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腦瓜仁突然疼了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這才發覺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再待下去天都要亮了。
蓮子墨察覺到我的異樣,如是問道:“待會兒去哪裡啊?”
“回家。”
“然後呢?”
“上班喽。”
“不上班行不行啊?”
“不上班你養我啊?”
我揉着太陽穴,心煩的已經到極限了。
“啊?”
“你當你是周星馳啊?說個沒完啦…”
“切…你不覺得這個時候特别适合這句台詞嗎?”
“怎麼可能适合?你知道這句台詞前他們做了什麼嗎?”
“怎麼?難道你想…”
蓮子墨說着臉湊到我耳邊,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我不适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然後朝他摟住我肩膀的纖手狠狠擰了一下。蓮子墨疼的縮回了手,嘴裡忙不疊的指責我不解風情。
“明天就不能歇一天嗎?權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你說得倒是輕松,我不上班你養我啊?”
“嘿嘿,行啊。你要是真成了我女朋友,我當然可以養你了。”
蓮子墨說着鹹豬手又要摩梭上來,我見狀伸手使勁揪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小新,快松開!我疼!”
“知道疼,還這麼做?”
“我那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啊?”
“我可是正經人,可不喜歡開玩笑。”
“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松開,快松開!”蓮子墨疼得嗷嗷直叫。
他的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一股惡寒瞬間從背脊蔓延上來。為了避免叨擾當地神明,我隻得無奈松開了手。蓮子墨見我松了手,趕忙護住自己的耳朵,忙不疊的抱怨。
“小新,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實則也是母老虎一隻啊!”
“你這嘴能不能歇一會兒,不氣我能死是不是?”
“切…”蓮子墨朝我撅着嘴,揉着耳朵如是問道:“那你待會兒真的要回家嗎?”
“我回家怎麼了?”
“你不怕被寒哥抓起來嗎?”
“啊?”
“你啊什麼啊啊?如果他今天逮到你了,你覺得他能放過你嗎?”蓮子墨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啊?不是你惹了他嗎?”
“怎麼跟你沒關系嗎?不是你把我拽出寒哥家的嗎?”
“我…我那是怕你倆打起來啊…我可是為你着想才這麼做的啊。”
“怎麼?你怕我打不過他嗎?”蓮子墨說着眼中流露出些許失落。
“不是…我…無論是誰受傷,我都不願意看到…”
“看來比起我,你更在意寒哥吧…”蓮子墨撇過頭去,眼中的失落更甚了幾分。
“不是,比起他,我更不希望你受傷。”
我說着伸手輕輕拍了拍蓮子墨的肩膀。他莫得側過頭來,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
“小新,我認真的問你…你要不要真的做我的女朋友?”
“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心裡很舒服。就算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待在一起也好。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僞裝,可以卸下防備…”
我輕笑一聲,開口說道:“可這不是愛…頂多算是心理上的一種舒服。在愛的人面前,你總想做到最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哪怕是假裝…這樣做并沒有什麼不好,問題隻在于…在于最後你會很辛苦,因為哪個都不是你…最終,你失去了自我。”
蓮子墨看着我沉默不語,像是有什麼在眼眶中打轉。我知道,我已一語中的。
“小新,為什麼你不是我愛的人呢?這樣我就不用那麼累了…”
蓮子墨說着将我輕輕攬入懷中,我沒有掙脫,任憑他的體溫緩緩溫暖着我。近一段時間,我同樣身心俱疲。如果蓮子墨的懷抱隻是暫時能讓我停靠的港灣,哪怕一時也是好的。
過了一會兒,待蓮子墨情緒穩定了,他松開了我,臉上露出難得的羞澀。我看着他輕笑一聲,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臉蛋。
“那我們回家吧,去我那兒好嗎?”
我點點頭,默認了蓮子墨的提議。接着我們一前一後坐上車子,趕在天亮之前回到蓮子墨的住處。
這一天,我真的曠工了。不過說是曠工也不太準确,畢竟我有跟老王請假。最好用的請假的理由無外乎是生理假,我想他應該也不會發現我在說謊吧。
許昂見我沒上班,關切的發來詢問消息。我搪塞說是自己今天不舒服,所以就請假了,叫他不要擔心我。本以為這孩子會識趣的退下,沒想到他卻堅持下班後來我家探病,還說要來做晚餐。無奈之下,我隻得告訴他自己不在家。許昂接着追問我在哪個朋友家,我隻得搬出來那句常被我挂在嘴邊的借口,那就是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打發了許昂後,蓮子墨洗好澡擦着頭發走了出來,将一件幹淨的T恤和長褲塞到我手裡,叫我也去浴室洗個澡。我摸了摸臉上一宿未睡産生的黏膩,隻得乖乖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