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不好了!我們被喪屍潮包圍了!”
“這麼多的喪屍為什麼會突然聚集過來……”
“站在中間的那個喪屍是誰!”
圍牆邊能容納上百人的瞭望台上幾乎亂成了一鍋粥,他們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場面,每個人都焦急而無序地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實際上連外牆上搭載的大炮都隻是升了起來,鎖都沒開。
陸辛早在浩浩蕩蕩去和秦炳對峙的時候,就派人去趁着防守空虛給把瞭望台給搶了。
現在瞭望台裡基本上都是陸辛自己的親信,所以他看到這麼一團亂的景象之後大為光火地一人給了一腳。
“老子,之前,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陸辛一個個踹過去,偏偏士兵們都不敢躲。
“嗷!”
“哈哈,老大,這不是太久沒摸這些東西了嗎。”
“嘿嘿,爽了。”
大家在見到陸辛的那一刻就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好像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
陸辛很無語,但也越發地緊張起來。
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他的心髒便收縮得越來越快,卻不是因為恐慌,而是有某種預感一直在催促着他快些去求證那個結果。
他箭步流星地走到監控屏幕前,被放大的某一塊監控,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屏幕的正中央。
陸辛猛地松了一口氣,雙手撐在台上的時候都在微微發着抖。
他不錯眼地盯着屏幕中央的潮生——他仿佛也知道陸辛在看着他一樣,一直注視着攝像頭的方向。
監控的清晰度不高,由像素組成的色塊邊緣朦胧,像是一場電子幻夢。
陸辛仔仔細細的,沒放過潮生的一片衣角,忍不住在心裡計較,覺得潮生離開了自己就又變回髒兮兮的流浪小狗一樣。
衣服不是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穿的那套了。現在的衣服不知道是他從哪裡翻出來的,已經撕裂了幾道口子,空蕩蕩的往裡灌風,穿在身上像套了個花色的麻布袋。
他的手臂上又多出了一道傷口,沒有再流血,卻無法愈合地橫亘在皮膚上,變成一道深色的勳章。
臉上倒是被擦得很幹淨,也可能是紫皮不太顯髒,但潮生那麼愛幹淨,肯定每天都有認認真真地洗臉洗澡。
陸辛幾乎不能從潮生身上移開目光。
——不算在裝甲車上那倉促的一面,他們已經十多天沒有見過了。
旁邊的士兵見陸辛看得入了神,有些遲疑地問道:“怎麼了陸隊?是有什麼不對的嗎?”
他們離得遠,隻聽到了陸辛通過廣播台傳到全城的聲音,而秦炳的喇叭并沒有這麼廣的影響範圍,所以他們也沒聽到秦炳說的關于陸辛和喪屍談戀愛的事情。
張科在旁邊咳嗽了兩聲,提醒陸辛不要忘了他們來的時候就商量好的事情。
因為當時陸辛在和秦炳對峙的時候,對潮生的事情避而不談,現在離得遠一些的人隻以為秦炳還在拿當年誣陷陸辛是喪屍的事情說事,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第三方的事情。
他們來的時候就有預感可能是潮生來了,于是緊急商量了對策,以及待會兒和潮生在全基地人民的面前要如何演戲的事情。
即使潮生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計劃,但大家都一緻認為,潮生既然直接過來包圍了第一基地,應該是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的,也有信心潮生能和陸辛心有靈犀。
不知道是不是最後那句“心有靈犀”說到陸辛心坎上了,原本一直表現得不太配合的陸辛老實了下來。
張科不禁腹诽:果然對付戀愛腦就要用戀愛腦的辦法。
之後,對于他們商量出來的主意,陸辛雖然沒有點頭,但也應該是聽進去了的。
張科也相信陸辛在大事上一直有分寸,他如果真的想和潮生在一起,那麼至少在明面上,兩個人一定要撇清關系。畢竟雖然秦炳是死了,但他還有那麼多親信在基地裡,萬一被他們抓住了把柄,為了洗脫自己參與“新生計劃”的污點,他們也一定會死咬着陸辛不放的。
陸辛将黏連的視線從屏幕上抽離開來,艱難地看向潮生腳下的那塊土地,好像希望那裡會突然出現一個地道,然後将潮生傳送到牆的這邊來。
“……給外面丢個喇叭,朝着最中間的那個喪屍。”陸辛下令,“小心一點扔!别把……東西給摔壞了。”
張科有些無語地又看了陸辛一眼,第一次覺得跟着他是件丢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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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不知道陸辛具體的計劃,但在逃亡途中聽到0416時不時的任務進度提示,也能大概猜出來陸辛是回了第一基地,畢竟當時系統的方案是陸辛重新奪回領袖的位置,那麼現在任務的增長應該也與此有關。
秦思勤是被特殊召回的,畢竟他是總理的兒子,不能真的死在外面,而其他的隊員在他走後仍在繼續追捕着潮生。
潮生一邊喊來四面八方的喪屍包圍自己,一邊躲避隊員的子彈,雖然他們總是時不時離開去補充彈藥,但潮生周圍目标太大,所以也很容易被追上。
總之就這麼一路拉拉扯扯,第一基地的人去補充彈藥的時候,潮生就也去找點東西吃,順便收拾一下自己,等到他們回來了,兩方就再次啟程,反正誰也傷害不到誰,就是應付。
在潮生這邊跑得越來越遠,身邊的喪屍也聚集得越來越多時,第一基地向小隊發回了召集令,本來他們也不再敢靠近這麼多喪屍了,正好順理成章地放棄。
而潮生則調轉槍口,開始追在他們後面趕,想借他們帶路去到第一基地。
小隊的人不知道潮生想幹什麼,還以為它們是想開餐了,于是一路風馳電掣,搞得潮生都沒什麼時間休整休整。雖然0416也能提供路線圖吧,但他也有些擔心陸辛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