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畢業後,還确實,是個有着一股沖勁,也不知什麼為天高,什麼叫地厚的,哈.熱血青年罷了...我當初啊,我畢業之後,就被招進長安的警署總部,負責一些簡單的工作.有時候也會去處理一些刑事案件之類的...也是那之後,我才算漸漸的對截教,有了第一次的了解."
"那就,就此來,為這個故事開個頭吧...."
白鑒閉上眼,沿路上的一切,仿佛也随着他這"入定般"的安甯,漸漸,沉寂.僅剩下的,便隻有那悠長,飄渺的,叙述之聲...
那是一段,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了.名為薨神的時代,一位平凡人的稱王之路,便在數十年前的某一天,被命運所裹挾的,漸漸展開序幕.
那年的白鑒,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初出茅廬,結束了實習期,才剛剛迎來工作上的轉正.年紀輕輕的小警員,穿着自己那身單位下發的制服,對着鏡子撥弄着自己的一頭碎發,更顯得,意氣風發.
自他剛剛進入警署後,所接手的第一起案子,便是個到現在為止也遲遲未有結果的懸案.當初,自己在曆經前半生那段辛酸風雨後,卻依舊沒失了自己的本心.
自己那顆為了天下蒼生盡一份力的來捍衛自己心中那真正正義的本心.隻是,後來,在步入工作後,自認為自己一定能為炎黃做出貢獻,可到頭來,卻隻,收獲了一份份批文為懸而未決的檔案袋啊...
剛剛轉正的第五天,白鑒,就被自己的前輩帶去了罪案現場.雖說自己之前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隻是,當他看到那團組織與血肉詭異的錯位疊交時,得虧自己意志力強,才算,沒有當場嘔吐出來.那是一團,一塊,不,确切的說,是一幅.
一幅,以曾經依舊鮮活的,名為人的生物,宛如塗鴉般繪制于空地上的,太極陰陽魚.
兩顆眼睛,就是太極圖内的黑白圓點.肌肉與器官,早已發黑的血液,構成了代表陰的一半.而皮膚,與那白花花的骨骼,便構築着另一半代表着陽的白色.黑白交融,血肉相合的太極,就這樣,寂靜無聲的攤在這片無人問津的護城河邊上...
他當初立下了誓言,自己一定要找出是誰,是誰有着這樣扭曲的心與可怖的靈魂,才能做出這般慘烈的惡行.隻是,他越找,越找,越是,不能找到...
唯一能夠知曉的,便是,炎黃境内,這一例接着一例,一次比一次更加殘酷更加惡劣的東西,反而,随着白鑒的努力,卻越變越多了...唯一能夠知曉的訊息,便是當初自己求着自己負責網絡技術監督部門的網警同事,軟磨硬泡之下好不容易答應自己允許自己偷偷用用炎黃暗x網調查一些不為人知的内容時,才算第一次的,窺見了這些許的"天機".
每一起愈發惡劣的案件背後,似乎藏着近似于報複性,反社會的風格手法.畢竟,随着自己的調查深入,白鑒,也隻能對被害者的身份了解個大概.
他們,好像,都是某些程度上的壞人.惡,但現行法則之内,卻又是不至死的惡.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不單單是有人,在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監控畫面,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殺死一個個這些界定不了罪責的人.
他更不能理解的,是為何,每一次的案發現場,都有着,太極形狀的東西.無論是一張紙,還是繪制的圖案,還是拼湊,融化,黏合的肢體血肉,都将一切的根源,指向了那個,觐見面貌不知底細的,太極圖.
他不明白,這象征着太極的,又是個什麼來頭了.直到,随着自己越來越多的行走于炎黃的街頭巷尾,聽聞過一個又一個傳聞謠言後,他的心中,倒是漸漸,有了眉目.
在極其特殊的群聊,網站,交友平台内,甚至也不乏很多大衆化的,如Q信之類的小群,大群之内,總是會有一些極其奇怪的現象.不過,基本上都是如出一轍.
