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于佳全身發冷,因為靈力不夠,還消耗了一顆上品靈石,一天工資沒了,哭。
踏在柔軟疏松的雪地上,往前走幾步,走近一個水池,水池表面凍結一層冰,而底下卻是活絡的水,于佳驚奇地發現,這裡竟然還有活着的生物,紅色的鯉魚裡面遊來遊去,楚清越躲在這種鬼地方難道隻是為了偷偷養魚?想不到啊,清越你竟然是這樣的,于佳走上前,才發現有一層靈力罩在水池上方。
當然她的猜想也不是全無理由的,她在雲清門待了半輩子,什麼八卦不是信手捏來,清越是雲清門近百年來甚至可以說是千年來最優秀的人,就連當初清越還沒到大乘境有幾個追求者她都記得,但是那些八卦不是她找來了,是那個人尋來給她解悶的,于佳眼裡閃過追憶。
很久很久以前,清越還不叫清越,那時候更多人知道她叫楚歌,楚歌還隻是内門弟子,初露鋒芒,而于佳隻是外門小小的雜役弟子。
能和楚歌扯上關系,也是因為于佳是當時就是專門打雜賺錢的。
青天白日,四周沒有一點風,熱煞人,隐月塘有靈蓮子上百畝,此刻正是荷花正開得熱烈,奪目的紅像是接壤到了天邊。
“于佳,你聽說了嗎?”徐曉青頭戴輕紗帽,圓圓的臉蛋在紗布下若隐若現,身着青衣也掩不住她柔美的曲線,懸在空中,手挽着籃子,像是天上仙女下凡采蓮,她一邊摘着蓮子一邊開心地問于佳。
“什麼?沒聽說過什麼。”于佳戴着草帽,站在淤泥裡拔着被烈日曬焦的殘荷,手上臉上都是淤泥,而額頭的汗水更是不停地流下也不敢擦汗,忙欠身,偏頭看着向和自己一起在做任務的徐曉青,歎了聲,“天真熱啊。”
“于佳,你身上好多汗啊,我和你換換工作吧,對了,蓮子性寒,要不吃個蓮子補補!”徐曉青拿着白手絹給她擦汗,眼裡閃過憐惜,沒多久手絹就變得污黑。
“不用不用,這活我幹習慣了,靈蓮子可不能亂吃的。”于佳連連招手,閃身離徐小青遠些,險些被腳下的淤泥絆倒,溫熱的淤泥纏繞着她的雙足,像是藤蔓,喃喃嗔怪,“都說了我不用擦汗了嘛,你還用白絹擦,會弄髒的。”
徐曉青偏偏飄得更近些,換下手帕,卷起袖子給她擦汗,鼓着腮幫子現然還在生氣:“我又不嫌棄你,還不是看你眼睛都快被汗糊住了,我偏要給你擦,白手帕不就來擦汗的嗎?不喜歡那我就用袖子了。”
于佳感受着臉上不由分說的力道和布料的柔軟觸感,眼眶一熱,不由失了笑:“你這人也真是。”
“那個,曉青,你剛剛想說什麼?”于佳試着拐回話題。
“楚師姐回來了。”
“回來了!沒事真是太好了,楚師姐失蹤好些日子了。”于佳由衷地笑了。
徐曉青來了興趣,眼睛迸發着火熱的八卦光芒:“你知道嗎?最神奇的是,楚師姐被她師尊責罰了,你敢相信嗎?那可是一闆一眼的楚師姐诶!”
“你說的話,我也就隻好相信了嘛,别賣關子了,一向疼愛徒弟的九月師尊為什麼責罰楚師姐啊?”于佳無奈道。
“還能是什麼,楚師姐出去撿了幾條鯉魚回來,九月長老大發雷霆。”徐曉青故作老成地搖頭晃腦,裝腔作調,“身為修道之人,竟玩物喪志,回來後整日就知道喂養鯉魚,荒廢了仙路可怎麼好?這些鯉魚通通沒收,放養到隐月塘,無需你照看。”
“楚師姐一向聽九月長老的話,哪裡會說什麼。”
于佳啞然笑着:“沒想到楚師姐也隻是個孩子啊,九月長老也意外的嚴厲呢。”
“誰不是呢,不信的話,待會就會有人把鯉魚扔這邊來。”
果不其然,遠方就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烏泱泱一群人舉着五個大缸來到這邊。
于佳抽了抽嘴角,傻了眼,内心默念:九月長老我承認我話說欠妥了,難道鯉魚就沒有一點錯嗎?
大缸傾斜,裡面的清水像是無窮無盡的瀑布般流下,随後一條條碩大鮮肥的鯉魚跳進了較深的水池裡,紅色的鯉魚背接連而續像是一條條紅色的綢帶。
“難怪師姐要整天喂養鯉魚,誰知道有這麼多。”徐曉青恍然大悟。
“怎麼多會把我們吃了吧?”于佳錯愕。
“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在淺水區,再說蓮花蓮子蓮藕小魚小蝦可比我們好吃多了。”
但是讓于佳和徐曉青大跌眼鏡的是,在她們一天天的幹活裡,楚歌無數次在隐月塘邊和她們擦肩而過,天呐這頻率也太高了吧,前幾次她們還會客氣地打招呼,楚歌會點頭示意,眼睛認真地看着水裡的鯉魚歲月靜好地吐泡泡,現在她兩直接默認楚歌的存在。
徐曉青甚至會俏皮地說道:“師姐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于佳:!!!師姐都這麼明顯了,還用保密嗎?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紙包不住火,九月長老嚴令禁止楚歌去外門這邊“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