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玉一眼就看到了擠眉弄眼的小夏,這次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确實可以撤了。
掏出剛剛用過的手帕,顧清玉再次大力的咳嗽了起來,新一輪的咳嗽結束以後。
顧清玉非常虛弱的詢問趙浩闊“二皇子,我今日的身子不适宜在外面多待,改日必将登門拜訪。”
小夏也适時地來到了顧清玉身邊,打算将公子扶起來。
兩人做足了架勢,擡眼就對上了二皇子不可置信的眼神。
時間二黃子用手捂着嘴,眼睛睜的大大的,伸出一隻手指着顧清玉“你居然還能站起來。”
顧清玉沉默。
他身體确實是不好,他還沒死,想要站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呸呸呸,瞧瞧我都說了些什麼。”二皇子呸了幾口,用來掩飾尴尬,似乎又覺得自己不夠熱情,繼續說道。
“可是需要我用馬車将你們送回去。”
“多謝二皇子好意,但我們所住之處離此處不遠,不必坐馬車。”顧清玉婉言拒絕了。
現在的他很急,急着回去給霍奕銘寫信。
可不要忘了,外面可還挂着一個霍奕銘的暗衛,若是不早些将這件事彙報上去,被霍奕銘誤會就不好了。
沒錯,顧清玉準備做一個兩面倒的謎語人。
“小夏,你去扶着周公子吧,我這裡還能勉強站立。”顧清玉又咳嗽了兩聲,整個人看起來要碎了。
但手上那不容拒絕的力道,成功讓小夏轉頭去扶起了周如。
等一行人出了勾欄,感覺到背後沒有人跟着了以後,小夏一把就将周如甩了出去。
屁颠屁颠的繼續扶住自家的公子“公子,你可還能繼續站立。”
顧清玉虛弱的點了點頭。
“還好,隻是今日站立時間過長,精神又一直緊繃着,這才顯得虛弱了些。你怎麼将周公子甩在了地上。”
“若不是他,公子哪裡要受這些苦。”
“小夏,莫要胡說。”
“是啊是啊,小夏兄弟,你這也太狠心了,把我摔在地上好疼哦。好歹咱們都是給你家公子辦事兒嘛。”周如從地上爬了起來,絲毫看不到醉酒的樣子。
他拍了拍自己衣擺上的塵土,不要誤會,這個衣服是後來侍衛給他套上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非常的不合身。
“今日也是多虧周兄了,甚至還讓你受了那等侮辱。”顧清玉,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補償周如了。
周如啧了一聲,慫了慫肩膀“咱都說跟着你幹了,而且我這身子給别人看人都不看的,這都不叫事兒。”
風悄悄的吹過了樹林,帶起了一片唰拉唰拉的聲音分外的詭異。
樹下的三人暢談着,而樹上也有一個黑影在默默的蹲守着,一雙眼睛漆黑,融在墨色中什麼都見不到。
回到了小院中,小夏開始磨墨,顧清玉将白紙鋪開,手提毛筆。
那白紙上立刻就落下了一行行的小字。
周如早已經功成身退,此時正在屋子裡好好的洗漱。
“被一群公子哥當猴看真惡心,回頭一定要找幾個小妹妹好好暢談一下人生理想。”
周如喃喃自語,目光卻看向了櫃子上放着的錢袋,裡面鼓鼓囊囊的。
不虧,嘿嘿。
一隻漆黑的烏鴉在夜裡飛了出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子,咱們這麼做真的好嗎?”小夏睡在屋子裡的小塌上,忽然出聲詢問。
顧清玉疲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依舊對小夏有問必答。
“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如此做?”
“小夏愚鈍,不能參透公子之意。”
“上京勢力雲雜,常常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正在隐忍的幌子,并不足以保護我的安全,所以現在我們需要能放在明面上的身份,嚣張跋扈更受寵的二皇子幕僚,實在沒有比這個身份更好的了。”
顧清玉将自己的打算一點點的剖析給小夏,主仆二人本就是一體,隻有什麼都知道,才能打出最好的配合。
小夏在黑暗中眨巴了兩下眼睛,似乎有些理解了。
“那公子為何不直接投入二皇子門下,有了二皇子的庇護,想來四皇子也沒有能力傷害到公子。”
“短見。”黑暗中顧清玉輕笑了一聲。“二皇子此時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若是真的發生變故他必定第一個出事,而那個時候四皇子必定會有一席之地。”
“公子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詞兒。”小夏抿了抿唇,黑暗中的眼神有些飄忽“公子,你好像那個兩面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