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希望保護他人.因為我這樣的性格,很直很倔,一直也沒有家庭願意領養我,很多人隻是看到我那副早已谙熟很多很多事情的眼睛,就覺得我肯定會跟他們有隔閡.一定"養不熟".或者一陣之後就送回來了.
因為我白鑒,就是愛維護弱小,那次好不容易有一對善良的夫妻願意收養我,我去他們家,看到哥哥欺負弟弟,我出手揍了哥哥,被哥哥給爹媽告狀,他們覺得我壞,我有問題.我揍了他不止一次,雖然隻有一個禮拜就給我送回去了.
不過那一個禮拜,弟弟他,都過得很開心.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敢告的狀,不敢進行的反抗,有人,敢.我,敢!爹啊,我心裡,也渴望像爹你一樣去守護他人,去守護炎黃人.可惜,我隻體會過淺淺的家庭的溫存.我啊,我想,被人,愛着啊....抱歉,爹,媽,白鑒,想你們了....
深夜,少年自狹小的床上驚醒,不長不短的碎發沒有蓋住他那雙如星鬥般剛毅有神的雙眸,月光下,光潔的面龐,清秀的五官透着俊俏.姣好的容貌下,更多的是常年經曆鍛煉而成的英武.坐起身,被單滑落結實且肌肉棱角分明的胸0肌小0腹,看得出,沒經曆過經年累月高強度的鍛煉,是不能擁有這樣美感與力量兼具的身材的.
少年側過身,看向床頭那被封在黑色小相框内的發黃的信紙,眼眶微紅.
"爹,抱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沒聽爹的話,長大以後,我一直勵志要考去警校.終于,我以我的努力,離開了福利院,我想,像爹一樣,去守護炎黃.爹阿,我心中,也有仇恨.我恨炎黃的惡,讓我不能,多跟爹你說說話啊...我的仇,是對炎黃之惡的仇.為什麼要帶走爹你這麼好的人?爹,抱歉,爹.但是,這是我的路,哪怕是必死之路,我,亦願意獨行的路.因為我心裡,渴望守護他人,去愛他人.我啊,我也跟炎黃之内一切的惡,不共戴天,他嗎的不共戴天!"
"哪怕多少次,我需要幫助,我想要答案,我,想要愛,沒事的,我願意,我願意一個人去肩負什麼,去獨自消化我的痛苦.因為這是爹你教我的,我不會去放棄我的心,我的道義.我,隻會把這種我獨有的仇恨,拿去恨該恨的東西,我啊,也跟爹你一樣,愛着炎黃...."
深夜裡.翻身驚喜的少年,不禁擡起手,輕撫着自己微痛的額頭.
"又是,噩夢啊...還是趕緊讓自己睡着吧.明天還要上班,商讨針對截教的對策.我就看不慣這幫打着清高名号,說着動聽的話,幹着傷害炎黃的事情的惡人啊.爹,要您有在天之靈,就支持白鑒,去完成自截教手中拯救炎黃的大義吧."
白鑒其人,便是這樣.為了炎黃衆生的安危,哪怕他自己要做出任何犧牲,他都不會有一絲一毫遲疑.正如炎黃佛家所言:"若我焚身跳岩,割舌剜目,可解天下蒼生倒懸之苦,我便焚身跳岩割舌剜目,即刻便做,絕無,二言."白鑒,正因為他的愛,他的恨,才他嗎的偉大!偉大!
"說起來,爹啊,那個叫吳量的家夥,我對他,還蠻好奇的,,,真想明天見到他,跟他好好聊聊天啊.真想,跟他多說說話啊.看到他,我莫名其妙的,這麼多年,都沒那樣,開心過了..."
面對床頭那張泛黃的信紙,少年的心中,莫名的,再度被那股貫徹自己一生的悲涼籠罩.不過,好像,想想那位姓吳的先生,好像,就能好受些吧...畢竟,自己昨天剛剛,才第一次嘗到那家夥笑眯眯的遞給自己的,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品味過的,那股又涼又甜的奇怪滋味啊.
真想,再嘗一次,那個叫冰激淩的好東西啊...
也想,再和那位先生一起,品味一番,這奇妙的,好吃玩意兒啊...
夜已深了,少年,也在驚醒後思想起了舊事.輾轉反側,終于是歸于安眠.
不過,若白鑒知道了未來第二天即将發生什麼,他即将遭遇什麼之後,我敢打賭,他絕不,絕不想出現在明天的長安警署.因為那天,是真正改變白鑒命運的一天.自那天之後,白鑒在成為未來的運主之路上,漸行漸遠,再也,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