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梨花帶雨般的啜泣起來,搞得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可見他啜泣得肩膀不住的抖動起來,我隻得尴尬的遞過去幾張紙巾。
“謝謝,小新。”子墨接過紙巾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别客氣。你選的這部電影…挺好看的。”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聊起了電影。
“嗯,電影很感人。”
“嗯,是挺感人的。”其實在看電影的過程中,我也幾次紅了眼睛,但還沒到落淚的程度。
“抱歉,讓你看到我難堪的樣子了。”
“咳,咱倆誰跟誰啊,沒關系的。”
“真的嗎?不過你得幫我保密啊。”
“當然。我一定保密,放心吧。絕不會讓那倆老頭子知道的,嘻嘻。”
“嗯…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哭嗎?”子墨的臉色變得蒼白,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因為電影太感人?”我如是問道。
“不光是因為這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有的時候,電影裡講得好像就是你的故事…”
“我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共情吧?”我笑了笑,并沒有回答子墨提出的問題。
子墨先是轉頭看了看我,接着雙手環抱住膝蓋,将臉深深埋進臂彎之中。那樣子像極了受傷的小貓,甚是惹人憐愛。
“我曾經愛上了一個我不應該愛的人…”
“啊?”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萬萬沒想到子墨在看過電影後會說出這些。
“你肯定不相信吧?”子墨緩緩擡起頭,看向我。
“我…”
“我太愛她了…以至于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
“你很好啊…”
“我的故事…你願意聽聽嗎?”
“嗯?如果你願意講的話…我可以聽聽…”我想子墨肯定是喝多了,再加上剛看過這麼文藝的愛情電影,才有感而發有話想說吧。
“你真的願意聽我說嗎?”子墨濃黑的眉毛下,冷峻的眼中掠過清煙一般的惆怅。
“嗯…我洗耳恭聽。”我緩緩點點頭,心想既然他想說就說吧,總比憋在心裡的好。
“我…我失戀了…”子墨說話間眼中漸漸的彌漫出霧氣,眼角一暼眼淚仿佛就要落下。
我心疼的看着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抽出幾張紙巾遞了過去。
子墨接過紙巾抹了抹眼角,接着說道,“我掩飾的很好吧…沒人看得出我的痛苦…”
我依舊沒有說話,伸手在子墨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沒想到這個每次見到嘴角微微上揚總是帶着淺淺笑意的男孩,正經曆着人生中刻骨銘心的痛。
“我知道克服這種痛苦很難…但它也可能成為一個契機。一個審視自己,重啟人生的契機…”
“小新,你失戀過嗎?”子墨莫得反問道。
“當然…人生在世,很難不愛上誰…”我怔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你那個時候痛苦嗎?”子墨繼續追問道。
“我想那個時候…應該很痛苦吧…”
“什麼叫應該啊?那麼痛過,你竟然忘了?”
“我…”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記起分手時内心的糾結。比起痛苦,我心裡的感受應該更多是糾結,畢竟當初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哎…”子墨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你說我真的很差嗎?為什麼她突然不愛我了呢?”
“你很好…隻是她不知道你的好吧…”
子墨緩緩擡起頭再次看向我,像個委屈的孩子般眨着眼睛,眼圈紅紅的。
“那你舅舅知道嗎?”我輕聲問道。
“他不知道…我哪敢告訴他啊…”
“嗯?為什麼呢?”我竟然問出一個全世界最傻的問題,畢竟汪肖是蓮子墨的舅舅。就算他們再親近,也很難毫無顧忌的分享戀愛的煩惱吧。
“我…也沒為什麼…我舅舅雖然為人和善思想開明,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子墨輕咬下唇,神情緊張起來。
“那…那個女孩呢?你們現在…完全斷了聯系了嗎?”我問道。
子墨沉默不語,靜靜沉思片刻後講起了他們認識的過往。
因為高考填志願時選了父母不認可的專業,蓮子墨上了大學後自然跟家裡斷了聯系。好在有舅舅汪肖的幫助,可子墨也知道不好一直依仗舅舅。所以從大二開始,就在三裡屯那一帶的酒吧打工。從服務生做起,一點點學習調酒。
“怪不得你調的酒那麼好喝。”我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