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四五歲的娈童。”
米獻一臉震驚。
圖南一臉無法理解。“對了,娈童是男的,主人也是男的,可能是因為當地女性人口相對男性少,那些對稚童下手的,都更喜歡男童,可以有更多選擇,物美價廉,還不用擔心搞出庶子。即便是氓庶間,也不需要擔心男童報案。”
米獻捋了捋自己混亂的腦子,發現不論怎麼捋都無法理解,幹脆放棄。
自己是正常人,正常人不理解變态的腦回路是正常的。
“這與你不準備給官序聘請男先生有什麼關系?”
圖南歎道:“根據我曾經做過的一些調研,男性先生強女幹幼童的概率是女性先生的四百二十七點五倍,我不想案牍勞形之餘還要分出精力給這種醜聞。”
治下官序要是搞出這種醜聞,縣長也會被問責的。
米獻不可思異:“女性先生也會搞出這種醜聞?”
“嗯,但比男性低,而且女性就算下手,除了極個别案例,最低也是舞勺之齡,男性在年齡方面比較百無禁忌,權衡利弊,我選擇風險最低的。哦,對了,聘的先生,優先有崽的,家庭和睦,至少與幼崽關系和睦的,都有崽了,親子關系也和睦,正常人的概率更高,而且更懂得怎麼與幼崽打交道,沒那麼容易被氣死,但也不能一點脾氣手段都沒有,會被熊崽子欺負死。”
米獻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府君你咋不上天的困惑表情。
圖南提醒:“我是縣長,你是主薄。”
米獻:“....我明白了。”
盡管很想往上司臉上來幾拳,但米獻隻看一眼圖南修長的雙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曾經給司非做了數年主薄,米獻對鲛人的了解遠甚尋常人。
能在陸地上活蹦亂跳的鲛人要麼如初代海後棠及其父畫旬一樣天賦異禀,生來能化出雙腿,要麼就是武藝/靈力高深,前者稀有得可以忽略不計,後者相對常見,也非常不好惹,自己打不過。
控制好情緒,為免回頭又有幺蛾子,米獻又問:“對先生的學識水平可有要求?滿足你這一串後還剩下的人選不會太多,人選少,選出學識水平高的先生便很難。”
圖南神色奇異的看着米獻。
米獻不解:“我說得不對嗎?”
“倒也不是不對,隻是望雲縣的官序才開張,而官序頭兩年教的是啟蒙,識字,學會百以内的加減乘除即可,随便一個在官序裡讀過三五載書的人都能做到。比起先生是否博學多才,更重要的還是先生有沒有能力讓學生乖乖坐在課堂裡聽課。而且對先生的學識挑剔,聘請先生的聘禮就得翻着跟頭漲,我現在已經一屁股債,沒那個錢。”
米獻了然。“但啟蒙結束後還是需要更好的先生。”
“兩歲時間,督促已經聘了的先生多學習,努力提升自己,隻要她們能提升自己,她們可以加俸祿,我可以省錢,雙赢。”
米獻:“....”這段時間習慣了圖南不拿錢當錢且肆無忌憚債台高築的風格,突然變得這麼吝啬,真有點不習慣。
“對了,明日休沐,你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米獻道:“我這段時間吃鹹魚快吃傷了。”
喪心病狂的縣長因為缺錢已經開始砍官署食堂的夥食費,原本做為主食的谷米都被換成了鹹魚。
“不是鹹魚,是魚卵。”
米獻:“....”那不還是魚?
“我有好東西想跟你分享,你這什麼表情?”
米獻抹了把臉,調整好面部表情。“我一定準時來。”
翌日米獻一進門便看到五郎坐在食案前涕淚橫流,圖南則在哄他。
“不是,我做得有那麼難吃嗎?不對,你還沒吃呢,怎麼就哭了?我做什麼了?你怎麼突然就哭了?”
