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到這兒來了。”一個身穿小厮服的男子就這麼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衆人面前,上手就要拉賈一甲。
“大膽!”老皇帝暴怒,将賈一甲護在了自己身後。
“哎呦,瞧這幾位是貴客吧,這是我們店裡的私事,幾位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小厮說着又要去拉賈一甲,甚至大聲解釋了一遍緣由。
“賈一甲,今日可是你當值的日子,要不是你非說你的大鵝丢了,必須要找回來,我才不會幫你頂班,但現在掌櫃的可回來了,你快些跟我回去吧。”
小厮雖然焦急,卻還是條理分明的說出了自己的緣由,他是幫助人的那一個,有什麼氣也不能撒在他的身上。
“我馬上回去,今日多謝你了。”賈一甲從老皇帝的身後走出來。
先是沖着這一群人行了一禮“諸位,我今日還要去上工,且先走了。至于這鵝,也是他的命數于此,諸位不必在意。”
說完立刻轉頭跟着小厮急匆匆的走了。
絲毫沒有給老皇帝留下說話的機會。
“别走。”老皇帝還要去攔。
卻被自家兒子擋住了路。
“老四,你這是做什麼?”
“父皇,人總歸是在這城裡,不妨讓兒子先去打探一下。”霍奕銘不知緣由的有一種預感。
自己的寵愛可能要移位了。
想當初老皇帝将目光從二哥轉到他身上時,就是這種寵溺的眼神,自那以後,他可謂是風光無限。
而今天這個眼神又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剛剛那個男子身上,非常的令人不适。
而且,那個男子的年歲……
霍奕銘抿了抿唇,看來是時候和他的好二哥商量一下了。
老皇帝被說服了,但依舊派了一個人去跟上賈一甲。
城中的一家客棧内,賈一甲成功和貼滿了絡腮胡子的小夏碰頭。
要不說小夏這孩子機靈呢,以他的年齡扮做一個垂垂老矣的掌櫃都讓他人看不出破綻。
隻見小夏顫抖着手指站在櫃台前撥弄算盤,見到小厮帶着賈一甲進來後,擡起了那雙渾濁的老眼。
“怎的回來這麼晚?我雇傭你可不是為了讓你來休息的,你今日的晚飯就不要吃了。”
賈一甲眼睛都瞪大了,什麼東西怎麼就罰飯了,剛想說些什麼,小夏就直接給了太一瞪眼。
賈一甲立刻閉上了嘴。
“掌櫃的,今日沒有我的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啊。”最開始那個小厮報備了一聲就準備離開了。
他是燕家的人,這個鋪子也是燕家的,如今隻是借來演一場戲罷了。
小夏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帶着賈一甲走到了店鋪後方。
顧清玉正坐在廚房之中,見兩個人進來,遞過去了,自己剛泡好的茶。
“你們表現的都很好,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小夏拉起自己的大胡子一把就将茶水倒進了自己口中,一邊扇風一邊抱怨“公子,這個胡子真的好熱,快看看,我臉都憋紅了。”
顧清玉撸了一把狗頭“辛苦你了。”
賈一甲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坐下就開始抱怨“剛剛都要吓死我了,尤其是那兩個年輕人,快把我的身上盯出四個洞。”
“應該的”顧清玉微笑,眼神微眯,這是他慣用的思考表情。
“他們應該已經猜出你的身份了,現在說不定要思考,怎麼将你徹底的留在廖城。”
“!”你也妹說這還有生命危險啊。
賈一甲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周身萎靡了下來“怎麼辦啊,我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吧。”
“不會的。”小夏安慰。
賈一甲剛要感動。
剛剛安慰他的老頭又加了一句,“你已經出師了,所以不能算是身先死。最多也隻能算是憋屈死。”
“你不要以為我不打老頭。”賈一甲生氣。
小夏無所謂“你可以打老頭,但我是個孩子。”
顧清玉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吵的頭疼,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停一下。
“賈兄,還得麻煩你不吃晚飯了,衣服可能也要被菜湯淋濕一下。”
“啊,行啊。”賈一甲并沒有去詢問為什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而他隻是想将孩子們養大而已。
上了賊船下不去,那就隻能是乖乖聽話,再說了誰見過這麼聲聲慢語的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