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之藍村中,一間平凡的小屋。
這裡就是木禮鶴的小家,整個小屋平日裡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今天多了一個昏迷的來客。
“或許看到你,讓我想起當初的自己。”木禮鶴将白發的女子安置在床上。
他不是村裡土生土長的人,聽聞村裡人說當時也是看着小時候受傷的他将他救下——雖然因為當時太小還是沒有什麼印象就是了。
木禮鶴望着還在昏迷的白發女子歎息,回來的時候被大人們看到了,村醫把脈了一番發現并無生命危險,隻是身體虛弱需要靜養。
木禮鶴也不想為了自己的善意再去麻煩村裡人,便接回自己家中。
他去熬了些白粥,慢慢用勺子喂了一碗。再用村醫給的木明葉熬了草藥湯喂了一碗。木明葉是固本培元之物,對她的恢複也有效果。
夜,月明星稀。
“唔……”女子悠悠轉醒,坐起身,藍紫色的眼眸打量着四周。舔了舔嘴唇,有殘餘的藥味。
房間外的木禮鶴聽見動靜,在房間門口探頭:“诶?你醒啦?”
“謝,謝。”她斷續地說着,似乎還是不大清醒。
他笑了笑:“還得謝謝你幫我覺醒靈态,”他問出了好奇的問題,“你怎麼會暈倒在樹林裡?還燒傷了這麼多?”
她垂睫,看着身上露出的滿是燒傷傷痕的軀體,她沉默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問你的就是好奇……”他趕忙解釋。
“我的記憶有很多殘缺,不能給你準确的答複——容我沉默。”她低聲說,手扶着額頭,藍紫色的眸子中是思考的神色。
啊?這是受到重創失憶了嗎?
木禮鶴有點懵,想到了話本裡面的經典劇情,再問道:“那,那你記得你是誰嗎?”
她轉頭看向側面的窗戶,半開着,露出皎月一輪。
“月……”她道,“前面,不記得了。”
所以說是名月,不記得姓?
白發女子晃了晃頭,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她撫向左手帶的藍玉手镯,一道微光閃過,一枚縷空金色手環出現在手中。她将手環遞了過去。
望着木禮鶴疑問的眼神,月出聲:“這個給你。是儲物手環。”
他一臉震驚。能用來儲物的手環很貴來着……
月看木禮鶴久久未接過,手再伸過去一些:“這是謝禮,你救了我。你也比我更缺這一個。”
木禮鶴眨眼,還是接過,戴在右手手腕上。這樣出門的時候就不用帶布袋了,直接往手環裡裝,真好!
“謝謝你。”木禮鶴笑。
“你救了我,為什麼要說謝謝?”月歪頭。
“啊哈哈,這,你這謝禮太貴重了。”看着她仍舊疑惑的眼神,木禮鶴歎息。
啊,看來救了個有錢人的樣子。
“需要給你買幾件衣服嗎?”他轉移話題。
她思索一會兒,又抹過手镯,一套嶄新的白衣出現在床上。
……好吧富婆怎麼可能沒衣服呢。
“浴室在這邊,要是想洗澡的話可以到這裡。”木禮鶴指向旁邊一個房間。
月點頭,拿着衣服就往浴室裡走。
木禮鶴默默縮回客廳。
過了些許時候,他看到月已經洗畢,身着長袖白裙,穿着長白襪,也帶上了白色長手套,帶上面紗,把自己的傷痕捂得嚴嚴實實,雖然臉上還是有一段不能遮住。
床已經被她打掃幹淨,也沒有了之前的塵土。
“這是你的床?”她指了指。
木禮鶴颔首:“因為我一個人住,所以隻有一張床。你睡吧,沒事的。”
月搖頭:“你是救命之人,你睡吧,我去客廳。”
“你是病号……”
“已經沒什麼大礙。”月走向客廳,“何況睡的夠多了。”
你那是暈倒了不是睡了诶……
木禮鶴很想說回去,不過在月威脅般的注視下,乖乖躺回了床。
看着月最後走向了客廳,掩上客廳與卧室間隔的門,木禮鶴也隻是歎了口氣,坐起身來。誰能想到救下的女子如此熱情。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睡。
确認過女子無事之後,他終于可以安心修煉了。這可是他獲得靈态之後第一次修煉。平複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阖上雙眸,感受到體内新生靈力的躍動,讓它跟随指定的路線自丹田流出,再回歸丹田,同時随着靈力的流動,附近的天地靈氣也漸漸被他吸收,剔除雜質,再吸入靈力之中。
而他曾設想無數次自己能獲得靈态的場景,修煉靈态的路線早就爛熟于心。
靈力很快循環了一圈回到丹田,木禮鶴能感覺到靈力更加充實了。
再循環了幾圈,他卻是覺得胸口有些淡淡的溫熱。他睜開眼,低頭,那是月光石吊墜在的位置。
而此刻他下意識看向側邊的窗戶,那輪明月高懸,而胸前的石頭似乎與月亮遙相呼應,更加溫暖。
木禮鶴思考些許,便将窗戶更打開了些,讓月光沐浴其身。再閉上眼盤坐下來,黑暗的視野漸漸明亮,他“看到”了一道道銀光從月亮流逝而來,若隐若現。而在這月光淌過的同時,還有更加精純的天地靈氣,萦繞在月光石周圍,再随着他的呼吸與修煉吸入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