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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俏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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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暮盡,芒寒色正。

一雙手輕柔地關上了門。

“藏生——”

屋内點了濃郁的香,燭台裡的蠟淚,累了厚厚一層。紅色的紗幔垂在地上,影影綽綽間,依稀可見大紅的囍字。

今天是銀彎大喜的日子。

他們妖,原本是不講究嫁娶的,隻因他心悅之人是位凡人,他便賣了處宅邸,置辦了眼前的一切。

銀彎不喜凡人冗雜的服飾,故而身上僅僅穿了件金絲刺繡的大紅色喜袍,墨發披散在兩肩。他的身形又是十分的高大,行動間,白皙結實的胸膛與修長有力的腿皆露了出來。

他春風滿面,一路分花拂柳,繞過繡了雙龍戲珠的白玉屏風,卻見床上空無一人。

銀彎神色微變。

“藏生?”

屋内無人回應。

他生就一張美人臉,那本是漆黑的瞳眸驟然豎成一線,炸開森綠的幽光,額間泛着赤光的鱗片隐約弱現,将那張陰柔的臉,襯得愈發妖異詭谲。

這是銀彎原本的面貌。他的真身是條赤蛇,妖形更是八面威風、神氣十足,可他的藏生害怕他的模樣,甚至因此不敢看他。

故而他慢慢收斂了妖形,将自己變化成了一個平常人的模樣,如同個凡人那般生活。兩人的關系,也才能走到如今。

他往四周環顧,卻見大開的瑣窗前,隐約坐着個人的影子。

銀彎面色稍霁,眼裡的幽光與額間的鱗片一并卒然消失,嗔怪道:“藏生,你坐在那兒幹什麼?也不應我一句。”

他走上前,撩開了紗幔。

黑檀木的案幾上擺了酒具,旁邊放了把紅色的剪子。

瑣窗前坐着的人,亦是一身大紅色喜袍,長發由鑲嵌了玉石的發冠束着,一副醺然欲醉的模樣。

院外一簇開得極豔的海棠,探了一些進來,他的一隻手揪住一朵花,正湊到鼻尖前嗅。月光下的那張臉,面目秀美,容華秾豔,袒露出的肌膚都好似脂玉一般。

“你遲遲不來,我便坐這兒,賞花吃酒……”那雙漆黑的眼中泛着醉态朦胧的霧,目光看向他。

“你本事通天,我還能從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銀彎心中微動,翩翩上前栖息在江藏生的兩肩,又去親吻他的臉頰與嘴唇,柔聲道:“我不過是,被幾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耽誤了……”

屋内的熏香太過濃重,他這敏銳的嗅覺毫無用武之地,竟一時沒能覺察出這處濃重的酒味,也就沒發現江藏生坐在這兒。

江藏生微微躲開他的觸碰,“耽誤這麼久,就不怕我真跑了?”

那隻拽花枝的手,指尖卻捏得有些發白。

銀彎冰涼的手指,貼上了江藏生的面頰,指彎勾起他的下颌,怪笑道:“你就是跑了,跑到十八層地獄,我也能将你挖出來……”

江藏生眼神微顫,又輕輕笑了起來,“有銀彎這樣的藍顔知己相伴,我怎麼會想着跑呢……”

松開花枝的手,将桌案上的一杯酒遞了過去。

“既是新婚夜,不能少了這合卺酒。”

他的眉目風流,眼波潋滟,似乎天生含情,笑起來時,亦是十分地引人。

銀彎心生的怨念,頓時全然消散了。

他的藏生是位凡人,數月前還怕他到不行,如今卻願意接受他,還要與他成婚,已是萬分的不易。

蛇妖生性愛美,銀彎也與那些尋常蛇妖一般,遇上美的事物難以自持。而江藏生的臉,正是朝着他最心癢難耐的地方長。

他出身浮玉山,未出世前,也算得上是位獨據一方的妖大王。數月前,那醴洲的城主不知從何處聽說,以妖丹煉藥,便能長生不老,派了個厲害的妖道上山捉拿他。

那妖道手下豢養了無數的妖精鬼怪,其中的一隻熊妖,更是天神神力、皮糙肉厚,他寡不敵衆,裝作奄奄一息的模樣受降。

直到被押送至一處破敗的山神廟,那妖道攜着熊妖匆忙離開了,他才得以報仇雪恥,趁夜将那群欺辱他的人殺了個精光。

也是在那時,他遇上了同在破廟過夜的江藏生。

一身清貴脫俗的白衣,皮膚也白皙得很,山眉水眼,雖一副慘然失色的模樣,在那山野寂寂、月色如霜的破廟中,卻仍顯出幾分跌落凡塵的仙人姿态來。

蛇妖的天性,束縛了銀彎,讓他霎時就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這個好看得不似凡俗的人了。

而現在,那張讓他情難自持的臉,正朝着他笑,他的内心瞬間就冰雪消融了。

消了怨念的銀彎唇角破開一抹笑痕,接過那杯酒,“花言巧語。”又由江藏生牽引着,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他就見面前的人從懷裡掏出個繡囊來。

銀彎倒是耐心十足,“還有什麼花樣?”

