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會動了半天的手指,終于引得顧清玉看了過來,他的深情那叫一個激動。
手指翻飛給顧清玉做着現場的表演,他在模仿着父子的所作所言,甚至表情更為誇大,除了聽不到聲音以外,可以說是非常形象的一次轉播了。
顧清玉抿了抿嘴,不知為何他忽然想笑。這麼一個活寶到底是誰家的啊。
忽然,他的眼神微眯,趕緊低下了頭去,就在剛剛,夫子已經訓完了話,再次移動到講台上。
手中依舊是剛剛講到的那頁。不過正如顧清玉所料,夫子。根本就沒有想起之前自己還提問過,開始教授下面的内容。
課程向來是無趣的,但也有不少人能從學習中得到快樂,就比如顧清玉。
一天下來,他隻覺得耳聰目明,精力十足,本來有些柔弱的身體早就已經忘在了腦後,手中的筆一刻也未曾停歇。
古代的學院都是大課制,上午,下午,晚上一共三堂課。中間可以說是無縫銜接,若是有學子,有些事想要解決,也可以從後門出去。
可以說是非常的自由,隻是整個課堂中,除了霍奕銘,其他的每個人都在孜孜不倦的學習着新的知識,恨不得連如廁的時間都不想去。
每每都是忍到實在受不了了,才會匆忙的跑出去,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來生怕耽誤了重要的内容。
随着學子們長時間的待在屋子中屋内的溫度也逐漸的增加着,顧清玉甚至感覺到了幾分熱意。
終于在鼻尖微微冒汗之時,他将裹在身上的外披脫了下來。
微風絲絲地扶過顧清玉的發絲,一直在訴說着自己的存在,可惜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在意。
晚上的時候顧清玉躺在床上,臉色微紅,嘴輕輕的張着,用來呼吸。
沒錯,不過是區區的一天他就感染了風寒。
事情還要從放學的時候說起,在夫子說下課的第一時間,衆多新學子們已經被憋壞了。
他們在第一時間沖出了門。不過少傾,屋内就不剩一人。
當小夏擠進來的時候,正正好好就看到了自家公子正咳得昏天黑地。
而他身邊周如正關心的在一旁站着,手忙腳亂的,想上前幫忙,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他看到小夏進來的時候眼光一瞬間亮起“你快來,你家公子咳了有好一會兒了,我這對他的病症也不熟悉,着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小夏沖到了自己公子的身邊,連連幫着拍起了後背,時不時關心的問一句“公子,這個力道能接受嗎?”
直到過了好一會。
顧清玉的咳嗽聲才慢慢的小了下來,他扶住了小夏的手,“已經足夠了。”
“公子,你怎麼就将外衣給脫了?”小夏這個時候才有空觀察周圍的景象。
這一看才發現自己今早給公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外衣已經被整齊的疊好,放在了椅子邊上。
顧清玉有些心虛,但他依舊強裝出鎮定的樣子。
“小夏,屋中實在是太熱了,我一時沒有顧及到這才受了着寒涼,并不是什麼大事。”
周如也是時候的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今天确實熱極了,再加上這屋子中人本就多,全是年輕力壯的男子,我這一天呀,也是悶了不少汗。”
接着他話頭一轉就開始數落起了顧清玉。
“隻是,顧兄,容的我說一句,你也确實不太注重保護自己,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顧清玉點了點頭,這都是善意的勸導,他可以接受。
隻是心裡雖然知道,但他一時貪涼,着實很是舒服。
一句話說就是懂,但不改。
所以,他也隻是點了點頭未發出任何誓言,他這身子最多隻是脆弱了些,不至于死。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等到晚上顧清玉躺在床上隻能用嘴勉強呼吸時。
他已經産生了一點點的後悔隻有一點點,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應該是在學子們都離開後,他沒有及時穿上衣服導緻的風寒。
他下次隻要在屋子變冷以前,将衣服穿上,就不會這樣了。
遠遠的顧清玉就看到小夏拿起紙筆。“你在做什麼?”
生病的嗓音已經變了一個味道,說起話來鼓鼓囊囊的,視線也有些模糊。
“我在給小姐寫信,向她報告一下你有生病了的事情。”小夏回頭看了一眼顧清玉,發現他并沒有将什麼手啊腳啊伸出被子,這才繼續在紙上畫着。
他所認識的字極其有限,但他會畫。不過幾筆,一個栩栩如生的病美人就出現在了紙上。
為了讓顧清玉看起來更像是風寒,小夏又簡簡單單的勾勒了兩下。
兩個大鼻涕泡立刻出現在顧清玉臉上,硬生生的将那一張帥臉,降低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