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姐,車來了。”
就在我驚訝得不知所措之時,許昂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将我塞進了車裡。
等車駛離商圈,許昂不解的問道,“小麥姐,你剛才眼睛瞪那麼大幹嘛?别人見了準以為你見到鬼了。”
“我就是見到鬼了…”我低聲呢喃着。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沒什麼…”
之後我們誰都沒再說話,直到車子快到駛到目的地。
“師傅,麻煩您先送我朋友回去。”
“你朋友家怎麼走?”
随後,許昂将路線告知司機師傅,可師傅看着導航上的地圖直咂巴嘴。
“小夥子你指的路不對。若是先送你朋友回去,這車還得往回掉個頭才能駛回目的地。最省時且不走回頭路的方法就是先送你,完了再送你這位朋友回去。小夥子,你看這麼走行不行?”
“可是…”
“我同意師傅的建議…還是先送你再送我,這樣也順路。”
“那好吧…不過你到家了給我發條信息。”
“行,放心吧。”
車子開着開着停在了路邊,看來許昂的家到了。他不舍的跟我道了别,我看出他嘴角的微微顫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可還是吞吞吐吐的沒說出來。
随即車子繼續向前行駛。
“姑娘,這小夥對你還挺上心啊?”司機師傅開着車跟我聊起天來。
“咳,我弟關心他姐呗。哈哈!”
很快,我也到家了。車子在公寓小區門口緩緩停下。
“姑娘,到地方了。拿好随身物品。”
“好嘞,麻煩您。”我拉開車門下了車。
“沒事,别客氣。别忘了給你弟發條信息,告訴他你到家了。”
“嗯…”
當車子駛離小區,我看着黃綠顔色相間的車屁股直想笑。心想這司機師傅可真夠八卦的,竟然還想打聽我和許昂的關系。
寒風凜冽的吹着,吹得我渾身發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蕭瑟的冷風吹落了發黃的葉子,原本生長着茂密枝葉的樹枝上已經變得光秃秃了。我踩在滿地的落葉一路前行,走在上面發出的嘎吱響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刺耳。
我擡頭看去,月牙挂在光秃秃的樹枝上,散發出慘淡的光。凜冽的晚風已将白日殘留的溫熱吹的無影無蹤,隻剩下無盡的蕭瑟。
我沒有回家,而是繞到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買了一包香煙和一隻打火機,随即走回我家所在的公寓小區。
我走着走着,昔日的青春回憶湧上心頭。我記得第一次抽煙還是跟傑學的,不過他那個時候也不怎麼會。我倆嘗試的時候也是直咳嗽。明知道這樣不好,可那個時候就是什麼都想嘗試,甭管好的壞的。
我在公寓樓下街心花園的石闆椅上坐了下來,應該就是上次大叔坐過的那張椅子。随即掏出一根細細的香煙點燃,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了一口,而後又輕輕吐出來。一股形容不出來的苦澀殘留在口中,喉嚨處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酥癢感,這使得我不停咳嗽起來。真不明白這玩意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那麼多人戒也戒不掉呢?
可為了香煙能一直燃着,我又深吸了一口。就是這麼深深的一吸,一整口煙被我猛的吸進肺裡,而後竟也徐徐地吐出一個個變幻不定的煙圈。煙圈袅袅升起又漸漸淡去,最後消失在無邊的夜空之中。
我就這麼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一整根香煙變成了短小的煙蒂。我憂傷的望着手中即将燃盡燃的煙蒂,回想起方才恍惚間在酒店門前看到大叔開着SUV接上徐萱萱的那一幕。
可能今天他的不辭而别,是因為她吧。
一陣冷風吹過,吹亂了我的頭發,也吹來了心中的寂寥。
“小麥,你幹嘛啊?怎麼不回家?”
突然,一個男人走到我面前,語氣極其擔憂的說道。
我緩緩擡頭看去,來人正是大叔。隻見他額前的劉海向後高高梳起,将整個額頭露了出來。身上穿着淺棕色的短襟皮衣和黑色緊身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很明顯,他今天不僅換了一身行頭,還精心打扮過。
我心想這身打扮肯定是去見徐萱萱了,于是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想回家。”
“你怎麼還抽上煙了?”大叔嚴肅的說道,語氣裡滿是責備的意味。
“我愛幹嘛幹嘛。你是誰啊?有資格管我嗎?”我借着酒勁反駁道。
“你怎麼還喝酒了?”
“我心情高興…喝酒怎麼了?”
“你自己喝的嗎?”
“怎麼可能?我約了一個男的,一起喝的。”
“男的?是誰啊?”
“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