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問我…我是怎麼找到這家店的?”我支支吾吾道。
嚴子承沖我點點頭。
這時,隻聽咣當兩聲,兩碗大排拉面被老闆端上桌來。熱氣騰騰的拉面上是炸得酥脆的大排,碗底的肉湯不時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先吃面,先吃面。”我說着将筷子遞給嚴子承。
嚴子承接過筷子夾起面條,随即送入口中。我也低頭吃了一口,面條韌性十足美味可口,令人回味無窮。
我并沒有跟嚴子承講起了這家店的由來,而是忽然想起之前跟蓮子墨一起來時的感受。
“在北京,甚至全中國,應該有無數個招牌上寫着’橋頭拉面’的小面館。”我嗦了一口面說道。
“還真是,”嚴子承十分贊同我的觀點,“隻要店的位置開在橋頭,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取這個名字吧。”
“他們的共同點就在于店鋪不大,但人氣旺盛。每到飯點,每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
“嗯,菜品雖然單一,可人們就好這一口,早上可以來一碗,中午可以來一碗,晚上下了班可以來一碗,夜宵更可以來一碗。這不我們現在就來吃宵夜了。”
閑聊中,算是把我是如何得知這家小店的緣由搪塞過去了。相比滔滔不絕的蓮子墨,嚴子承的性格更為内斂。我們總是會聊着聊着就接不下去了,看來想要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還需要一段時間。
吃完面後,我們相跟着走出小店。夜幕下的北京城是如此的甯靜,遠處林立的高樓裡偶有一處窗口燈火通明,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閃耀的寶石,鑲嵌在這城市的上空。
淡淡的夜色讓人感到甯靜與放松,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終于慢下來了。
“怎麼,現在回家?”嚴子承莫得問道。
“嗯,”我點點頭,“回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行。你家住哪,我叫輛車送你回去。”
“子承,别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去。”
“不行,不行,我都答應劉哥要送你回家了。而且你剛才還請我吃了宵夜,我更應該送你回去了。”
我笑着擺手道:“别麻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你送完我再回去得幾點了啊。”
“沒事,熬一夜不算什麼。以前項目急着上線的時候,也是連續幾天住在公司裡,這才晚睡一天,不礙事的。”
說話間,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了過來,停靠在路邊。
“我叫的車到了,我先走了。”我壞笑到。
“嘿,小麥,不是說好了送你回去嗎?”
“沒事,我自己能行。我到家了給你發信息。”
在我的堅持下,嚴子承目送着我離開了。
坐在出租車上,一朵小雪花緩緩落在車窗上。我不禁感慨,北京的冬天就要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長款羊絨大衣,頭戴帽子圍巾,換上一雙厚實的UGG出了門。可一走出公寓大樓,地面上竟是空空如也,昨夜飄起的雪花不知去了哪裡。或許是因為降雪量不夠大、氣溫不夠低的緣故,雪花在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融化消失了。
盡管冬季大雪和浪漫氣氛有着緊密的相關性,可作為一個一年365天中小300天都在上班的打工人來說,下雪天特别在下了大雪暴雪的時候可是很糟糕的。堵在路上遲到不說,一腳的泥濘也讓人受不了。所以屬于冬季特别的浪漫還是留給那些不上班的年輕人吧。當然那些居家辦公的朋友們也可以适當享受一下,隻要家裡的暖氣燒得足夠熱。
來到公司,和同事們簡單道了早安後,劉文利将我叫到了小會議室。
“小麥,給你買了杯咖啡,”
劉文利伸手将咖啡遞給我,我順手接了過來。
“謝啦。”
“昨天回去挺順利吧?”劉文利慵懶的坐在旋轉椅子上。
“嗯,挺順利的。”我随意附和道。
“那嚴子承…有送你回家嗎?”劉文利眯起豆大大小眼睛試探着問道。
我擺擺手:“沒有,我拒絕了。”
“為什麼啊?大晚上你一個人回去,劉哥我可不放心啊。”
“你不放心?别扯了。”
“小麥,什麼叫别扯了?”
“難道你都忘了自己曾經偷偷一個人遛回北京的事了?”
“什麼偷偷遛回北京啊?我印象中沒這個事啊…”劉文利說着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起來。
“就是去年,我們一起去傑總公司救火那次,結果你一個人自己先回來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上海。”
“啊?有這事嗎?我真那麼幹過?”
“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把手機裡訂票的App拿出來,比對下咱們去上海出差的往返機票都是哪天,能不能對上。”
“诶呀,小麥,瞧你說的…”
“不信,你就拿出來看看。”我說着朝劉文利伸出了手,他吓得一下把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裡。
“真沒有,手機内存太小,App我都删了。”
“切。”我冷哼一聲,接着道:“我懶得跟你理論,沒什麼大事我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