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嗎．．．就倆．．．咳～”

他知道，這次，教主是真的被他傷到了。雖說語氣回歸了之前，但相對的，倒是少了幾分之前那股讓自己莫名提防的刻意感。算了，這樣才好，做絕一點好。白鑒想着。他又問道。

“另一個，交出來吧。别逼我，親手去掏出來。咳咳！”一邊被嗆到，一邊，繼續着自己的提問，不，是審問。

“你不會覺得，這東西能救．．．！唔～呼～”

教主，怎麼突然發出一陣布谷鳥似的怪叫了？不過，要是我們看清了白鑒到底幹了什麼，恐怕，我們會從布谷鳥的等級，将鳥叫，升級成老鷹那般尖銳并富有穿透力吧．．．

白鑒知道，這家夥現在，簡直，就像是自己當年在福利院裡，趁着晚飯期間放電視看的時候，自己在科教頻道中所見的，自己并未吃過的名為海參的生物一般。一旦遇上危機，就會擠壓自己的髒器，将消化器官整個一溜煙兒地吐出。趁着捕食者是納悶着到底又是再攪什麼了，抑或是“算啦～有的吃就不錯啦～反正這點東西也是塊肉，吃一口呗。”之類的情愫所暫時将它們支配。這樣，海參的本體，才能堪堪扭動着自己肥嘟嘟胖乎乎的軀幹一點點盡快爬去安全的藏身處。

白鑒覺得，教主他現在，壓根，不再像是之前的邪神那般可怖了。他也不像自己撬一撬就能獲得珍珠的蚌，現在的他，周身上下一切的弱點，已然是，破綻百出。現在的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悄悄伸出手，一點點将脫離自己的部分暗地裡既不想被自己注意，又不忍心再将它們“晾在外面”的拖拽向内。白鑒打心眼裡覺得，這家夥，現在的他，就是一條，自己隻要是看見就忍不住要緊皺眉頭的，惡心的，海參．．．

振り回される本性それは一生，搖擺不定的本性就是一生，戦ってればプレジャーそれがトレジャー，隻要戰鬥就會有樂趣那是我的寶藏，ありがたいね，真是感謝！

接着，白鑒做出了，對他來講是最為明智的決定，是他所認定的，能對面前這家夥起到最有效威脅手段，以及制造絕對能夠傷害到他的二次傷害的手段。隻是，作為承受者一方的教主，估計，絕不會太好受．．．

“哎！哎！！！！你！你嗎的你不可以這樣做呀！！！”

“嗯，那這樣呢？”

“嗚！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唉，要是教主他，真的是一隻确實舍棄掉全部腸道胃袋都無所謂的，大海參就好了．．．

因為，就在那條黑漆漆的蛇，正鬼鬼祟祟地試圖趁白鑒不注意時，先盡可能的在“身體四周”盡可能厚的覆蓋好一層屬于它的，漆黑的，液态的“鱗片”，這樣就能在某個瞬間真的宛如靈蛇吐信般蹿回自己那個溫暖陰暗不見光的洞穴内時．．．白鑒，倒是他嗎的眼疾手快，不，是腳快！

他隻是，淡淡地伸出了自己的左腳，不輕不重的，卻無比精準地，踏在了那條蛇的七寸，以足底，釘死了它的，蛇頭。

“我！！！操！！！了～！”

這一下，可不是一般的痛。就算是強如教主，都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或許是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就這樣被他人掌控，甚至，還用的是腳掌，教主這就愛跟人對着幹的脾氣便下意識地再度發作。他一着急，便劈手就奪。自己抓着靠裡的一頭，又想一把揪回來，又怕力氣大給扽斷了。還隻能不敢加力的一點點往回捋．．．

可，白鑒絕對也不會順着教主來，他倒是剛剛感受到對方想要将自己的小腸抽走，白鑒也是一急，立馬全力一剁，再．．．順勢踩緊了地面，在水泥地粗糙的表面上，“唰”一聲，呲着就向後被一個弓步來了個．．．伸展運動。

“啊．．．．．啊．．．．．”

這一下，不是白鑒有心，也是教主大意。面具之上，僅剩下一股，愕然。一股受到的刺激太大，所造成的幾近空洞的愕然。他除了保持着(⊙x⊙)這張錯愕臉以外，就隻剩下，單純的啊了兩聲。發音，也是聽覺可以辨别的，虛泡。

