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公司又不給我兩份工資,我憑什麼一人身兼兩職?更何況我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柳東非得把人逼死在工作崗位上才肯罷休嗎?
劉文利聽我要做回測試工程師的老本行,他立馬急了,趕忙擺手道:“不行,不行,小麥你可不能轉回去,産品經理的工作非你莫屬。”
“劉哥,我現在也是硬着頭皮做…其實啊,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會。”我辯解道。
“那也不行,不行。”劉文利仍是不松口。
柳東見我們的讨論話題偏離了自己的初衷,已經從給他手下愛将何嘉嘉扣除績效獎金轉到我是否要做回老本行,他趕忙将話題又拉了回來。嘴皮子溜的飛起,真是不派他出去談判都可惜了。
同一時間,我關上了自己的耳朵,權當柳東是在自言自語自說自話
劉文利礙于情面一開始還在耐心聆聽,可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怕是心裡也認為柳東這一席話是多麼離譜了。
突然,劉文利拍案而起,猛的站起身來。臉頰上的肥肉顫了幾顫,眉頭緊鎖一臉怒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迷糊了,此刻竟然覺得挺着大肚子的劉文利此刻看起來有些偉岸。
正在我詫異不解劉文利為何如此行事之時,他竟然指着柳東的鼻子大聲喝道:“柳東,你别坐着說話不腰疼,你知道這次談判成功是因為什麼嗎?”
柳東不以為意,他用眼白多于眼球的不大不小的眼睛瞥向劉文利,輕描淡寫的說道:“不就是因為咱們在服務器這塊給人家讓利了嘛。”
劉文利聽罷面部猙獰,他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讓什麼利啊?就算服務器白送給王總他們,你以為這事能擺平了?擺平這件事的是麥小新,是她一口氣喝下了二兩白酒才換來你今天的安然無事!”
柳東聽到劉文利聲嘶力竭的叫喊,先是一愣,而後看向我。我不知道他複雜眼神中暗藏的含義。無論是質疑、否定甚至是鄙夷,我相信這裡面絕對沒有感激。
果不其然,柳東接下來問出這麼一句話。
“小麥,真的假的?一口氣喝下二兩白酒可是要死人的。”
“柳東,你什麼意思啊?我大劉能拿這事開玩笑嗎?”
柳東聽罷眼神中充滿了質疑,他撇了我一眼,而後又看向坐在身旁的劉文利。
“柳東,你這表情什麼意思啊?你就那麼不相信小麥嗎?”劉文利氣急敗壞的問道。
看着眼前柳東的一舉一動,火氣一下子直沖天靈蓋。我怒聲道:“劉哥,别說了!”
“我不說?我不說能行嗎?”劉文利說罷看向仍在坐着的柳東說道:“柳東,你知道麥小新為了擺平何嘉嘉犯的這個錯誤付出了多少嗎?”
柳東擡眼看看我,輕描淡寫的問道:“付出多少?不就是喝了杯酒嗎?”
“那是一杯酒嗎?那可是有整整二兩啊!”劉文利氣急敗壞的說道。
“劉哥,你别說了!”我大聲喊道,仿佛有千萬隻刀刺向我的心髒,疼的我難以呼吸。
“小麥,你讓哥說!我要是不說,他都不知道我們在外面是怎麼拼的!那可是拿性命在拼啊!”
“那我能怎麼辦?我的兄弟就不是拿性命在拼嗎?你沒看到隔壁廠前幾天剛倒下一個嗎?”柳東惡狠狠的說道,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對啊,那既然大家都在拿性命在拼,為什麼你就不能寬容點呢?”
“劉文利,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寬容了?我就是太寬容了,你們才不把程序員當人看!”
“柳東,你什麼意思啊?我大劉什麼時候不把程序員當人看了?什麼事咱們不是有商有量的啊?你知道麥小新在前面幫你們擋掉多少需求嗎?要是百分百按照甲方要求推進,你們幹幾輩子都幹不完!你現在不感激就算了,還這麼說我們,真是一片好心都喂狗了!”
“咱們現在不就是各負其責嘛!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沒毛病啊!”柳東繼續狡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