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長安,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熱鬧.畢竟,對于大部分身處工作崗位的"社畜"來說,僅有不到一周左右的年假,還是呆在家裡好好睡上一個安穩覺更好.畢竟,比起幾十年前的炎黃,現在的炎黃,倒是真沒有太多的年味.雖說,當年的炎黃,還是存在這諸如廟會,燈會之類的喜慶玩意兒,隻是現在,經濟蕭條,人也活的越來越...帶着一股子怨氣與神經衰弱.更多的時候,人們漸漸傾向于閉門不出,而非一定要給自己在這片灰蒙蒙的冬日裡,強迫自己找到什麼"意境".
街上,倒是意料之中的冷清.畢竟,現在,早就不是多年前那個直播短視頻爆火的年代了.那時候的炎黃人,依舊被較為嚴重的存錢觀念影響,也導緻了當年的經濟環境幾乎是--大夥沒有地方花掉自己手中的錢.白鑒記得,自己聽吳量說過,說他原來閑得慌做做視頻,開開直播,向大衆講解炎黃文化,哲學思想的時候,有些人基本剛一進"房間"就會順手送上一份差不多十塊錢起步價位的小禮物.那時候的人啊,确實,不在乎這區區的十塊.接着,他們會消失,然後再也不回頭看一眼.
隻是,在當年,自炎黃曆2030年開始,星冠大事件後,全炎黃境内,迎來了長達數年之久的封閉.當然,當代的炎黃大統領的發心自然是為了在如此嚴峻的形式下保障每個國民的安危,以及,盡早讓這東西不再禍害炎黃啊...隻是,下級執行層的行事,卻逐漸變得愈發...不可言說.後來,經濟狀況,也由此漸漸變得蕭條.人人從有錢沒處花,一下子,便跌入了沒錢可花的地步.自然,什麼年味,意境,娛樂,喜慶,追求,也都,變相的不斷造的自發的削減啊...
這都大年初三了,除了稀稀拉拉不得不讨生活的黑領階層,依舊是年年如一日的苦幹,拼命.也有些許不知是自己清楚勞動法規定的節假期間加班可以收獲高薪,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壓根不懂這東西,或者,壓根不知道勞動法的存在.他們,也得自願,或者大多數不自願的,返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現在的炎黃長安,可能唯一臉上帶着笑模樣的,也就隻有節假日的學生吧...不過,想必補習班,作業,補課,也能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意料之中的壓力啊...
大過年的,大街上,竟然,沒有幾個,面帶笑容的人啊...
更不用提白鑒了,他現在,才是真正的,壓根,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教主當時說,讓自己往市中心走,那,那不是鐘樓嗎?長安的正中心,東南西北四條主大街的交彙點,也是,這十三朝古都的正中心.晨鐘暮鼓,也是長安的一大經典.千年來,這地方,一直,都是人流量最大,最密集的地方啊.既然說是市中心,那,自己來這裡找他,應該...是不會錯的吧?
不管了,先騎一會兒吧.反正吳量家到這邊也得個幾公裡,剛好,就在這段距離内,做一個簡單的熱身,等下,遇見那家夥的時候...
就趁着身上這股複原後強橫勁力還未消失之前,狠狠的,一拳,打爆那家夥的白臉吧!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現在,我們必須,必須要将鏡頭移步至,白鑒今日之戰,他所要面對的那位最兇最惡最霸最勁最強最邪的對手!教主之身上!就讓我們也看一下,他的戰前預熱準備,又是,從什麼而開始了?
嗯...鐘樓,是這裡沒錯啊?唉?怎?怎會看不到他的?鐘樓前的花園,以及它正對面的"開元帶廈",雖說是冷清,卻也不見得沒多少行人啊.人流量不大,卻依舊早已上百,數百之多啊.隻是,為何,為何在這些人當中,卻不見教主的身影了?
不,不對,哈!果然,他果然在這裡,畢竟,相信憑大家對教主截至目前為止的能力了解,想必,聰明的你們,就能一眼在人群當中找到那"看似正常實際不合理且反常之處".而那,就一定,是教主他,會存在的地方啊.
為何?會這樣輕易的就下這番定論了?因為啊:
當我們發覺,在人群當中,最是繁華,最是熱鬧的地帶之内,卻莫名的,存在着一處并無一人踏足的"空無"之所,就像是在熙熙攘攘的人潮當中,多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仿佛一方看不見的巨大玻璃碗,将這片喧嚣,框出,罩住了,一片無人去看,無人可聽,視之不見,聽之不聞的,詭異空洞.就像是,這一塊天,漏了.
而這塊天幕并非是洩露,而是,被人為的,從可見視覺之内,"抹掉"了.就像是一塊最最不可名狀的橡皮,擦去了這張名為空間的白紙上的一席本來還遍布筆觸畫作之地.将人與社會勾勒出的塗鴉,削下了,一塊不合理的空缺.
