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還不能,不能在這裡,就這樣倒下...老馬他到底怎麼樣了,還有那些兄弟...他們是因我而死的,要不是他們要找我,也不會,連累上他們白白送命...
不行,白鑒,趕緊,醒醒白鑒,已經不能容許你繼續拖延了!現在哪怕多歇息一秒,這幫惡人,就會走遠一分,等下,就再無迹可尋了.白鑒,你要繼續你的戰,現在,這傷,并不是你放棄的理由啊!振作起來!
不行,我,好累...之前的那一擊,我傷的太重了.不隻是胳臂,加上跳下樓梯的同時,我被那家夥狠狠打落,這股沖擊,還被放大了...我實在,再睜不開眼了...
不,不行,我得,我得醒過來,我得去,去追他!我得找到他!通天,這事,我必須要跟你了解.爹啊,若您真的在看着我,就幫幫阿鑒,讓阿鑒,從困難中解脫吧...誰來,拉我一把啊...這樣,這樣,我就有力氣,有力氣了啊...
"阿鑒!你怎麼!醒醒!阿鑒!喂!醒醒!!!"
昏迷中的白鑒,無數次的想過,用各種方法,去振作,去打起精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不能,不可以止步于此啊.就在白鑒幾近絕望,也可能是他再無任何力量去強撐着保持思想,就在我們的白鑒,他的思想,即将被麻痹感與虛無感填滿的前一刻,一聲焦急的,不大的吼聲,硬生生的将白鑒的意識,自極有可能長睡不起的深淵内,揪了出來!
"啊!!!"一聲驚呼,白鑒猛然打挺坐起,身邊,卻早已不在那滿目瘡痍的長安警署内了."我,我暈過去,多久了..."未等白鑒細想,身邊不算特别熟悉的聲音,便引得白鑒的目光不由的側過."唉,我擔心死你了,你可算醒了...我的好搭檔呀,我都守你一天多了,你可算,回來了啊..."
"啊...吳量,你...你一直...唉,算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得虧你要去談生意,不然,可能,我就沒法,服從命令的,保護好你了..."
"唉,别說這些了...我都知道了,一部分運氣好的同事,他們沒受太大傷,或者不足以緻命的傷勢.他們自比你短的多的昏迷狀态恢複之後,第一時間就聯系上我了.說你搭檔阿鑒出事了,警署也...出了大事...我當時連生意也顧不上談了,火急火燎就沖回來了...不知道,給警局幹活,闖紅燈罰款不..."
"這事兒你得問交警...我估計是要罰...不多吧?"
"可能...我...也就十幾個吧..."
"那得罰了..."
"噗~"在一塵不染的醫院内,劫後餘生的白鑒,與他那好運眷顧的搭檔,相對而視,淺淺的,擠出一個因身體疼痛而顯得艱難的微笑.
長安省人民醫院内,潔白的病床上,此時的白鑒,基本已經被繃帶裹成炎黃的傳統小吃--粽紙一般.身邊坐着的年輕扮相的秀氣男子,面上已經明顯的能看出由于一夜未眠而發黯的眼眶.就連那雙溫和清亮的眸,也由于長久的休眠不足而淺淺微紅.
"我怕你出事,就一直守着你了.你同事都跟我說了,我都知道了,阿鑒,當時的你,真的,很偉大.阿鑒,你為了保護我,在那樣的情況下,能說出那樣的話,我真的,被你的骨氣感動了啊.所以,我就決定守着你,看我那能不能把你從昏迷中喚醒...沒想到,我還真,歪打正着的成功了.阿鑒,歡迎,回來."
"唉,沒事的,你隻要沒事,怎樣都好.放心,你這麼善良的人,不但,你所相信的天會眷顧你,我也,一定,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喂,我都一把年紀了,我也很久沒感動過的,可别跟我煽情啊,我會難過的.."漂亮的眼中,此刻,卻淺淺的積着一窪清澈的淚湖
"别,别為我,這麼難過,你沒事,就好啊..."白鑒,長舒一口氣,便緩緩栽進那個由于長時間壓迫床墊形成的人形印記中.看來,這次,傷的,不是一般的重啊.白鑒心想.
"可是,阿鑒,你的傷,别說什麼沒事了,你是活下來的人裡傷的最重的,阿鑒,就連我,也無法忍受了.等你康複之後,你就住我家吧."
"啊...這...我是,蠻對你有好感的,但是這進度...也太快了吧...?"
"啊,雖然是被你感動到了,但是嘛,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在我說這件需要你同意的事情之前,我得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做好準備."
"沒事,我已經,都這樣了,我現在,除了對截教的仇恨以為,再沒有,什麼了..."
"好吧,我就告訴你得了.馬局,死了."
"啊..."沒有多餘的話語,白鑒的眼如同熾熱的爐内,又添了一鏟由憤怒凝聚的煤炭.仇恨的火啊,正在,無比熱烈的閃耀...
"是截教幹的,子彈痕迹檢測出來,不是他的配槍...阿鑒,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好.你的傷,是為了我,才會這樣嚴重的.雖然以現在炎黃的醫療水平,你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完全恢複,但是,我,吳量,我已經将你當作了一個,願意為我舍生入死的兄弟看.阿鑒,就算我是一個不計較虛名的善良人,但是為了你,為了能這樣對我的人,我已經不可能不再憤怒,不可能不再去抗争了."
清瘦的道人,臉上,卻寫滿了少年生平僅見的,堅強!"鑒,我發誓,我會,以我全部的力量,盡我所能,去幫你,去,和你一起,咱們,我,這輩子,必須!把這個禍亂人間的截教,除掉...不滅了這傷害我兄弟的,傷害炎黃百姓的惡魔,我,是無法給你為我所作的一切,一個交代的."
從未在這樣一個,溫和的仿佛一顆植物般的人臉上見到的感情與表情,此刻,卻出現了.就連那張俗世脫塵的臉,都被那股無法形容的怒意,變得讓人望而生畏.
"為了打倒他們,我想,跟你,開展一個,僅限于你我之間的計劃."
"吳量,我,相信你.你說,我聽."完好的左臂,此刻,已幾乎将身下的床單,生生撕碎了.是痛?還是怒?可能,隻有白鑒,才清楚吧...
"現在,整個長安警署,已經徹底空了,上面的人在調過來的過程中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而不能達成.迫于無奈,也許是教主又在幹什麼把戲,長安警署,現在不得不更名為代号為闡的特别對截教行動小組.組員除了你我,也沒幾個人了...可能,我一人之力,憑我的社會影響力,就是不夠啊...但是阿鑒,我相信,加上你,我們,也有了,跟他們幾個人一拼的資格."
"阿鑒,這件事,不怪你,怪我...我要是在,就好了...隻要是,大家都是空手的話,我是有着絕對的把握,我能,挽救他們!阿鑒,你願意,相信我嗎?"
"信你肯定信,但是,你這...瘦瘦的,看着也沒力氣,我跟你說我..."
"沒事,我都知道的,幸存下來的警員給我看了隐藏起來的執法記錄儀,雖然很多的畫面都...太黑了,但是我,基本總結出了一些訊息.一些我覺得對你,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