江藏生那隻修白如玉的手,拿起桌案上的剪子,将自己的一縷頭發剪下,然後,又去剪銀彎的。

妖的發膚皆有道術,銀彎原本是有些排斥的,但他又聽見江藏生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玉墜冰擊的十個字。

他的心底,頓時就蕩出那麼一股難以言說的柔情蜜意來。

對方要幹什麼,也就全由着他去了。

兩簇頭發合為一束,被妥善地收進了繡囊中。

屋内燈火如豆,空氣裡的酒香,醺得人腦子都有些發昏。

江藏生那張笑着的臉,靠近銀彎,被酒沾濕了的唇瓣,顯得格外的柔軟,如同窗外海棠花的花瓣。

花蕊的香氣,便是自他嘴裡溢出來的酒香。

銀彎活了這幾百年,自認見過的人妖無數,還從未有過一個人或是妖,如眼前人這般,不笑時玉骨冰姿,站在那裡,都宛若難以高攀的神仙人物,笑起來,又如春水一灣,攪得人人心激蕩。

分明他才是妖,眼前的凡人,卻好似比他更為惑人。

原是坐着的江藏生,被銀彎抵到了窗邊,一隻手摘去那固定的發冠,烏黑的發絲就全然散了下來,自兩肩一直垂到臀部,周身卻不顯得狼狽,反而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銀彎的心裡,莫名生出一絲絲的渴求,嘴唇也因亂了章法的氣息而微微張開。

“藏生……”

黑夜裡,好似傳來了壓抑着的喘息聲。

……

月上中天。

燭火突兀地躍動了一下。

砰——

白玉屏風勝不住力,被拍倒在了地上,一簇龐然大物的影子,搖曳地爬上了輕紗幔帳。

那是銀彎的蛇尾。

赤紅的鱗片輝映着燭火煌煌的光,那遊弋的蛇尾,足足一丈長了,在地上雀躍地盤旋、流動,空氣裡似乎都染上了陰濕的氣息。

婆娑的姿态,印入了江藏生滿是驚懼的眼裡,方才強裝的鎮定,現下頃刻瓦解。

即便平日再像人,銀彎仍是隻妖,真身還是條巨蛇,難免控制不住自己的妖形與天性,脾性亦是喜怒無常、睚眦必報。

那張芙蓉面下的身軀,比他都還要高大健壯。

那隻骨節修長的手,幾日前才貫穿了一名招惹他的凡人。

那張誘人的臉,就算現在立馬在他眼前開出一朵花來,他的腦子裡也多不出任何绮思。

銀彎溫涼的身體貼合着他,冰涼的手指往他衣服裡鑽。那尖利的獠牙,咬刮着他脖頸處柔嫩的肌膚,似乎下一瞬,就能刺進去,把他脆弱的脖子咬斷。

江藏生隻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如擂鼓,汗毛都一根根炸了起來。

無論是上輩子在現代的十九年,還是爾後重生到古代的十七年,他都從未經曆過如此情形。

上輩子,他久病衰弱,家裡人都護着寵着。死後重生後到了富庶安甯的揚州,成了當地首富小妾的兒子。

他娘曾是以美貌而名動揚州的舞姬,他也遺承了她的美貌,自小生得好看,讨人喜歡,連家裡的主母姨娘都慣着他,父兄也憐愛他,有什麼稀奇玩意兒都會想起他,養得比宮裡的皇子還要嬌貴。

兩世為人,都是順風順水,無憂無懼。

數月前,他帶着家人的厚望進京趕考,路宿破廟。半夢半醒間,聽見駭人的慘叫與求救聲。

一睜眼,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更清晰了,身旁的奴仆不見了,廟裡的神像變了,眼前滿地的屍體,廟外荒山野嶺、孤輪皎皎。積蓄的血彙流成河,空氣裡炸開的腥味嗆得人幾欲作嘔。

而在他的身前,正高聳屹立着個披頭散發的可怖怪物,怪物身上墜着斷裂的鐵鎖,依稀能聽見鐵鍊碰擊的聲響,獠牙泛着冷光,利爪自一個正掙紮着的人身體上,當胸穿過。拿出來時,那人身上洞穿的地方頓時血流如注,鮮血噴湧而出。

察覺到江藏生醒了,怪物丢掉手裡還有些抽搐的人,“當啷…當啷…”拖墜着沉重的鐵鍊,身姿搖曳,一步步,向他風騷遊來。

如水的月光下,是一條碩大的赤紅蛇尾,一雙幽綠的豎瞳盯着他,左瞧、右看,皮膚雪白,眉長眼狹,口生獠牙,耳朵尖尖,似人又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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