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硬着頭皮否定了蕭清長的想法，同時瘋狂轉動大腦思索該回答什麼才會不那麼突兀，“我、我是覺得夜翼作為哥譚的第一任羅賓，跟随蝙蝠俠一起保護哥譚很厲害，後面單飛後去了布魯德海文，又一個人在那裡戰鬥。不管是哪個時期的他，都是一個充滿魅力的超級英雄！”

“夜翼的行為超級帥氣，還有蝙蝠俠他們，一直在保護着哥譚這個城市，他們都是哥譚的超級英雄。”蕭清長說着他們這些蒙面義警很偉大，但話中并沒有任何崇拜的情緒，正常的仿佛像是平時随口談論的話題一般，“不過他們肯定都很累的。”

以人類的身體做出了遠超人族能力的壯舉，其中過程想必一定是辛苦煎熬的、付出的精力與汗水也遠比現在看到的多。

聽到蕭清長這番言論的迪克一愣，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對方這麼說。

事實上不論是正義聯盟、複仇者聯盟還是少年泰坦等其他正英雄反英雄組織，他們都對彼此之前普通人的生活心知肚明，默契地跳過了人生轉折的節點和那一段路的艱辛，彼此之間交流的多是保護地球和世界安危之類的話題。

結果現在一個有些内向的少年站了出來，透過光鮮亮麗的戰績看見了他們英雄身份之下的屬于普通人的真實。

許久沒見迪克回話的蕭清長抿緊嘴唇，自覺自己說錯了話的少年低下頭，率先開口道歉，“迪克哥哥，我隻是随便說說的，沒有诋毀你喜歡的英雄的意思。你……你别生氣。”

“不，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迪克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絞盡腦汁想着什麼，“隻是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會這麼想，畢竟大多數人最先看到的應該是他們的‘英雄’身份。”

聽見對方沒有生氣的蕭清長緩緩吐出口氣，神情放松起來的少年小聲解釋着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看法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曾認識一個和蝙蝠俠他們差不多的人？”

看得多、感觸多了，自然他也就知道那份光榮之下藏匿的，是怎樣的一個艱辛的蛻變過程。

蕭認識一位大衆眼中的英雄？

沒想到突然得到了這個消息的迪克微微眯起眼睛，他在自己認識的超級英雄中做排除法，很快就想起來蕭清長之前生活在華國，一個他們這些蒙面義警超級英雄都進不去的國家。他們也不認識什麼來自華國的英雄，完全沒有辦法做排除法找出蕭清長認識的那人。

迪克無奈地歎了口氣。

“唔，時間好像快到阿福規定好的回家時間了，迪克哥哥我們再不回去的話，阿福是不是會生氣？”蕭清長問道，他手中還拿着叉子正在插芭菲裡面的水果，心急于時間的蕭清長加快了吃水果的速度。

“别急别急，阿福不會計較這點時間的。”生怕蕭清長會自己噎到自己的迪克試圖讓對方慢一點他努力地用語言緩解對方對時間的緊迫感。

最後兩個人還是趕了回來，沒有錯過韋恩莊園難得全員團聚的一次晚餐。

阿爾弗雷德欣慰地看着餐桌上的所有人，就連之前還在外面的卡珊德拉也回來了，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着家中新來的成員輕輕點頭。簡單地和蕭清長打過招呼之後，卡珊德拉拿出了自己帶回來的伴手禮，貼心地為每個人準備了足夠合适的禮物，不過有些不适合當着蕭清長這個唯一的普通人面拿出來，所以卡珊德拉隻拿出了自己特意去準備的歡迎禮物。

蕭清長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禮物，沉甸甸的書籍讓他在接過書的時候踉跄了一步，自己穩住了步伐的蕭清長才有精力仔細去看手中的究竟是什麼書。

……《三國演義》？

把上面的大部頭放到另一邊，蕭清長看見下面一本的書名是《西遊記》，猜出來這是什麼的他索性直接把另外兩本書籍轉過來，直接去看書脊上印刷的名字是什麼。

——如他所料，剩下兩本一本是《紅樓夢》另一本是《水浒傳》。

但是蕭清長很喜歡這個禮物，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四本名著，更是因為卡珊德拉送的是他以前、還在福利院時的他一直很想要的精裝校注版本。

“你喜歡就好。”察覺到了蕭清長情緒的卡珊德拉說道。

“咳咳，雖然很不想打斷清長少爺和卡珊德拉小姐的對話，但是再不吃的話食物就冷了。”阿福站在蕭清長身後接走了那四本重量不輕的大磚頭，細心叮囑二人好好吃飯的阿福把這些書送了二樓的房間裡，等會蕭清長回來就可以自己在房間裡看書，不會打擾到夜巡的工作。

但總是這麼避着人阿福覺得不太行，他擔心本來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蕭清長會誤以為自己被排擠在外，到時候像現在這邊和睦的家庭就要一去不複返了啊。

還要說服老爺把身份告訴清長少爺才行，這麼想着的阿福把書放在了房間裡的書架上，在簡單地清掃了一遍灰塵後阿爾弗雷德下樓，在布魯斯把盤中的蔬菜轉移給蕭清長前阻止了對方，并且默默地注視着布魯斯把碗中的綠色食材一個不剩地全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