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禮鶴看到了一座廣場,旁邊有一座教堂。
他同樣也是第三人稱觀看角度,視線慢慢移動進入教堂,
他見到了兩位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有那天一擲千金的夜堂主夜天淵,還有教過他枭首式的雪無月。
他能看到夜天淵眼中的迷茫與不可置信。對面的女子笑笑,有着熟悉的輪廓。
兩個人走近了,直到伸手就能碰到對方。他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肩,又是如履薄冰的模樣。
如同,這隻是一場夢。
然後,“噗嗤——”一聲穿過血肉的混響。
木禮鶴定睛一看,夜天淵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長劍,而那柄長劍,現在穿透了面前人的胸口,同時他的身前放出冰冷的氣息。
有些像之前感受過的寂滅之域。木禮鶴想到,卻更加想不通。
他們不都是飛月閣的人嗎?為什麼會……自相殘殺?
夜天淵嘴上在說着什麼,但木禮鶴什麼也沒能聽到。
然後,他看到了另一個男人靠近了夜天淵的後背。
夜天淵長劍一閃,灰線四起,朝來人斬去,那個人倒下了,血肉蠕動間再次醒來,面龐卻變換了一個模樣,跑到另一個方向。
就像……重生了新的一個人一般。
灰色的氣流漸漸在夜天淵身邊不規則湧動。逐漸彌漫了木禮鶴的視野。
畫面在一片灰中消失了。
再次睜眼,他發現自己漂浮在深海之中,身邊是剛蘇醒的公玉青。
他細細感應着體内的靈力,已經到了五十七級。
此時的公玉青,身上的氣息也和他一樣,她是六十級待突破,因為還沒突破,所以還看不出來最後積攢了有多少的靈力。想必比自己要多吧。
木禮鶴笑笑,視線移到她的腕間,那裡還有着一道快要愈合的大口子。
他想起了那段畫面。
血腥氣突然彌漫,他微微睜開眼眸,看着黑發的少女向他擁抱,在她前方的海水染成了鮮紅色。
而這紅色的來源顯然易見。
感覺到木禮鶴的目光,公玉青目光閃爍,手卻快速背到背後,使用靈力催化愈合。
木禮鶴明白了什麼,但是卻也不想生分地說感謝的話,她會不喜歡。
守護怎能不受傷……
他伸手摸上她的青絲,混合着水的質感。
公玉青默默轉走話題:“剛剛沒醒之前,你有看見什麼嗎?”因為在水中,公玉青使用了精神傳音。
木禮鶴正想回應,但突然腦子出現了一句話:“記憶告訴我,不可說。”
“我也一樣。還以為你的能說呢。”公玉青蹙起眉頭。
“剛剛看到的是什麼?為什麼還不能說,這麼神秘的嗎?”
公玉青沉思片刻,回答:“因為……那是一線未來。”
木禮鶴愣住了:“難道說,以後,這些都會發生嗎?”
“會的,隻是,你可以改變後面的劇情——也說不定。”公玉青的聲音響起,“既然不能說……那上去吧。”
木禮鶴雖是還有疑惑,但也是颔首,兩人手牽着手遊上去了。
露出水面,他們看見了遠處了兩個黑點。
是虞幽幽和阿爻。
迅速靠近,寒暄了一番。
“算了下咱們進來也要兩年了,飛躍賽也要開始了。”虞幽幽摸着下巴。
飛躍賽因為上一次的變故未能完成最後的比賽,而新一屆的比賽選擇在莫恩國舉行。
木禮鶴撓頭:“那……咱們現在走?”
然後兩枚金色花朵降臨在木禮鶴公玉青身邊。
四人:“……”
“能帶出去吸收嗎?”木禮鶴轉頭看向公玉青,得到了否定的回複。
放棄?但是金花賜的機會難覓。增強了實力,也方便更加容易取得飛躍賽的勝利。
先吸收?讓預備隊先打前面的比賽?
“增強實力吧。”阿爻說道。
公玉青抿唇,最後還是颔首:“我們會盡快吸收,然後迅速趕過去。”
握上金花,公玉青兩人開始吸收,阿爻兩人也在旁邊繼續修煉,精進實力。
時間又在一點點流逝。
古樹在這片空間伫立,樹下隻有一位女子。
這兩年,公玉靈又是一個人待在這裡。
或許,她早已習慣這種孤獨。
作為“守望者”,在實力成熟之後不可以随意行動,因為深淵也會想除之而後快,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而且世界樹沒有守望者也會變弱,在七十級之後才能選擇覺醒為守望者。現在女兒也未曾成長起來,她也不想讓女兒承受這份責任與情緒。
但……或許也快了吧。
如果她想拼一把,去“改變命運”的話。
這般平靜,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四道身影,緩步踏出世界樹,出現在樹下。
“終于出來了。”
走出空間的四人望着眼前這熟悉的景象,臉上都帶着微微的笑容。
而他們自然是在界樹秘海修煉的木禮鶴四人,經曆兩年時間,四人近乎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從五十級待突破到了現在六十級以上,虞幽幽六十二,阿爻六十四;而在深海中修煉的兩位速度更加驚人,木禮鶴是六十級未突破,公玉青六十八,她因為在界樹秘海适應性最高,翻身一躍成為隊伍靈力最高者。
而至于木禮鶴為何吸收了金花賜還沒突破,幾人略有猜測,但不會提問。
木禮鶴也是暗歎,還以為金花賜能幫忙他這後天覺醒靈态的度過到明階呢,看來機緣還是未到。不過多餘的靈力仍在儲存,待到他突破的那一天。
其餘三人心潮澎湃,明階,這個曾經在四年前看着學長學姐眼中高深的境界。如今的他們也終于是達到了。再多的付出,現在都是有了回報。
“去秘海兩年了,你們也該趕路去比賽了吧。”公玉靈點醒了激動中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