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别來無恙.貧道,乃是炎黃道者,八百裡秦川人士.平日裡安居炎黃,專修功德善果,當然,個人特長是殺人放火.那麼.各位東瀛宵小,是你們像個有尊嚴道義的武士那般出來自報家門的戰我,還是,要我像屠豬宰狗般的一個個找出來殺呢?"
林子邊緣,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這最後一點可以藏匿這些家夥的影子,依舊沒有什麼動作.除了每次道人說話的刹那,就會有某一處的葉片沙沙搖動,不過也會立馬停止.
而這家夥,此刻,這個剛剛踏着海面一步步走上岸來的,周身披挂着生命的"神",正在手上行着一個标準的道家見面抱拳禮,向着樹林方向高聲叫嚣着什麼東西.他想,激他們,出手.
"嗎的這幫東瀛人,真是練忍術的是吧?各個這麼能忍啊.行,我看你出不出來."
想着,道人站在岸邊,任憑浪花一次次的拍打在他的腳後跟上,他也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的站着.想了一會兒之後..."哎~!有了!"
他開始緩緩的,解下自己身上這層"活體生物铠甲".先是輕輕拎着腦袋,揪起頭上這頂劇毒的僧帽水母帽子.接着,一把将它撂向自己的弟子瘟癀.
"小子接好!看咱給你帶回來個啥寶貝!"
"啊?!"下意識伸手接去的瘟癀,這才看清是什麼.趕忙将手中的大傘一橫,"啪!"一聲将這玩意以傘面擋下.接着,就看那隻可憐的東西緩緩下滑,直至墜于幹燥炎熱的沙灘之上.
"先生,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了,我可,沒有您那樣的防護能力來着."少年無奈的皺眉.
"别廢話,記住,要展示一下咱都有着怎樣的力量,徹底讓他們放棄再繼續藏匿下去誘導我們分散進入林地内他們提前準備好的埋伏裡一個個找他們.那樣對我們不利.等他們全部出現在我視野範圍内的時候我找機會"開個大招"給他們全滅不完事了?"
當瘟癀擡頭的那一刻,大夥也和他一樣,清晰的看到.教主臉上的五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背對東瀛人所在地方,面對自己人的"白紙黑字".教主,就這樣以面上的黑色毛筆字,将白臉化為宣紙的向着大夥無聲的密謀着自己的計劃.
"那,具體的步驟又是怎麼樣了?"瘟癀刻意的合起傘走至近前,假裝不滿的以大傘敲了敲教主的肩膀.不過,他的真實目的便是要與教主核實一下具體的實操流程.
"哎哎哎,你瞅瞅你,師傅跟你開玩笑呢~可不準僭越的以下犯上啊~"道人以他那副捏着嗓子的讨厭音色造作的擠出了這麼些字,不過,他臉上"寫着"的東西,可和他的說話截然不同
"假裝接着陪小孩玩就行,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在,我們不過去就是主動.你沒看我之前一直在激他們?我那樣出場就是為了讓他們感受到我的能力,這樣他們終究得放棄陣地戰的出面找我.咱要麼是接着陪小孩玩,要麼就是..."
臉上的字迹依舊在不斷的顯現,而椰林内,可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くそー! この子はブラフしているに違いない。耐えられない、やれ!"
(可惡!這小子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忍不了了,動手!)
想到這裡,雖然看不清楚面貌,但是通過這家夥手裡的家夥,那東洋忍者标配的手裡劍與苦無,也不難猜到這家夥的身份是具體幹什麼的.他緊緊攥住了手中的武器,眼睛已經死死鎖定了他的目标.是教主!是在之前高聲宣講自己要開戰後卻直接轉過身逗小孩玩的教主,是那個完全沒有正視過身為他對手的自己的教主."ろくでなし、本當に私を目に入れませんでした!(混蛋,真是被看扁了.)"他心中暗罵一聲,接着,就開始尋找合适的角度,先發制人的準備投擲出手中的暗器來給教主一個突然襲擊.
隻是,臉上一副(* ̄3 ̄)嬉皮笑臉的,正在輕輕摘下自己身上黏附的海洋生物們的教主,除了順手把一些長得比較有趣的玩意拎起來丢給紅頭發的小家夥玩耍之外,手上也沒停的向着自己的朋友們比劃着說着些什麼.先是雙掌為爪的這麼一合,再開開合合的比劃了一個有着尖牙利齒的東西在噬咬着什麼,緊接着是雙手合十比劃着魚的遊動,又是伸出右手比了個手刀的筆直下劈,示意是"斬"....
