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給何嘉嘉發過去一條消息。
我:“幹嘛吓成這樣?莫非你真大嘴巴說出去了?”
何嘉嘉:“對不起…”
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出的對不起三個字,我不由得心中一顫。雖然我們之間嘛事沒有光明磊落,可我獨自去醫院探病這事總歸是有些奇怪。畢竟我和何嘉嘉關系不熟,在别人眼裡我們甚至還視對方為敵人。這麼一對兒冤家突然湊到一塊兒了,擱誰誰不懷疑啊?
我憤怒的直想錘桌子,可是礙于桌面太過堅硬,我的手又是如此細嫩,還是别硬碰硬的好,正可謂以卵擊石,吃虧的隻有我自己。
不過我心中怒氣不消,隻得通過文字抒發兇意。
我:“你個大嘴巴,沒事總往外瞎說什麼啊!從現在開始,請閉上你的嘴!”
何嘉嘉:“好。”
我:“另外,你都跟誰提到過這事?”
何嘉嘉:“對不起,我記不清了…”
我:“怎麼可能記不起?你腦子不是比計算機還牛嗎?就這麼一件小事也記不清嗎?”
何嘉嘉:“那晚…我喝大了…”
我:“那晚?喝大了?什麼意思啊?莫不是你跟誰去什麼鬼地方了吧?”
何嘉嘉:“小麥,你别誤會。我恢複工作沒幾天,東哥說年底了部門怎麼也得聚個餐,所以我就去聚餐了。”
我:“什麼東哥啊?他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病住的院嗎?怎麼還好意思叫你喝酒啊!”
何嘉嘉:“咳,你别怪他。是我自己要喝的…我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幾杯。”
我:“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嗎?都住院了,怎麼還能喝酒啊?喝一點還不行,竟然還把自己喝大了。你這人有沒有腦子啊?”說到最後,我也是氣的不行,管他好話壞話全說了出來。
何嘉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我:“還敢有下一次?你不想好好活,我還想呢!”
何嘉嘉見我如此氣憤,回了一個代表對不起的emoji。
我沒再回複,而是琢磨起傳播謠言的幕後黑手。看來這人定是在開發團隊裡,畢竟那天是團隊聚餐。不過開發團隊好幾十号人呢,男男女女老少皆有,這要是逐個排查起來還真不容易。
不過更令人頭疼的還是我跟他們關系都不怎麼樣,畢竟我是生産線上關鍵的質檢員。産品過不過關,都要經過我的最終裁判。隻要質量不過關,我向來都是直截了當的指出來,很少顧及對方的顔面。
我不是不清楚團隊成員們的辛苦,也不是不理解他們的辛勤付出。可我作為生産線上的最後的把關人也必須要履行我應盡的責任啊!如果不及時指正,最後等産品上線出Bug了,柳東率先就會把責任扣到我頭上。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沒有質檢成功,才導緻産品功能出現了問題。可是出問題的怎麼會是我呢?代碼又不是我寫的!所以說,我幾乎是得罪過開發團隊的每一個人。隻要他們從何嘉嘉處得知了我獨自前往醫院探病的事實,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此基礎上添油加醋,将事實真相完全掩蓋起來。
想到這兒,我腦袋瓜翁了一下,耳鳴随之而來。我使勁兒咽了口吐沫,感歎自己隻能是絕地求生自求多福了!
于是乎,我拿出手機給大叔撥去一通電話。也顧不上他現在是否方便,内心熊熊燃燒的烈火逼迫我不得不這麼做!
在嘟嘟聲響到第三遍時,電話接通了。
“喂,小…”
還沒等大叔将我的名字說出來,坐在敞開式辦公區裡的我對着手機大聲說道:“喂,親愛的,你忙完的話,下班來接我呀!”
大叔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行,我這就去接你!”
“好,等你哦…”我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回完,趕忙挂斷電話。這聲音聽得我自己都是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實在是沒有勇氣去聽大叔的反應。無論他隻是淡淡一笑,還是反應激烈,我都不想知道。
不過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坐在敞開式辦公區裡各位同事的反應,想必聽到我方才的那一聲親愛的,他們心中定是起了好奇。我口中的那個親愛的是男是女,還有晚上下班的話能否看到來接我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總之,今日事今日畢,謠言必須止于今天。
盡管手裡的工作堆積如山,可我哪還有心思處理工作。不過我還是硬着頭皮努力撐到了下班時間,待時針越過晚上七點,我趕忙關閉電腦,背上皮包大步走了出去。
當然,我并不是不想盡早從尴尬的局面中脫離出來。隻是大叔今天比較忙,沒法太早來接我下班。
顯然在我離開辦公室之後,幾個同事跟了上來。無論他們是出于好奇,還是隻是單純的到點下班,一切都無所謂了。
不過他們跟上來也是好的,若是無人見證,今天這出戲不就白演了嗎?
“小麥姐,下班了。”莉莉笑嘻嘻跟了上來。
“嗯,下班。”我随意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