米獻走近坐下,也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己拿碗箸盛飯舀菜,食案上隻一隻陶罐,陶罐裡是魚籽豆腐煲,做得色香味俱全,聞着便令人食指大動,舀一勺送進嘴裡,滋味甚為豐富。
五郎哭道:“你烹的是鲛人卵。”
米獻:“噗!”
圖南皺眉:“你怎麼浪費食物?這可是我産的魚卵....”
米獻:“咳咳咳....”
圖南見狀趕緊給嗆得眼淚鼻涕齊下的米獻拍背。“你多大人了,怎麼吃個飯還能嗆着?”
米獻無語的看着圖南:“你将自己産的魚卵煮了?”
圖南理所當然點頭。“怎麼了?我做得不好吃嗎?”
米獻:“....虎毒不食子。”
圖南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我沒那麼喪心病狂,這是未受精的魚卵,孵不出魚崽,但營養非常全面,魚崽胚胎發育需要的營養它應有盡有,比吃人參更滋補身體,扔了可惜,我們鲛人都會吃掉補充身體元氣。”
米獻疑惑的看向涕淚橫流的五郎,既然不是吃了魚崽,那這家夥哭什麼?
圖南也不明白五郎哭什麼。“五郎你究竟怎麼了?”
五郎抹着眼淚道:“為什麼是未受精的魚卵?”
“受不受精得看緣分。”圖南掏出帕子給五郎擦眼淚。“隻能說這枚魚卵與我們沒緣分。”
“可我想要一尾與你的魚崽。”
“以後會有的,咱倆才百歲,哦,不對,你還沒滿百歲,還有很長時間,遲早會有的。”
五郎委屈道:“我會努力的。”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米獻吃着鮮美的魚卵豆腐,好奇的問:“你們想要女崽還是男崽?”
圖南随口道:“我無所謂。”
五郎想了想。“男女無所謂,但要生得像我。”
圖南疑惑:“為何要生得像你?生得像我又怎麼了?”
“我比你美,你這麼好色,魚崽生得像我,你才會更喜歡。”
圖南瞬間被說服。“有道理,魚崽的頭腦可以像我,但臉還是像你比較好,被一群像你一樣的魚崽包圍,啊,我吃飯都能多吃三碗。”
五郎嗯嗯點頭。
米獻:“....”這世上有一種絕症,名曰顔狗,無藥可救。
五郎問:“你說一群,我們要生很多個嗎?”
圖南點頭。“美魚崽當然要多多益善。”
五郎道:“皇與後都那麼美,九名王嗣,美得異于常人者也隻四個,你想被與我一樣的美魚崽包圍,得生更多。”
“那就多生點,生一群。”
五郎問:“生二十個怎樣?”
圖南點頭。“好啊。”
米獻:“....”她很想說一句,鲛人是長生種,五郎還好,是雄的,但圖南你是雌的,你生得出二十個崽嗎?你能生十個都值得官府專門表彰你。
但倆人都沒看到米獻的欲言又止,已經開始熱烈讨論未來的魚崽叫什麼。
五郎:“若是女魚崽就叫棠,男魚崽就叫海若,如何?”
米獻忍不住插嘴:“....我記得這倆名字海國建立者的名字。”
五郎解釋道:“隻要超過八代,就能用祖先名當崽的本名,向祖先緻敬,我希望的魚崽未來如海若與棠一般在曆史長河裡熠熠生輝。”
圖南道:“雖然海若王與棠後值得敬仰,但用他倆的名字,魚崽壓不住怎麼辦?”
五郎笃定道:“我的崽肯定壓得住。”
“那也不能冒險,還是換其它名字吧。”
五郎想了想,自己與圖南肯定不會隻生兩個,多備幾個名字,來日也用得上。“豐隆、計蒙、飛廉、奇相、雨工....”
圖南打斷五郎。“你這怎麼不是風神就是海神水神名字?”
五郎不解:“不好聽嗎?”
圖南道:“好聽,但這種以神名起名是皇族傳統,雖然你未來的皇族旁支,卻也沒必要這麼跟王嗣們同名,還是以星辰起名吧,傳統,好聽,寓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