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都說了,直接問吧,不用再操心那麼多了.白鑒,你,是否,愛着我了?"這一刻,吳量微紅的臉上,斯文的金絲眼鏡下,那雙眼,簡直映出了,一個無比美麗的天堂.
"那,好!唔啊!"說着,他狠狠的捶打自己的大腿給自己打氣."吳量!我,我,我,,,"
"你什麼?你怎麼啦?"師傅,隻是笑眯眯地歪了歪頭,又飽含笑意的看了看他.
"我,愛你."說完這句話,白鑒已經想鑽進古琴的出音孔裡去了.可是,吳量的下一句話,徹底,繃斷了白鑒腦中的,最後一根"琴弦".
"不是見面就說了,我對你蠻有好感的...加上後面,你為了保護我,我,我第一次被人這樣在乎着.我就一直在等,等你說出這句話.我原以為你會抵觸喜歡男孩子這件事,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是...所以,其實,我啊,也已經,愛上你了呢."抽回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帶着尴尬笑意的師傅,此刻,臉色,也變得跟他的關門弟子一樣了.
"可是,你,為什麼不早說....."白鑒,已被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的,名為接受與愛的喜悅,沖擊的連語言中樞都出現紊亂了.
"阿鑒,愛一個人,有時候,是不用那麼多理由的.當我知道,你為了給我出頭而在截教面前重傷的時候,當我聽着昏迷的你還在念叨我的名字的時候,當我看着你為了我,為了炎黃拼成這樣的時候,這樣的人,是我該懷疑我配不配去愛你啊.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就此沉湎,不再好好鍛煉.所以,這時候告訴你,反而是,對你的提升."
"提升...?什麼?"傻乎乎的少年,與溫和的男人面面相觑,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人,因為有愛才變得偉大,才能無堅不摧.你對我的愛,我對你的愛,你我對炎黃未來的愛,才是我們,完成我們守護炎黃的夢想的動力,才是,我們去逼迫自己在日後的血戰中,絕對不能倒下認輸的理由啊,阿鑒,你已經,有了要守護的東西了,你已經,有了你一定會成功的理由了.在你,在我,我,我們投身于戰勝沒有愛的破壞炎黃的東西的戰争之前,讓我們,正式的,确定我們,我們真正的關系吧."
看着面前的人,聽完了這些說話,白鑒,最後的神經,也繃斷了.他隻是看着面前的吳量,不假思索的,一把擁住面前自己一直以來最在乎的人,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閉上眼,最深沉最神聖的,吻了下去.
這是,白鑒這一生,第一次去親吻一個人,去用人類最有力的表達愛的方式,去對自己真正愛着的人,表露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時間,已經不在.心,隻需專注于面前的人,在這樣的時代,去放手一搏的,去義無反顧的,愛!
不算短,也不算長.這一吻,簡直,就像是白鑒的23年人生.而對方,也回應着他,他内心的,那溫和外表下最熾熱的感情.
接下來的事,白鑒隻覺得,自己,做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場夢.自琴桌,到相擁一起倒在身後的大床,感受着身體一絲絲下沉進柔軟的床墊,但,彼此,都不願将對方松開.直至這一吻着實太久,才依依不舍的分離.雙方的嘴角,都留下了一抹晶瑩的銀絲.吳量的吻,嘗起來,是竹子般的清香阿...
吳量倒是在心中不停腹诽"嗯麼麼麼麼,是我做的燒排骨,味道不錯~我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再到,白鑒顫抖的手,輕輕幫自己的師傅,解開輕盈寬松的道袍束帶,感受着瘦削卻堅韌的,武者的,觸感.不多餘一絲軟肉卻如同一隻貓一般柔韌的腰0肢,這一刻,白鑒,斷開連接
.......
"我x!這倆鑿上了還!歪!年輕人,就是不一般...這都你嗎仨小時了,得虧他師傅也是練家子,不然換我,嘿,我怕已經死過去了.媽的好羨慕,打個膠先~"
深夜,截教本都頂層的會議室内,漆黑天頂上的星圖,卻被無比"不堪入目的畫面"的投影所替代.而黑袍瘦高的道人,此刻,卻在說着"抽象"的話語的同時,病态的剝去這熱戀中二人最重要的隐私!他嗎的,這家夥,真是他嗎的可恥...
"先生,很晚了,該休息...!!!!!!!"走進室内,想叫自己的教主早些休息的瘦弱少年,剛剛用他的黑傘輕輕頂開會議室大門,看看他的教主究竟在忙什麼這麼晚還不休息,卻被眼前的投影與唔唔嗯嗯啊啊的聲音,驚至如同被雷劈一般呆愣原地,就連傘,都無意識的自手中滑落了.而道人隻是回了回頭,雙手抱臂的站着,看着關切自己的後輩,臉色,瞬間...一紅???
"下次敲門行不行...我真的會尴尬的...呦~你不會看的起什麼生理反應了吧?要不咱師徒二人也學學人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邪門的言語,配上剛剛自邪笑轉變為"臉紅"再變回邪笑的白臉,這一刻的教主,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詭異的存在,,,
"不...不不不,我對自己的恩人是完全澀不起來的,先生,您這樣,,,我得叫能治您的人了."少年生無可戀的掏出手機,準備給某人發消息來與面前的折磨王"同歸于盡".
"啊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啊...瘟癀啊,剛好,我得跟你說一聲,本來前面12次,都是你打頭陣,這次,我想,換個人首發,你覺得,怎麼樣?"
"我一向無所謂的,隻要,我能有機會殺白鑒就行.我,倒是看不上這家夥,"少年自驚愕中恢複,面上,卻是極其難看的憤怒.
"行吧,這次,我要你龍姐先去.不過啊,,,唉,想起來還是對不起你,要是那次我沒錯的那麼過,你也許,也能和你愛的人,像他倆這樣,幸福快樂了.我啊,還是,叫我師傅好,或者就,我知道你一直很尊重我才叫我先生,但是,金桐啊,我,不配當你的恩人啊..."
面上是無奈的表情,道人不由得看着面前那"幸福"的一幕幕,思緒,卻想起了很久前的舊事.教主,還想急切地,再說上幾句挽回對方的話."我也沒心情了,抱歉,不小心給你看見這了...别介意哈."
本無言别過臉不去看投影的少年,此時,語調卻是完全不同之前的,冷漠.他自顧自的撿起傘,撐開,打起.沒回頭的走進黑暗中,給教主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先生,我沒事的,但是,想起來還是會不開心.您永遠有恩于我,但是,這件事我雖然不會怪您,也請您不要提了.我,我實在不想想起這件事了.就讓一切過去,我們,殺我們該殺的人吧.先生,早點休息.我先走了.晚安."
看着遠去的背影,道人關掉了投影,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會議室,兩腳翹上幹淨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仰頭看着恢複如初的星空,面具上,擠出了一個苦笑.
"嗎的,我為啥,犯起病,這麼蠢啊...要是沒有"月癀天王"那次運主計劃,那次我一輩子最失敗的運主計劃,瘟癀他,現在,一定會跟白鑒一樣幸福吧...嗎的,每次看見誰誰終成眷屬,我就....想起來這事兒了.唉,自責感,久違的出現了啊."雙臂為枕,仰頭靠着椅子,道人的心,卻飄回了,一段不算太久以前的時光.一次,他唯一一次,剝奪了自己成員幸福一生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