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姚雯婷笑着接起電話:“喂,汪老師有何指示啊?”
也許是通話音量調的比較大,我隐約聽見電話聽筒那邊傳來的汪肖的聲音。
“什麼汪老師汪老師的,叫我汪汪就行。”
汪汪?我心想汪肖的路子還挺野,叫什麼也别叫汪汪啊,那不是和一大一點同級别了嗎?
“什麼汪汪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姚雯婷向來雷厲風行,說話很少磨磨唧唧。
“诶呀,婷婷好可怕啊,汪汪好害怕啊…”
“别扯那些沒用的,說正事!”姚雯婷大聲吼道。
“婷婷别生氣,也沒什麼正事…就是汪汪肚子餓了,想要吃飯飯…”
聽到這裡,我差一點兒把昨天吃的晚飯都嘔出來了。都說人戀愛了智商情商都會有所降低,沒曾想這連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汪肖怕是聽到了我剛才的幹嘔聲,如是問道:“诶,婷婷,你那邊什麼動靜?”
“沒什麼…”姚雯婷豎起指尖推了推我的腦門兒,而後溫柔道:“行,我這就回去。”
而後汪肖又接了一句:“汪汪等婷婷。”
我實在承受不住汪肖這麼惡心的對話,真是惡心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小新,你别幹嘔了,趕快收拾一下,我們去吃飯。”
“啊?你是說讓我看着汪老師吃飯?”我忍不住又幹嘔了一下。
姚雯婷見我這副模樣,不禁皺起眉頭。她說:“對啊,難道我們要分開吃嗎?”
一想到前不久在車裡我和大叔之間的暧昧氣氛,我趕忙擺手道:“不了,人多熱鬧。一起吃,一起吃。”
簡單收拾一番後,我和姚雯婷乘坐電梯來到一樓酒店大堂。汪肖見心愛的婷婷到了,趕忙湊上前來一把摟住了自己的愛人。而我這個所謂的客人,以及汪肖的好哥們寒名亦大叔自然被晾到了一邊。
汪肖、姚雯婷兩人互相挽着彼此走出酒店,我和大叔隻得尴尬的跟在身後。
“小麥…”大叔緩緩開口道:“新年好呀。”
“嗯,新年好。”我尴尬的笑了笑。
“回家過年…過的怎麼樣?”大叔繼續問道。
“挺好的…”我敷衍道,心想跟他再怎麼熟,也不能把自己被催婚催到崩潰的事告訴他,因為實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我趕忙轉換話題。
“寒老師,您沒回家過年嗎?”
“沒有,我一個人在外面習慣了,而且回去過年…隻怕又得被挨罵。”
“罵您什麼?不務正業嗎?”
大叔聽到我嘴裡蹦出來“不務正業”幾個字後,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倒也是,不務正業,”大叔意味深長的頓了頓,接着道:“另外就是催我結婚呗。所以我真是不敢回去,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怎麼罵我呢。”
我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沒曾想接下來大叔竟然問我回家是不是也被催婚了。
“咳,沒辦法,總是躲不過啊。”我尴尬的附和道。
“習慣就好了,你這也才開始。等到了我這個年紀,就自動生成金鐘罩了。到時候誰說你都不在乎了…”
看着大叔臉上閃過的一絲愁容,我想沒準兒一開始他是打算回家過年的。可是去年戲劇節回來,好巧不巧發生了蓮子墨自殺事件,接着徐萱萱也不再僞裝,對着昔日戀人破口大罵,一段校園初戀二十年後重逢再度複合的佳話就此終結。
思忖間,我們已來到餐廳門口。大叔紳士的幫我掀開了厚重的門簾。
這是一家俄羅斯餐廳,以其獨特的俄式風格和精心裝飾而聞名,走進餐廳仿佛瞬間穿越到了俄羅斯的小巷子之中。用餐期間聽說還有俄羅斯人美女表演,為賓客帶來濃厚的異域風情。
汪肖擡手撥開在擋在額前的小碎卷發,随即朝服務生大手一揮,揚揚灑灑點了幾個硬菜。
很快,熱騰騰香噴噴的菜肴上了桌。莫斯科紅菜湯的做法非常正宗,搭配上餐廳的切片歐包,簡直是絕配。罐焖蝦仁、罐焖牛肉、罐焖羊肉,每一道都讓人回味無窮。馬哈魚切片後裹上蛋糊煎熟,蘸上番茄沙司或梅子醬,再加上分量十足的牛排,這一頓吃下來算是徹底緩解了近一段時間以來籠罩在我頭上的陰霾。
吃着吃着,俄羅斯美女和帥哥來到我們當中開始熱情的表演,餐廳裡火熱的氣氛和屋外的冰天雪地頓時形成鮮明對比。
正在我欣賞漂亮俄羅斯姑娘的罪人歌聲時,坐在餐桌對面的姚雯婷竟然幹嘔了一下,令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