每個人眼中,這裡的環境,都有着些許的不同.諸如路面施工啊,下水管破裂啊,道路維修翻新啊,工人正以風鎬打碎即将翻新的瓷磚啊之類的.每個人,所感知到,認知到,見到的畫面,都是,相同,又不太相似的...作為連自己還沒顧好生活的平凡炎黃百姓,誰又有功夫去理會這些與自己不相幹的瑣事了?大夥,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繞路而行,盡量,避開這個本來就不是自己認知中可以踏足的,不屬于自己能力範圍的,不歸自己管的,隻會阻礙自己上班,赴約是否會遲到的東西.
當然,看到"下水管破裂,施工隊正在檢修"這樣畫面的人,更會自發的遠離些,畢竟,身上的衣服要是沾到這些玩意兒,可就,不好見人了啊.不過,有的倒黴家夥,倒是會不小心被"來自下水道内積累的污水噴濺而出"這般自己所見之事實所麻煩到,不經意間,褲腳上,便會沾上幾滴隔着不算太薄的褲腿就能清晰感受到"粘膩,溫熱"這番令人不舒服不愉快之感覺的,"污水".
他們,也隻會抱怨一句好聽些,或者難聽點的髒話,再繼續快步趕路,生怕自己再在不長的屏息時間之内,吸入這些東西那令自己一整天都會不舒服的,味道.不過,真正詭異的,并不是這樣的行為,舉止,遭遇.
而是其中,有那麼一兩個細心的人,會在走出較遠之後,不知是因為自己倒黴,被濺到的"污水"較多,才不得不一邊抱怨一邊低下頭查看自己的衣着到底被污髒了多少.隻是,真正的變數,便會在這行去超過百米後,低頭細看的瞬間,發生!
"這!?這怎麼會!?我明明,明明剛剛看到的那些污水,是黑乎乎的來着?怎麼?褲子上的痕迹,卻是!卻是!"
"怎會是一片殷紅了!?"
而,這顔色,這溫度,這觸感,這絕不會錯,身為人類絕對,絕對能夠分辨的出的玩意,是!
這,這不就是,我們這些名為人類的動物,我們的同胞,人的,血啊!
不,不可能啊...哈,怎會呢?一定是我眼花看錯吧?一定是...是啦?怎麼會呢?怎會有這樣的事了.哈,我,我還是,接着忙自己的好了...或者,先回家換下衣服好了,嗯,回去吧,吧工作推掉,也可以不用赴約了,哈,一天假...真好啊.
可,明明是自顧自的思想,與自己的說話,這些極其少數的人,卻無一例外的或多或少都得帶上些許不寒而栗的顫音.再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安慰自己一切依舊正常,沒什麼不對勁的時候,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惡寒,戰栗.他們,邁開了自己稍顯生澀僵硬的步伐,盡可能快的,催促着自己的身體,他嗎的,逃離這裡!
因為,他們察覺出了,那一絲絕對反常的端倪.接着,就要在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感尚未來到頂點,不是最終會引發好奇心作祟的要去一探究竟,就是徹底怕到不能再多行一步.在這之前,人啊,都會本能的,逃離一種最原始的東西,一種亘古以來紮根在我們心靈深處,永世不變的東西--未知.我們最大的恐懼來源,現在,就在,這裡.
不知,不明,不懂,不了解,但不知從何而來的意識,就在腦海中瘋狂的催動那無聲的警報,催促着身體,快,跑!
因為,人們就是能從潛意識中讀出,從本能中感受到,那股絕對,絕對未知,所帶來的那壓倒性的恐怖.看不到,不是看不清,而是視野内的一切合理,都像是為了掩飾一種絕對不合理的東西.所謂眼見為實,但,當人的眼,看到了并不是本質事實的東西,而是就連我們最本能當中的,對于眼睛接受畫面的認可,信服,卻被一種偷梁換柱的覆寫,轉化成了"有什麼完全不能知曉的存在想讓你看到的"東西時,人,但凡是心智健全的人類,絕對,沒有一個,不會,恐懼!
而就在這極其少有的"幸存者"們卯足了勁,幾乎要榨出身體中每一絲殘存力量的逃離這片已經在意識中被判定為絕不要靠近好的地方之時,這片空無之中,到底,在進行着什麼呢?
教主他,到底是在,還是不在了?這一切的答案,就待我們再将距離拉近些,直至,越過人潮,來到這一隅簡直就像不屬于這世上一切常理,道理所存在的,一片被人為挖出,開辟,抹消,隐藏的,真實當中吧.
嗯...近些,再近些,尚未能看清,還是一片空白,一片無人踏足的,喧嚣中的死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