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閉目養神之時,被我随意扔在枕頭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電話竟然是那個住在我隔壁的大叔打來的!
我驚得從床上猛地坐起身來,迅速将手機調至靜音模式。心想到底要我怎樣啊!深更半夜被人騷擾也就算了,怎麼連大叔也來找茬兒呢!
後來,大叔又一連打了好幾通。好在手機已調至靜音模式,除了有點費電以外,其他的倒也還好。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大叔打電話來是要做什麼。不會是深夜買醉歸來,要将心中的不滿向我宣洩吧?我承認近一段時間自己都在刻意回避他,可我也是有原因的啊。誰讓他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瘋,發起瘋來又那麼吓人。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自保罷了!
思忖間,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幾乎是我不應門,就要把防盜門砸爛的架勢。如果輕聲敲門禮貌詢問,我沒準兒還能應門。可現在搞出這麼大的噪音,沒人敢開這個門了吧。
就在我想着究竟是誰做出如此無禮之事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嘶吼。
“麥小新,你在家對吧?我知道你回家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如此三句話,反複叫喊着。
我驚得趕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一個箭步沖到玄關,透過防盜門的貓眼向外看去。一個酒醉的壯漢正堵在我家門口,隻見他眼神迷離雙頰绯紅,時不時的還打着酒嗝。皮衣下的襯衫扣子扣得七扭八歪,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也亂蓬蓬的頂在腦袋上,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剛才經曆了什麼。看這架勢,不是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那就是失身了。
那樣子别提多糟糕了,完全颠覆了大叔在我心目中的模樣。雖說并不是第一次看他醉酒,可這麼邋遢還是頭一次。
思忖間,門外醉漢的低吼聲越來越大,我不得已換好衣服出了門。
“寒老師,您這是幹嘛啊?您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大叔默不作聲,而是上下打量起我來。眼神裡充滿不屑,很明顯是在挑釁我。
于是我仰起下巴,開口問道:“您要是不說,我可要回去休息了,我可沒功夫陪您在這兒胡鬧。”
“我胡鬧?我看你才是胡鬧吧!”
“您小點聲!您就不怕把鄰居們吵醒嗎?吵到鄰居事小,要是您明早上了娛樂頭版頭條事大。标題就這麼寫,網大一姐徐萱萱男友夜闖年輕貌美女鄰居家,你覺得她會輕易放過你嗎?”
“我…”大叔明顯被我這話給吓着了,腳下向後退了幾步。
“您還是不要給人家添麻煩了。就算她不跟您計較,她那經紀人也不可能放過您啊!咱沒必要把事做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吧。”
“可是…我有話要問你。”
不知是不是聽了我方才一席話有所感觸,大叔绯紅的臉頰上竟掠過一絲羞澀,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又要問什麼啊?”我不耐煩的說道。
“你和蓮子墨是不是假的?”
“什麼假的?”
“假裝談戀愛…”
“怎麼可能啊?我有病嗎?”
“那你怎麼…”
見大叔話匣子一開就要說個沒完,我趕忙将他推到他家門口,逼着他趕快把門打開。大叔順勢擡手拉開鍵盤,開始輸入密碼。
這時,一道清冷的藍色光束射了過來。我這才恍然大悟大叔為何如此笃定我已經回到家了,敢情他還真的用這個破攝像頭監控我的一舉一動啊!
不過我也沒那個閑工夫生氣,在門打開的一瞬間,猛地将他推進房間。
“诶呀!”
被我猛地一推,大叔失去平衡一個踉跄重重的跌坐在玄關前的地闆上。
“嘿!起來啊!”我說着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可這家夥竟然躺在地闆上耍賴皮一動不動了。
“行,不起來是吧。不起來我就回去了!”
我說着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這個挨千刀的伸腳一絆,也跟着摔倒在地闆上了。
“诶呀,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大叔說着站起身來,伸手想要拽我起來。可我哪是任憑他随意擺布的主,就在拉住大叔的那一刻,肱二頭肌略略一發力,直接将大叔拽倒了。
“哈哈哈!”我笑着坐起身來。
“小麥,你故意的!”大叔無奈的搖搖頭。
“怎麼?誰讓你先挑釁的!”我仰着下巴撇嘴抗議道。
“我…我那是…我那是腿抽筋了,一時沒控制好。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腳都伸出去了…”
“嘿!那我算是胳膊抽筋了,一抽筋也控制不了自己!”我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诶呀,你啊,你啊,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什麼叫跟我一般見識啊?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了才對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快起來吧!”
大叔說着向我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我的手腕。我卻避開了,将手背過身去。大叔見狀又是無奈的搖搖頭,随即輕聲問我是否有受傷。我搖了搖頭,他這才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心想如果這麼擔心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把我絆倒呢?現在裝關心算什麼呢?
盡管心中略有不悅,可我還是忍住沒表現出來,畢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進門前,大叔脫口而出的那句我和蓮子墨假戀愛的質問,難道說明他已經知道事實真相了嗎?
于是,我忐忑的來到餐桌前拉開一把椅子,順勢坐了下來。大叔則是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果汁,将其中一瓶放到我面前後,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要說什麼?”我開門見山道。
“诶呀,我剛才說到哪來着…”
大叔說着揉了揉太陽穴,思考方才聊到哪兒了。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也就默不作聲等待大叔亮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