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忙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将筆記本電腦夾在腋下,走進一間小會議室,坐定後給許昂發了一條信息。
“馬上來小會議室找我!”
“小麥姐發生什麼事了嗎?”許昂敲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過來坐吧。”
“好…”
見許昂已經坐定,我開始就他近期的工作情況做了一個總結,強調了工作中出現的各種問題。許昂并沒有反駁,反倒是認真的聽我說着,時不時的點點頭。
這時,放在筆記本電腦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是大叔打來的電話。
“稍等下。”我跟許昂打了聲招呼,接通了電話。
“喂。”
“小麥,你這會兒下班了嗎?”
“嗯?我…您是哪位啊?”聽筒裡傳來的聲音根本不是大叔的,可手機屏幕上确實顯示着“寒老師”三個字。
“我老肖啊!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
“沒有,沒有,哪能啊…我記得您呢!”
“這還差不多了。你下班了嗎?”
“還沒有…還在忙…”
“那這樣吧,你下班了來趟墨蓮居。”
“嗯?”
“嗯什麼嗯啊?大寒擱這兒喝悶酒呢!有勞咱們小麥過來勸一勸。”
“啊?他喝什麼悶酒啊?”
“電話裡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忙完盡早過去。”
“得嘞,一會兒見吧!”
“好…”
我挂斷電話,心想大叔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啊?我記得演出還挺成功的,網上還出了一些新聞報道啊。
“小麥姐,你想什麼呢?”坐在對面許昂盯着我問道。
“嗯?”
“你說誰喝悶酒呢?”
“啊?”
“小麥姐太過分了。”
“我怎麼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啊?”許昂終于忍不住了,撅着嘴說道。
“诶呦,抱歉。咱們剛才聊到哪了?”
“聊到…聊到你接了一個私人電話,說是誰在喝悶酒,好像是叫你過去。是誰啊?”
“大人的事小孩少摻和,趕緊回去把我交代的工作再好好看一看。如果再出錯,我可要唯你是問!”
“切!找你喝酒的朋友可不是真朋友啊…特别是一些表面風流倜傥的老男人,背地裡還不知道…”
“誰說我要去喝酒了…你這孩子一天想什麼呢?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吧!”
“不是啊,小麥姐。工作和生活是兩碼事…”
我朝許昂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走出小會議室。回到工位後,我哪還有什麼心思繼續工作啊。匆匆整理了下手頭的測試數據,待到了下班時間,就拿着包快步離開了公司。
等我趕到墨蓮居所在的那條小胡同,天色早已暗下來了。我焦急的推開大門,快步走了進去,東張西望的尋找大叔和汪肖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他倆。
“你是來找寒哥的吧?他和我舅舅在裡屋呢!”
我轉頭看去,說話者竟是上一次姚雯婷約我來時,接待過我們的那位氣質翩翩的年輕男子,他的嘴角總是挂着一抹淺淺的微笑。
“哦,對。我是來找寒老師和汪老師的…”
“看來我猜對了,請跟我來。”
男子說罷領着我向酒館深處走去,在上一次大叔叫我去吃意大利面的那個房間前停了下來。
“你剛才說你舅舅…那麼說,你舅舅是汪老師?”
“嗯,對。我是他的外甥…”
還沒等翩翩男子把話說完,汪肖開門迎了上來。
“小麥,你終于來了。可讓我好等啊!”
“抱歉,我有工作一時走不開…”
“沒事,應該我謝謝你才對。忙一天了,下班了還得對着我們這倆糟老頭子。哈哈。”汪肖說着笑了起來。
“沒有,沒有,您見外了。我也想來看看,寒老師是怎麼了?”
“那就麻煩你幫我勸勸他。”
“不過…”我鼓起勇氣将汪肖拉到一旁。
“怎麼了?”汪肖看了眼被我拽着的胳膊,而後疑惑着看向我。
“請問…寒老師,這是怎麼了?怎麼天還沒黑就喝起悶酒了呢?”我把汪肖拉到一邊,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
“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演出的事。”汪肖也小聲的回答道。
“怎麼會呢?演出不是很成功嗎?我去那天可是座無虛席啊!”
“票倒是都賣出去了…”汪肖砸吧着嘴說道。
“那還郁悶什麼呢?我在網上也看到演出有一些報道…全篇都在說演出如何如何好啊!”
“确實是這麼報道的…隻是…”
“隻是什麼?”我疑惑的看向汪肖。
“隻是稿子裡的主角除了萱萱,就都是她帶來的那個小鮮肉了…”
“什麼小鮮肉啊?”我雖看過幾篇報道,卻也是匆匆掠過,還真沒仔細讀過,自然對其中的細節不甚了解。
“還不是萱萱接戲的事被她的經紀人知道了,她經紀人就火了,愣是說萱萱違反了他們之間的商業約定。萱萱也不是不告訴她經紀人,隻是想先等生米煮成熟飯了再來個先斬後奏…”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汪肖這麼一說,我終于搞清楚了那晚他們提到的不能讓她經紀人知道的事是什麼了。也知道了這次上海的演出也是徐萱萱促成的,所以于情于理确實繞不開她。
“所以為了能讓萱萱順利出演,我們不得已同意了她經紀人夾帶來的小鮮肉…”
“那個鮮肉出演的什麼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