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有點嫌棄,轉頭看白郁:“郁姐怎麼叫的?”
白郁接話:“我就叫的梁樹。”
“好吧。”慕月點頭,沒再糾結這回事。
慕月話挺多,一路上看見什麼都能說上兩句。大多數時候是跟白郁搭話,有時候說着就把話頭繞到梁樹身上,順理成章地問了兩句。
話裡話外沒忘戳丁茂兩下,兩句話就讓丁茂急哄哄但又沒法反駁。
梁樹把着方向盤,聽着慕月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話,這勁頭跟丁茂如出一轍,聽得梁樹直樂。
七拐八拐進了停車場。車停好後打開後備箱一看,東西還真挺多。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東西分着提在手上,梁樹騰出一隻手按電梯,上了樓拐彎正打算從褲兜裡拿鑰匙,發現賀山給留了門。
梁樹提着東西進去,随手放門口櫃子上。慕月跟着最後進了門,有些局促地低頭看了兩眼,又朝後看:“梁樹……哥,我需要換鞋子嗎?”
賀山聽見這聲兒,站廚房裡朝外看了一眼,跟慕月對上眼神,愣了一下,接着點頭笑笑。
梁樹放了東西趕緊過來,從鞋櫃裡拿了一雙沒拆封的新拖鞋放慕月腳邊:“你穿這個吧,新的。你表哥和白郁姐之前來過,都有拖鞋。”
說完這句站直拍了拍衣服褶皺,挺自然地接過慕月手裡的一大堆東西,先提着朝廚房走了。
賀山皺了下眉,沒說什麼,彎腰把剛洗完的碗放碗櫃裡。
賀山聽着背後是梁樹的腳步聲,突然丁茂一個插身蹿到梁樹前邊,從後面拍了下賀山的背。
力度不重,賀山轉頭看。
丁茂笑了下:“你好,我叫丁茂。之前聽林子他們說有個帥哥送梁少開學了,但沒見着。”
梁樹笑得眯眼咧嘴:“帥吧。”
“帥啊。但比我還是差了點。”丁茂賤兮兮地臭屁了一下,捏了兩下梁樹的肩膀。
賀山也跟着笑笑,往圍裙上擦了兩下手:“你好,我叫賀山。”
丁茂特激動:“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梁少在宿舍裡老提。”
梁少給了丁茂一個眼神。拍了下他的背,被丁茂扒拉開。
賀山本來想問梁樹在宿舍裡都說了些什麼,但又不大好意思。看了兩眼丁茂和梁樹特自然的動作,沒什麼滋味地抿了抿嘴。
“好話,都是好話。”丁茂瞥見賀山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樂呵呵地趕緊補充了句,正要發散性地跟賀山介紹兩句,門外白郁喊了一聲。
“茂哥,你吃蘋果嗎,我削兩個?梁樹和賀山要吃嗎,我多削點,得吃完啊,别浪費了。”
梁樹看了賀山一眼:“謝了,我和賀山一人一個。”
丁茂聽着這聲兒就要出去:“我來削。”
“等下。”
丁茂頓住:“怎麼了?”
白郁接茬:“捎兩個盤子出來。”
梁樹把菜從塑料袋裡掏出來,準備洗洗然後切片。賀山順手接過梁樹手上的菜放洗菜盆裡,開了水龍頭準備沖沖。
丁茂捎了盤子出去,慕月後腳跟進來了。看見梁樹和賀山正站水槽邊洗菜,說:“我進來幫幫忙,這個圍裙能帶麼。”說着指了指挂在牆壁上的圍裙。
梁樹看了眼,那圍裙是自己很久之前買的,沒怎麼做過飯就一直挂上面,看着還挺新。
自己沒有要把晚飯大包大攬的覺悟,想着多個人幫忙,分攤下來的活也少一點,就點點頭:“你用吧,幹淨的。這是賀山。”說着偏頭看了看賀山。
慕月沒端着,對着賀山禮貌地笑笑:“你好,我叫慕月。是丁茂的表妹,也跟梁樹哥一個學校的,算是學妹吧。”
賀山挺認真地聽,聽她說完後點點頭,說了自己的名字,末了追問一句:“你也學的是生物工程?”
慕月一聽就笑了,連忙擺手:“沒,我不學那個,我學的是外語。”
梁樹看着兩人站原地聊上了,有點不得勁地催趕緊開始幹活。慕月聽這聲兒,還沒來得及收回笑,連忙拽了圍裙套身上,三兩下系好,動作熟練,還挺有那麼個架勢。
套好了圍裙熟練地把洗好的菜放案闆上,咔咔幾刀,切得漂亮又整齊。
梁樹看着覺得還挺新奇,慕月看着嬌生慣養的,切菜的動作一點也不含糊。
就是好幾次自己想遞給賀山的洗好的菜都被慕月截胡切了。倒不是兩人動作配合不上,而是這麼多活全給她一個人幹了,賀山站廚房裡倒顯得有點多餘。
慕月手裡沒停,提出切好的排骨沖了兩下就開始腌料:“梁樹哥,待會我做個蒜香排骨,你們有人不吃蒜麼?”
賀山洗了把手就要朝外走,聽見這話停了下,接了句:“我都吃。”聽着慕月應了句好的,把圍裙一摘,出了廚房朝客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