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将風吹亂的長發用絲帶攏在身後,便是走下沙坡。
密室中的金光被吸收完畢,驟然下降的靈力濃度将幾人從修煉狀态中叫醒。
木禮鶴睜開眼,感受着身體中流動的靈力,能感覺到已經到了八十級的瓶頸,隻要加冕拓印技能,他便是爍階了。
從沒有靈态的男孩,到最多隻能生階的後天覺醒者,再到現在隻差一步到達爍階……這一路走來恍若一場夢一般。
他側眸看向身旁的少女,此時她也正好看過來,她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特殊,以前是返璞歸真,似乎沒有靈力,但深入探查才能感覺到隐藏在平靜下的靈力涓涓不息。現在他卻感到深邃,看不穿的感覺。
“我八十五級了。”公玉青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诶?不是沒有拓印技能不能升到爍階嗎?而且怎麼升級的這麼快?”他疑惑。
“我将你給我的花趁這個時間吸收了,而且自然而然就有拓印技能咯。”看到公玉青隻是眯眼笑笑,木禮鶴也是明白,自動出現的拓印技能什麼的,又是守望者的特權吧。
公玉青撫過丹田的位置。在她将新的丹田成型之後,白沫玉蘭和沉積的靈力便沖破了八十級的關卡,丹田中飄出之前消失的界之花花瓣,和世界樹的金光一起,第八個技能就此誕生。
木禮鶴望着她的笑顔。重逢之後,他感覺公玉青眉間有一團散不去的陰霾,剛剛看過去,卻感覺消散了不少。
是解決了什麼事情吧。
“你果然還是笑着好看。”
他盯着少女彎彎的眉眼,看得她不自覺挪開視線:“那……我以後多笑笑。”她輕咳幾聲,“等你找到合适的靈獸拿到拓印技能,兩枚卷軸加這些金光厚積薄發的力量,應該不會弱于我吧。”
又轉移話題。
他們倆似乎慣用這個套路。旁邊的“電燈泡”埃爾貢看着心想。
要不是被困在這裡無事做,用得着吃狗糧嗎。
“也比不過你。你可是最強的。”木禮鶴眨眼,“不過出去之後也得考慮去找到合适的靈獸。”
“實在不行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金花賜哦?”公玉青道。
“真的?”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公玉青,理所當然看到了她的眯眼笑。
“界樹秘海又沒開,金花賜又不能給你技能,怎麼可能有嘛。”她笑着。世界樹不會随意賜予技能,傳承中她模模糊糊知道這似乎涉及到了一些“規則”。
“放心啦,到時候遇到強大的靈獸,我會幫你打的。”
兩人說說笑笑間,另外幾人也寒暄完畢,向中間聚攏,台階之下集合。
“估算了一下時間,離水之國秘境強行傳送還剩下一天左右,我們可以讨論一番出去之後的事。”雪長景招招手,大家便席地而坐。
“我得回家族一趟。”葉淺說道。彙報完遭遇之後家族要求就是出來之後立刻回家,更何況她退行狀況得到解決,也需要回家細談。
“我和不語打算去找其他的秘境。”雪長景看着身旁的許不語。他還記得呂安對他說過,許不語的魂魄想要蘇醒,得要養魂秘寶。而這種秘寶,隻能去秘境撞撞運氣。
“我和禮鶴去找合适的靈獸,到八十級瓶頸了。”公玉青指指身旁的木禮鶴。
“我倒沒有去處,或許回軍隊吧。”慕光陸歎氣,旁邊的木禮鶴也隻能拍拍肩膀以表安慰。
“這麼看下來,又要分開了?”葉淺擡眉。
“人生難有不散的宴席。”木禮鶴歎氣。
他想到了許久未見的兩位同伴。不知道阿爻和幽幽最近可好?分别那麼久了,不久前的幻境裡有他們的身影,此刻想起也難免懷念。
幾人随意地聊着話題。
不過一旁的許不語和之前差不多,一直在思考沒有說話。
公玉青看到她的異樣,加上心中之前的猜測,便戳了戳坐在旁邊的許不語:“在想什麼?”
許不語看着公玉青。她的星之眸看不穿的人,在這之前她帶有一些警惕。不過經過一路,感覺公玉青還是可以信任的。
“我在想,發現了冰之淵者以及她的直接目的,但還是有很多疑點與迷霧。”她說,“十幾天前與那毀滅操控的身軀一戰,沒有那麼艱難。”
“因為她體内不是完整的毀滅。”公玉青即答,“你在疑惑的地方,比如冰之淵者拿這部分殘餘的毀滅做什麼?淵者死亡之後能量回歸深淵,按理說這身體裡也不該有殘餘。”
“殘餘或許是用秘法和執念留下的吧,”許不語并未糾結這點,“至于拿走殘餘的毀滅力量,當然是補齊毀滅。”
“祂如何發現毀滅有所遺漏?補齊的毀滅會用去哪裡?”
“補齊的毀滅,或許将用來制造下一位淵者。”木禮鶴側身看過來,他本來就坐在公玉青旁邊,這些交談又沒有刻意屏蔽,他自然聽到了,于是他回答道。
“下一位會是誰?”公玉青問。
許不語緩緩道出驚人的猜測:“我認為毀滅的人選已經存在了。”
許不語将她在将紫色短刃插入那具身體内之後,黑暗空間中的對話,當做她之前遭遇的幻境對公玉青說道。
“那個混沌中的聲音曾這麼說過,‘上次的失敗非常不對勁,終于查到了這裡……竟将部分毀滅本源潛藏在軀體。’”
“上次的失敗是什麼?然後讓它發現本源的藏匿。”
“失敗……會是新的毀滅之淵者制造失敗嗎?”公玉青提出猜測。
許不語點頭:“我也是這般猜測。至于這個人選……從我們特殊的遭遇中可以推測。”
“特殊的遭遇是指幻境。”木禮鶴道。
“嗯。尤其是你的幻境,比較特殊。”許不語也看向木禮鶴,“當時在木禮鶴的幻境中,我們看到了那個幻境的創造者。她看着我們說,創建這個幻境,隻是因為她想找人。現在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