隻是,真正的恐怖,卻不是來自于這些精神病人般的手舞足蹈.而是,在某個瞬間,與東洋人即将将自己手中的暗器對準教主,右臂後仰,在他準備全力出手扔出這玩意的刹那,側着背對着自己所在方位的教主他,手上依舊沒停的跟大夥說着什麼,隻是,他卻在不經意間,猛然回了一下頭!
他臉上的(* ̄3 ̄)這副搞笑樣貌,在他側頭後視的瞬間,在東瀛人準備出手的瞬間,一扭頭,便直勾勾的盯住了那個,東瀛人現在的的确确身處的地方.接着,那張臉,在那個瞬間,切換為了他标志性的邪笑.如同馬賽克的閃爍,又像是信号故障般的跳頻.他那張臉裹挾着條條馬賽克方塊,急速的出現了一瞬,旋即,随着他"看"完了那躲在暗處即将出手的對手後,便立馬切換為了之前的和藹樣子的轉身回去...
而那一瞬間,東瀛忍者,便體會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視線感,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腦後生眼一般,自己的一切行為與動作,早就被對方盡收眼底.合着,他一直都在,甚至更早之前的就已經盯住了自己...想到這兒,冷汗,不禁的自他全身每個毛孔中,猛然橫流...
教主則是轉過身,第二次的面對着這片美麗的樹林,左手按劍,右手手掐劍指,以食指中指直指樹林内之前自己回頭看向的地方,指着東瀛人所在的地方,下達了他的最後通牒.
"諸位,萬望爾等再莫勞神.本座隻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想清楚,是像個武者一樣,有着尊嚴與血性的,堂堂正正的滾出來戰我,還是要煩勞本座親自動手了?"說着,他再一次的,緩緩,騰空而起.腳下,依舊是空無一物,而他的身形卻在慢慢上浮.身上的道袍,迎着海風,輕柔的飄揚.意思是,他要開始動真格了,他,要沖過來了...
"炎黃後生啊..."
在能能貓的傳譯功能下,教主他們,也能無障礙的聽懂東瀛語.隻是,伴随着這段說話,自密林内的影子中,幾個人影,也終于是被教主逼出,緩步來到了陽光之下.看着沙灘上,明媚陽光裡的這一班炎黃道者,居中的那個頭頂鬥笠的老者,便終于開口回應了他面前的敵人.
"呦~汝等,還舍得出來了還?"說着俏皮話,教主換上了一副賤兮兮的"龇牙"樣子,轉過身打量起這些現身的東瀛對手.嗯,明面上出來的是5個,算上我之前幹掉的兩個,看樣子是針對我們每個人的特長召集的東瀛本國的愛國人士,看樣子都有點本身,而且也清楚我的行事風格.這些家夥,好像也和我一樣沒有配備火器.看樣子,這五個就是他們當中能組織起來的精英了,剩下的應該是不少民間人士自發的跟過來的,嗯...剩下的五十幾号,這才陸陸續續的跟出來了仨.剩下的也許是在繼續待命?等我們被殺至潰不成軍了再出面徹底依靠人數優勢壓制我們?算了.先試試水吧.不過....這來的,可都是些什麼玩意?!
"後生,且慢,爾先行自報名号,吾等,也須依武士之傳統,互道家門,再戰!"
說這番胡的,是居中而立的那位老者,身披一件看似破破爛爛的白色鬥篷,又像是一件穿了很久年頭的羽織.可是,就算是名貴的羽織,這身上的破爛程度可跟天尊大哥的袍子有一拼.留着中長胡須,頂上紮着東洋發髻,身形簡直是枯瘦,就算是瘦削的教主,都看上去比這垂垂暮年的老者壯實不少.隻是,和自己這副行将就木的外形不同的是,那雙遍布瘢痕老繭的手,卻如鐵鈎般死死扣住了他腰間的一口,黑色刀鞘的東洋太刀.與他身體狀況更加不符的,則是他那雙,精光四射,如獵鷹,如狼虎般,冰冷的,飽含殺意的眼睛...
那把看似上了年頭的刀,雖然,刀鞘上,渾厚的黑色漆皮也磨損掉了不少,露出了其下褐色的木質部分.可是刀譚刀鄂上,卻不見絲毫鏽蝕.雖未出鞘,不過,這股陰冷且深入骨髓的殺意,那股銳利的感覺,比起拔劍的教主,都能稱得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身破爛的羽織上,還繡着幾個東洋字---"劍の神"....
