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來電影院?”我咬着方便筷子,陷入沉思。不過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思考,于是随口附和道:“來電影院肯定是來看電影啊。”
“看電影?看電影你不先看下當前上映影片不提前把票買好,直接就來電影院?”
“我主打一個随性随意…您真别想的那麼複雜,我就是一覺睡醒了想出門走走,也打發打發時間。可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走着走着就想來電影院找部電影看看。”
“打發時間?你哪有那麼多時間好打發的?勤勤懇懇工作了一周,你不累嗎?”
“我累啊,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累呢…可是…我就是心血來潮想來電影院看部電影,很正常吧?”我故作鎮定道,可心裡的潛台詞卻是我得幫助朋友啊。這個時候如果沒人幫忙,許昂又該怎麼辦呢?
“小麥啊,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
“寒老師,瞧您這話說的,我出門看場電影不至于被您說成這樣吧?”
“怎麼不至于?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大叔無奈的歎了口氣。
“您這是說什麼呢?咱不說這個了,吃飯吃飯,燒賣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說着夾起一枚燒賣就往嘴裡送,可能是吃的太急了,剛嚼了兩下就被蘸碟裡的醋嗆得直咳嗽。大叔見狀趕忙倒了杯熱茶,我喝過以後才算是勉強止住了咳嗽。
我用手抹了抹被嗆出來的眼淚,向大叔道謝:“謝謝。”
“小麥啊,你知道死鴨子嘴硬下一句是什麼嗎?”大叔莫得問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什麼啊?我還真不知道。”我故作輕松。
“就是活鴨子嘴也不軟。”
“啊?活鴨子嘴也不軟?我也沒吃過鴨子嘴啊,還真不知道它這嘴是硬還是軟。”我尴尬的笑了笑。
“這句話是用來形容那些明明已經處于不利地位,卻還要強硬辯解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可還是要堅持自己是對的。”
我笑了笑,沒有回話。
“這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大叔頓了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電影院嗎?”
“您不就是來看電影的嘛,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繼續狡辯道。
“麥小新啊麥小新,我是真沒想到你這嘴是真厲害啊。”大叔頓了頓,拿起茶杯輕啜一口,“我本不想這麼直接,可是你就是死活不承認啊。所以我…決定當一次壞人。”
“壞人?”我側目瞄了他一眼。
“對。我實在是擔心你,所以隻能親自出馬了。”
“我能出什麼事啊?我沒什麼事啊。”我強裝鎮定道。
大叔清了清嗓子,真摯的看向我說道:“我其實是尾随你們來的電影院。”
“您…跟蹤我?”驚吓中,我瞪大了眼睛。
大叔沖我點點頭,接着道:“我先強調不是我故意偷聽的,是你們在門口争執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吵到我了。”
“啊?您都聽到了?”
大叔沖我點點頭:“對,都聽到了,從頭到尾一字不差。”
“抱歉,吵到您了。”我小聲道了歉。
“所以根據你們的對話内容,我大緻猜到了你這次又要幫朋友出頭。我不放心啊,于是就跟蹤你們到了電影院。”
我緊閉雙眼,長歎一口氣。而後睜開眼睛不好意思的問道:“您是不是都看到了?”
大叔沖我點點頭。
“诶呀,真是太丢人了。”我說着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這麼做無非就是一葉障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卻遮不住臉上的尴尬。
實話實說,我當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礙于在大叔的地盤上,我又能短時間躲到哪裡去呢?
“我知道你是想幫朋友,可幫忙也得有個限度。這種忙不好幫的,你是女孩子很難不吃虧啊。”
當聽到吃虧兩個字的時候,我是既覺得不好意思又覺得很生氣。為什麼男性對女性總是有這樣的刻闆印象呢?盡管男女關系中,女性往往處在劣勢的一方,可是也會有例外吧。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我能處理好所有問題呢?
當然,我承認自己在蓮子墨這件事上曾經差一點就跨越雷池。可是這也不能都怪蓮子墨,難道我自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若不是我動了凡心,怎會答應他當初如此愚蠢的請求呢?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是凡夫俗子。
“所以小麥,我想那個小兄弟的事,你還是少摻合的好。上次來找你的那個女的,是不是也跟他有關?”
既然大叔都猜到了,我也沒必要再掖着藏着了,我輕歎一聲道:“诶呀,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你當時的舉動那麼異常,我怎麼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呢?當時不說隻是希望你能主動開口,将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可是等了好幾個禮拜,你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抱歉,抱歉。我承認當時我利用了您,可是我也是沒辦法啊。你沒看到當時那位女士抓我抓的多緊,抓的我手臂上都留下紅印子了。我當時若不是看到您後心生一計及時逃了出來,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