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早就知道了?”
“是啊,我是誰啊。我對他太了解了,他撅起屁股拉…”大叔頓了頓,怕是覺得此種比喻不适合在飯桌前舉例,于是換了一種說法,“他什麼心思,我心裡明鏡似的。”
“我還是不懂您在說什麼…”
“所以我才說你别再幫着和稀泥了,你今天下午剛和完一個,現在還要繼續和嗎?”
“我…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你還什麼都沒幹,你剛才明明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為了我的朋友姚雯婷,同時也為了和汪肖的約定,我隻得繼續嘴硬。
“我什麼時候睜眼說瞎話了?我看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麥,什麼話非得直說…你才能懂嗎?”大叔莫得來了這麼一句。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真的很笨,真的不懂您在說什麼…”
“你啊,你啊,莫非我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嗎?你這個榆木腦袋,怎麼一點都聽不進去啊?”大叔說着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我的腦袋。
這時,汪肖手拿兩副餐具走了進來,姚雯婷緊跟在他身後。我看在眼裡很是生氣,他們就不能錯開點時間嗎?同一時間走進來也太明顯了吧?
“大寒,你剛才戳我外甥媳…我外甥朋友腦袋幹什麼啊?”汪肖怕是以為自己已經順利過關,弦沒繃住一時差點兒走了嘴。我氣得瞪了汪肖一眼,随即做了個“别說了”的嘴形。
汪肖接收到我的憤怒後,假裝鎮定的将手裡的餐具推到坐在桌子對面的姚雯婷面前。姚雯婷禮貌的道謝後接了過來,可在知道真相的我看來,那樣子别提有多假了。
大叔像是同樣看出了什麼似的,意味深長的将蘸料小碟推到我旁邊,随即站起身來對姚雯婷說道:“姑娘,你來這邊吧,我和小麥吃的差不多了。”
姚雯婷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我的袖口,臉上仍尴尬的笑着。她湊到我耳邊低聲問道:“小新,我該怎麼辦啊?”
“沒事,你就過去坐吧,越端着越容易暴露…”我小聲回複後,随即提高音量,“寒老師說的對,我們是吃的差不多了。”我說着将大叔推過來的餐具放好,“你倆坐一排,方便夾菜。”
汪肖見我不但沒幫忙,甚至還幫起倒忙來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我趕忙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嘴形,心裡琢磨着方才大叔說的那一席話的意思。
難道他早就知道汪肖和姚雯婷好了嗎?而我這個好朋友卻一直被蒙在鼓裡?
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介紹人吧。要是沒了我,他們可沒機會認識對方,更何況是相知相愛了。
大叔站起身來和姚雯婷換好了位置,來到我身邊坐下。兩隻纖手自然的交疊在一起,悠閑自得的翹起了二郎腿,兩隻眼睛緊緊盯着眼前這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汪肖和姚雯婷怕是心虛的厲害,誰也沒敢擡頭迎向大叔的目光,而是隻顧悶頭吃燒賣,緊張到連話都不敢說了。
大叔玩味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跳躍着,最終落在多年的好友汪肖身上。他笑着問道:“嘿,老肖,你剛才說最近一直在忙着改劇本,改的怎麼樣了?找到金主了嗎?”
“還沒有…”汪肖擡頭看了一眼大叔,而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那劇本改的怎麼樣了?總有點進展了吧?”
“還行吧…還得再改改…”汪肖心虛的回道。他怎麼可能有心思改劇本呢,但凡有一點時間不都得留着陪新的女朋友婷婷嘛。
“老肖,不是我說你,那你消失這麼長時間有什麼用啊?劇團的事你就一點都不管了嗎?就前幾天那個誰家裡出了事,那個誰又病倒了,這幾天的演出票雖說都賣出去了,可是架不住演出場地小啊。就算票都賣出去了,抛出成本?抛出人工之後,根本剩不下多少錢。劇團接下來該如何經營,你有沒有好好想過啊?”
“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你。”
“别以為一句相信我就能了事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啊?”
“當然有了…不過咱們今天别說這個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點輕松的。”
“什麼話題輕松啊?戀愛話題?”大叔故意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