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手從脖子上放了下來,賈一甲就對上了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死魚眼。
顧清玉明晃晃的眼神就這麼告訴着賈一甲。
他在說什麼屁話。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賈一甲火了。
“不,我隻是在思考,真的會有人愚蠢成這個樣子嗎?”
顧清玉就像是見到了什麼稀罕的玩愣,就這麼看着賈一甲,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看着不像啊,可是一早就知道賈一甲是這個樣子,顧清玉覺得他一定不會和這種人合作。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他已經有了一頭豬。
半個周如和半個小夏能夠完整的合成一頭豬。
作為自己最得力的幫手,這倆人正經的時候非常聰明,但不正經的時候真的愚蠢的要命。
就如同現在一樣。
“顧兄,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去了哪裡。”周如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直直的走到了顧清玉的面前,本身瞄到了他的茶杯上。
顧清玉面無表情的将茶杯用自己的手籠罩住。
被搶奪了目标的周如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手直接抓起了茶壺,就往自己的口中倒。
别人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周如放下茶杯大喊一聲。
“爽!”
顧清玉歎了一口氣,看吧,傻子就是這麼養成的,周如最開始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非常的機靈,隻是相處久了,可能就原形畢露了。
除了顧清玉交給他的事情,其他時間他都在裝傻充愣,可以說在外連一點形象都不要。
“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顧清玉問。
周如并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先掃視了一下四周,好像才發現多了一個人的樣子。
用手環胸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過去,将臉湊近了對方仔細的看着“喲,這是來了新客人,在下周如,還會請教……”
賈一甲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吹到了自己的臉上,使他感覺到一陣的惡寒,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靠,不讓自己的呼吸碰到對方。
“我是賈一甲,初次見面。”
“周如,不要吓到了賈公子。”顧清玉輕飄飄的看了周如一眼。
周如啧啧的兩聲,語氣依舊是混不吝的“瞧瞧,瞧瞧,這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老人了,行行行,我不在這礙你們的眼,你們先聊,我之後再來。”
剛走了兩步,周如卻猛然回頭,将手中的一把扇子扔到了賈一甲懷中“就當是見面禮了,可得好好保存着。”
非常有深意的眨了兩下眼睛,周如帶着自己順來的茶壺就這麼輕飄飄的走了。
隻剩下一個杯子的顧清玉,最後又看了兩眼那茶壺的殘骸,默默地将茶杯又放在了一邊。
沒有了茶壺,再好的茶杯也就隻能是擺設。
周如這是對自己有意見了呀。
“剛剛我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過僵硬了。”直到人走了以後賈一甲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剛才那人給他的感覺比顧清玉給他的感覺要壓迫的多。
雖然那人是嬉皮笑臉的,但那全身收斂不住的逼迫感非常的讓賈一甲喘不上氣。
“你很怕他嗎?”顧清玉察覺到賈一甲的異樣非常關切的詢問。
賈一甲搖了搖頭“那也不是,他好像沒有什麼惡意,就隻是感覺唬人而已。”
想到剛剛周如扔到他懷中的扇子,賈一甲趕緊拿起來觀察,随着扇面的打開,隻見扇面上是由黑色墨筆所寫的水至清三個字。
尋常的扇子一般是由山水構成,也有些願意寫字的,這都是些傳承千年的古詩,總歸是挂上了意境二字。
但自己面前的這水至清三個字,整體筆記非常的幼稚,或許連三歲小童來了都能寫的比他強。
“顧公子,這……是何意?”賈一甲納悶不準對方的意思,生怕會觸碰到自己不知道的禁忌。
顧清玉也是看到了這幅扇子的樣子,那扇子上的字迹很明顯出自小夏之手。
怕不是周如,覺得這扇子醜又不好和小夏說,這才找了個理由送人吧。
道理他都懂,但這件事不能明說,小夏和周如是他的左膀右臂,維護兩個員工之間的友誼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以這個丢臉的事就讓不太熟的賈一甲來承擔吧。
反正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他既然強硬給你,你就留着吧,說不定會在某日派上用場。”顧清玉有些含糊的說道。
畫大餅,他是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