夜晚你能做個好夢。”提姆攤開手，他轉身準備下樓去蝙蝠洞裡繼續注意着哥譚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