吾乃
"老夫,乃是我們東瀛,這一代僅存的,冠以劍聖名号的劍術家.老夫我,乃是"天真新陰取神一刀流",第28代流主,葦名心一郎,是也..."
說着,那握刀的枯瘦手掌,其上暴起的絕倫力道,又勁了一分.
"在下,乃葦名前輩真傳弟子,坂本金時."
說話的,是老者身旁右側站立的一名中年人.身着東瀛傳統大铠,頭頂是東瀛傳統制式的嚴星兜,身下是一身以甲片串聯而成的挂甲,身佩酮丸腹卷,面上,則是一張青面獠牙的"天狗"面具.不能看清面目,那雙閃着野獸般幽幽光芒的眼睛,卻看的真切.而他手裡的武器,則是東瀛槍.是的,東瀛十字槍,槍頭形似炎黃劍,而兩側則是有着月牙形的鐮刃,又名,鐮槍.
比老者高出些的重铠東瀛武士,踏步上前,持槍而立.活像是"東洋能劇"中,為國死戰的武者...
"嗎的,怎來了個手辦模型的...?"教主心說,同時又按捺笑意的繼續聽着.
"哈哈哈哈!炎黃後生!想染指我們東瀛可是做大夢啦!本橫綱,便要粉碎你們這些竊國的賊人!還東瀛一個太平天下!"
說話的,是老者左側,一個身材簡直就是一座小山般的胖大家夥.額上長發被仔細盤踞為"大銀杏"樣子的東瀛傳統相撲手造型.與低等級力士那名為"丁"的普通發髻不同,大銀杏的的确确是東瀛國技(傳自炎黃帶宋時期的角力,角抵)--相撲界,隻有身份尊貴顯赫的力士才能紮起這樣的發髻.他上身...什麼都沒穿...袒露着自己肥碩的上半截軀體,球形的面孔上點綴着小小的五官,不過,滿臉的橫肉,依舊沒能擠的他那獅鼻與劍眉消失,虎目當中,兇光乍現
他的下身穿着,則是東瀛相撲力士常見的"兜裆布".腰後纏繞着幾股粗大的白色繩索,那是,東瀛傳統裡,驅鬼消災的--注連繩.也是身為相撲界最強者-橫綱的身份象征.不過,看似肥碩的家夥,身上的,卻不是病态的胖.而是能清晰看到肌肉輪廓的,壯!
"喝!我乃大相撲,第七十六任橫杠!野見~粟米!是也!"
說着,這胖大家夥,一手按住自己的左腿,高高擡起,直到做出他這個體型理論上是做不到的高擡腿一字馬,随之,狠狠踏下!
"轟!"這聲巨響,幾乎撼的整個小島都跟着微微晃了一下.這是相撲中用來辟邪的四股!
教主強憋笑意,轉身對身後已經扛起狼牙棒,渾身肌肉跳動躍躍欲試的力神說"噗~!老祁,老祁!咱就是說,這肥仔交給你處理了行不?你有活幹了,呀我真繃不住了!"
"OK沒問題!這小子哥們給你拿下!"說着,力神也狠笑着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嗎的,你們簡直就是東瀛刻闆印象的化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
"不!不準笑!你這壞人,不許你笑話我們的國寶!這可是我們國家最強的人們!"
"他奶奶的,誰活膩歪了敢跟你道爺我頂嘴了?"教主依舊是沒笑夠,強忍着轉回頭語含譏諷嘲笑的看看是哪個好膽的家夥膽敢頂撞自己了.
"他嗎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踏足這國與國的戰場了?"一看之下,教主已是又怒又笑了.他望着眼前剛走出來的家夥,做了一副輕蔑的表情出來,叉着腰打量了一番來者.
膽敢頂撞教主的,是一個穿着東瀛高中生款式校服的家夥.看着瘦瘦小小,年紀也不見得比起最年輕的鬥姥大出多少.隻不過,這家夥的校服卻是女生款,嗯,還搭配了粉黑色條紋襪子.一張細嫩的娃娃臉上,多着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怒意.水汪汪的大眼睛也飽含殺氣.短裙校服,紮着領巾,一身學生制服,俨然是個紮着高馬尾的高中小太妹...畢竟,看似是女生的來者,身上也有不少耳環耳釘,以及一顆别緻的唇釘.臉上的妝容不濃,除了眼角帶着些許煙熏妝之外,就隻剩下淡色的櫻桃粉色唇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