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顧清玉從旁邊搬了一個椅子過來,自己坐在了上面。
他體力弱可不能長久的站着。
“是你的錯你也不改。”霍奕銘抱怨。
“霍公子别急,你且聽我給你分析…”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對面的人打斷“之前不是叫我奕銘兄嗎?現在怎麼又變回霍公子了。”
“稱呼并不重要,霍公子,或者說比我們要給别人看的距離,這個稱呼剛剛好。”顧清玉微笑依舊。
在昨晚回去後,他仔細分析了一遍京城的局勢,總結敵人,劃分派系,但京城中的事兒,對他一個遠在邊陲小鎮的書生來說,根本把握不到第一手消息。
更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不是錯的,而能給他準确答案的就隻有霍奕銘。
其實即使今天霍奕銘不來找他,他明日也會上門拜訪。
月亮從最高點緩慢的落下,太陽也冉冉升起。顧清玉終于趕着在第一抹陽光徹底灑滿大地前離開了客棧。
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對京城的勢力分布已經有詳細的理解,而從現在開始。
他的身份就從霍奕銘新收的跟班,變成了一條主家指哪裡他就咬哪裡的狗。
作為回報,霍奕銘必須将他所有的權利都分一部分給顧清玉,并且毫無保留。
顧清玉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衣人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黑衣人單膝跪下“黑一見過主子。”
顧清玉的嘴角微勾,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嘗到了權利帶來的好處,而且是直接收割的成品。
“若是霍奕銘出了客棧随時來找我彙報。”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
他是霍奕銘的暗衛,但在昨天霍奕銘已經将他讓給了顧清玉,所以現在他的主子就隻有顧清玉。
而霍奕銘之所以這麼放心,就是因為他對自己研制的毒藥有足夠的信心。
這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人能解開那份毒藥,所以顧清玉想要活着的話就已經注定了隻能一輩子依靠着他。
顧清玉慢慢的朝着燕府走去,看到已經出攤兒早點,還買了些,想要帶回去給燕傲霜嘗嘗。
剛剛走到大門口,女主的身影就撲了過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擔心死我了。”
燕傲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顧清玉确認他的身體上沒有出現任何傷口以後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氣。
“霜兒,我沒事兒,并且還收獲頗豐。”顧清玉搖了搖手中早餐袋子“一起吃?”
“你喂我?”燕傲霜下意識的問道。
“霜兒!”顧清玉哀怨的看了一眼燕傲霜,“你老是戲弄我。”
“好好好,我的錯,我喂你行不。”燕傲霜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時不時的逗弄一下自家夫君真是有趣的緊。
尤其是這樣一句話,他家夫君就能臉色紅紅的,說起來就像是小白兔一樣。
最後這份早餐誰都沒有吃成,因為小夏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同樣餓得饑腸辘辘的伍大夫。
這兩個人餓的眼睛都要冒綠光了,小夏從馬車上跳下來一眼就看中了顧清玉手中的袋子。
用他此生最大的速度一個前撲加後滾,安然的帶着早餐袋子遠離了顧清玉。
抓起一根油條就往嘴裡塞,他也記得同餓的老戰友,将搶到手裡的食物分了一半過去。
一老一少就這麼哼哧哼哧的啃着,那架勢看傻了一幫人。
“小夏,你在路上是遇到了什麼,怎麼給自己餓成這副樣子。”燕傲霜關心的問。
她是知道顧清玉将小夏派出去的,但也不至于一點銀子都沒給将孩子餓成這樣吧。
偷偷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那眼中的控訴不留餘地。
顧清玉就這麼悲傷的一頂大黑鍋,他趕緊解釋“霜兒,我給了小夏銀子的。”
“那他怎麼還能餓成這個樣子?”燕傲霜不信。
“小夏,你趕緊給我解釋一下。”顧清玉趕緊走到小夏身邊,希望他能給自己作證。
小夏現在哪裡有空搭理人,他隻管往肚子裡一直塞東西,時不時噎到了,還需要人拍一拍後背順一順。
整個府中的人都在等他吃完。
但是他吃完以後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
“公子,你好狠的心啊。”
顧清玉:???污蔑,這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