某人發起求助,但,絕不是滴水籌那樣的集資平台。更像是,他們,将這偌大的炎黃互聯網當做了一間廟,他們則是來到廟裡,在神像前虔誠跪拜祈禱的,香客。
他記得,那天,自己捧着一桶紅燒牛肉風味的康帥博泡面,在局裡網絡安全處的電腦前坐了整整一晚上。終于,在某個群聊隻内,才被他看到了些許蛛絲馬迹。
他盯了整整一晚上聊天記錄,直到後半夜,他極度驚訝的發現,群裡,多了一個,在某個人說出某句話之前,絕不存在的人。
他看的一清二楚,群裡,本是“再正常不過”的遊戲動漫交流群内,某個群友,突然,開始求助。他知道,這年頭人壓力大,都會選擇在互聯網上傾訴什麼。隻是這一次,白鑒清清楚楚的看到,這種行為與說話,絕不是,單純的傾訴。
“我的父親44歲,11月15日去世。2017年11月12日上午,平頂峰市華廷房地産開發有限公司在當地拆遷,父親因不同意拆遷,在路上被毆打。”
“次月,家中又被人打砸。2018年,家裡兩次與開發商簽訂相關合同,但開發商一直沒有履行。2019年,父親因此前被毆打,壓力過大,腦溢血住院,直至上月去世。今年3月,爺爺、奶奶也都住院,全部癱瘓在床。迫于無奈,我也隻能辍學在家。”
“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ID為“玉琨”的年輕人,用簡短的話語,總結了一段自己身上那極度痛苦的人生。白鑒看的真切,心裡,也痛的真切。
就在他差點按捺不住要公布自己的身份,來為這位屏幕背後的少年讨回公道時,另一位嘤文ID頂着動漫頭像的群友,倒是說了一句,極其,極其古怪的話。
“雖然,哥們确實跟你隔着屏幕,實在是無法切身的協助你什麼。。。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難道我?我還有希望了?”
“是啊,琨啊,你要不?試試那一招吧?”
“什麼啊。。。你在說什麼胡話。人家有權有勢的,我這樣的老百姓,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啊!”
“那與其活受罪,還不如,想個辦法,反抗回去。”
“反抗什麼?我有能力?還是我有資格?我說的話,又有誰能看到了?抱歉,隻是,我知道大家是好心,但是真的,真的沒有用啊。。。”
“不,還有希望。我們是炎黃人,也是受盡不公欺壓的善良炎黃人。所以。。。如果那個傳言屬實的話,要不,你來試一試吧。”
“什麼東西?我,我完全沒聽過什麼傳言的。”
“那我幫你好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句特殊的詞,能把“那家夥”招來的句子之類的,好像是。。。。”
他沉默了一陣,像是去尋找着什麼不為人知的資料檔案似的。那一刻,白鑒愣住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現在的人經曆與遭受這一切時,最最無路可走的時候,卻不想着去自己這樣的機構部門尋求協助,而是要,招來什麼東西?
那一瞬間,白鑒,那是仍是少年的他,腦海中掠過了很多很多。隻是聊天,卻依舊在一條條的向下刷新。
“衆生有難若稱名,大士尋聲來救苦”
“衆生有難若稱名,大士尋聲來救苦”
“衆生有難若稱名,大士尋聲來救苦”
“你确定這有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不是求神拜佛的祈禱詞嗎?你又在幹什麼了?”
“琨啊,你要是相信這東西存在的話,那他就是唯一最後能夠拯救你的東西了。不是說笑話你沒路走了不如拜佛去,隻是,你不清楚現在的炎黃境内,有着什麼。”
接下來,下一條消息極快速的閃現了一瞬,緊接着便被,撤回了?不過在那個瞬間,少年眨了一下由于盯的太久而酸澀的雙眸。他錯過了全貌,隻是,在閉眼時的一瞬,他看到了。
一個極速一閃而過的,“截”字。
緊接着,沒有顯示新人入群,群聊内的人數,末尾,卻莫名其妙的由8,變成了9。
接下來,一個沒有顯示頭像與名稱的人,發出了一條隻有四個字的消息。
“本座,知曉”接着,人數又恢複成了8
白鑒已然不能再不去多想了。那一刻,他知道,這個國度之内,絕對,絕對有着一個,絕非正常,甚至超脫人力人為力量的東西。
後來,他才在某一次大會上,得知了自己的局長,那位一路提拔自己照顧自己走到今天的老局長,比自己更早發覺這件事,更早調查這件事的人口中得知了這個以太極為标志的人,不,确切的說,是一個團體。
那天,老前輩面向辦公室的窗前,看着斑駁的日光穿過行道樹的間隙,感受着陽光與影點交錯的落在自己的面上。他向着早就調查這些事情近一年的少年語重心長的說。
“他們,叫,截教。我勸你,你還年輕,還是,少接觸他們好。我已經老了,也不剩多少年了。這種,危險的事情,就由我來吧。”
不過,在自己軟磨硬泡的表明衷心之下,足足過了一個月,他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是時至今日官拜長安警署總部總,局長的老先生,才算是終于理解的白鑒的發心,才終于決定,就讓白鑒,也加入這特案組裡一同為了炎黃的未來與安危的,去戰吧。
時至今日,白鑒,已經工作了三月有餘。隻是,一切的進展,好像,還是,原地踏步似的,壓根止步不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