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将楚歌這個禍害清除,顧不渝興奮得難以自禁,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她找昏了頭,一戶一戶人家地偷窺。
雲山沒有什麼特産,唯一的特産就是雲特别多,在蔚藍的天空上像一艘艘白帆。
顧不渝甚至覺得就連這些雲朵都是上天賜給楚歌的保護層。
不出意外就出意外,真是窮山惡水刁民,葷素不忌,連烏鴉都要吃。
顧不渝疲憊地劃過天空,路過一戶人家的房梁,沒想到竟有個人躲在暗中,搭起箭就往這邊射,箭法好得出奇。
顧不渝早就找得眼冒金星,再加上她已經是個修為全無的廢人,遲鈍的感知隻來得及讓她回頭看是什麼東西朝這邊飛來。
一支利箭,嗖的一下破空而來,将周圍的層層雲朵劃開,白色雲朵像波浪般向兩邊滾,箭矢朝她刺去。
“嘎!”烏鴉慘叫一聲,在空中翻滾了兩下,直愣愣地掉落了在翠綠的叢林裡。
真是江湖險惡,顧不渝化作人形在無數的樹枝茂林裡磕磕絆絆,最後咚的一聲,沉重地落在了地上。
一隻鐵制的箭深深插入了她的左臂,原本穿好的華貴白衣也染上了血,血滲了出來,疼得她冷汗直冒。
顧不渝邊握着着箭頭邊罵:“咳咳,真是餓瘋了,雲山也不至于窮成這樣吧,沒見過用這麼大一隻箭射這麼小隻烏鴉吃的,稍微找個肉多的不好嗎?”
顧不渝目光沉沉地盯着左臂的箭矢,狠狠心,手上一用力将箭矢拔了出來。
平時那張兇狠的臉已經布滿了痛苦之色,顧不渝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脆弱,以前也不是沒被箭射過,怎麼這麼痛。
她定眼一看,這竟是一支鏽了的鐵箭,鐵紅的鏽雖然被蹭掉了不少,但是上面還殘留了很多。
顧不渝欲哭無淚究竟是誰?這麼狠毒,竟然拿一把鏽箭來折磨鳥!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不生氣,這是是來殺楚歌的,不要跟這些山野莽夫計較,絕對不能亂了計劃。
顧不渝撕下一塊布條,試圖将左臂的傷口纏好,奈何一隻手包紮真的很難辦,她邊纏繃帶邊罵天道:“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别以為這就能難倒我。”
左臂在顧不渝的精心包紮下,流得更多了,顧不渝從來沒體會過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她都會這麼無力。
她腦袋轟的一聲氣炸了:“今天誰也别攔着我,那個射箭的凡人是誰?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
就在顧不渝準備要去報仇的時候,腳步聲響起了,她心中警鈴狂響,戒備地看向周圍。
一個身形魁梧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手拿着一把木弓跑到這了,嘟囔着:“鳥呢?”
下一秒他看到一個絕色美人身穿華貴的衣服,靠在樹邊,捂着手臂虛弱地喘氣,而他射出的箭沾染着血迹安靜地躺在旁邊。
田三剛看到像嫡仙一樣的漂亮姑娘差點迷花了眼,連忙道:“姑娘你沒事吧?我不知道怎麼的,箭射到了你。”
隻是他砰砰亂跳的心跳,直到看到顧不渝狠厲的眼神瞬間凝固了。
顧不渝眼裡的殺意根本藏不住,像利刃一樣,仿佛已将他刺透,恐懼讓他想要逃避,可腳卻像定住了一樣。
“我沒事,不過你恐怕要有事了。”顧不渝松了松骨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右臂舉起生鏽淌血的箭矢,朝他的左臂狠狠一抛,僅憑□□的力量,那支箭矢便準确地刺向了目标,破空之聲響起,眨眼間,男人被箭釘到了對面的樹幹上。
“啊啊啊啊!”
男人的慘叫響徹整個樹林,他用力想要掙紮,可是箭釘地太死了,根本拔不出來,身體稍微有一點動彈,便會被生鏽的箭矢磨得生疼。
“閉嘴。”
顧不渝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震住了田三,對這個女人的恐懼已經勝過疼痛的喊叫。
他瞳孔放大,嘴唇發抖,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顧不渝看他如此聽話,怒氣消了幾分,她踹了田三兩腳,望了望杳無人煙的四周,不耐道:“這附近可有姓楚的人家?”
田三想了想自己的鄰居姓楚,兩口子懷的孩子還在娘胎肚子裡,顧不渝看着不像是去報恩的,倒像是去尋仇的,他剛剛要點下的頭,又劇烈地搖了搖。
顧不渝最煩這種磨磨唧唧的了,她掏出小刀快準狠直擊他的心髒,就在貼近僅剩分毫的時候。
田三閉着眼,連喊了句“有”。
那把刀已經插入了他的心髒,他眼睛瞪大了看着顧不渝,耳邊飄來一句。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