腔體上的創面，好像青瓦堆砌而成的院牆上的磚縫。一開始，隻是一兩枝桠，一根草，一簇苔。隻是，在這股帶給他們生長契機的強大互作用力下，雨後的小植被，花蕾，根須，葉片，便提裡吐露地，肆意地擴散，萌發的那叫一個蓬勃。這條縫，終于是在白鑒面前，開出了一朵，漆黑的，紅豔的，粘稠的，一簇花．．．

ヒマこいてちゃ枯れんだファイティングカレンダー，無聊過頭就會枯萎戰鬥的日曆，めくり続けたい，不斷持續下去吧！

超乎常人忍耐力極限的痛，也幾乎要将這樣的非人之物，逼至雙腿屈膝。隻是，他，尚未跪！他仍未跪！即使，更多的花團錦簇地綻放，即使，蘭因絮果，早自他伏低的身姿探至身前的地表，即使，已不得不依靠單手撐地才能維持自己的姿态，即使這樣，他也，沒有被迫至跪地。

“咘噜噜噜噜噜～”他甩了甩頭，面具下的唇與面頰由于高速的抖動，吐露出幾個含糊的氣流音。似乎是要自己清醒些，不過，伴随着頭部的甩動，自面頰與面具的夾縫中，也甩出了星點血沫。

白鑒并沒有什麼看不下去的，他隻是，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再這樣耗着了。雖說暫時算是争取到一些藥效漸漸發作的時間，以及一個調整自己身體狀态的機會。但這會兒，還是要把正事先辦完。

“呲啦～”伴随着一陣令人脊背發涼的，鞋底摩擦粗糙地面的動靜，白鑒又轉了轉腳踝，将腳下踩着的東西，更用力的碾了兩下。一邊較勁，一邊，不忘記打聽打聽自己心中真正的目的。

“你體内的另外一個東西，救得了吳量嗎？如果救不了，那就，把你那個黑色的東西給我。我就放過你。今後，滾出我的生活，滾出我的人生，直到我來殺你的那天，我們，都不要再見了。”

道人沒有回應，他隻是低着頭，一邊強撐着自己重新站好。接着，他猛地擡頭，直勾勾地，便看向了白鑒。四目相對，面具上的臉，也轉化為了一副??_??死了親媽般的哭臉。他顫巍巍的擡起右手，五指平伸地向前輕推了兩把，示意對方，先寬限寬限。接着，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一灘爛乎乎的東西。

Let’s go！　度し難いね，Let’s go！　無可救藥，Ｌet’s go！　アドレナリン，Let’s go！　腎上腺素，

あとからあとから噴き出すぜ，正在背後不斷噴湧而出～！

“呼～唉小子唉，我體内的東西，哪一樣都救不了他。這東西隻認我，除非是我死了。但是，他會跟着一塊兒死的。”

“什麼？！”少年的心中，閃過了一絲，希望破滅後的，絕望。不過，很快，他哪怕是為了穩住自己當下的心神，都要強迫自己認定，這家夥，在說話。沒辦法，還是加大力度吧。想着，他又将左腳的弓步，向後移了幾分。而這一舉動，更惹得教主一陣哼唧。

“哎哎哎我說的是真的！他的心肌肺髒早就被打壞了，這是死力！他體内的我那部分是限制愈合，這會兒早就定型了！想長回去是絕不可能的了！”

“不，我不信。”他在說謊，退。

“唔咳，小子，小子！白，白鑒！你聽我說，我給你這會兒不會講别的，他真的已經好不了了！如果我死他體内的東西就連繼續定型都做不到了！白鑒你要是現在殺我他會跟着我一起死的！你想清楚！”(＞目＜)就連面具上，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吳量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呀～！”說着，說着，少年他，笑了！

不是開心的笑，不是幸福的笑，不是愉悅的笑，而是瘋狂，他嗎的瘋狂．．．清澈的雙眸徹底被血絲占據，面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動着，直到擠出了這個，滲人的，甚至都快接近教主的，猙獰扭曲的笑意。甚至就連他說話的尾音，也都不自覺的像教主那般，拖的更長。當然，也有别的東西，被拖的更長，幾乎，全部，都要掉出來了．．．

“你！！！你他嗎瘋還是傻了！你真！．．．．”

“艹你嗎别騙我！！！”伴随着一聲怒喝，一聲白鑒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怒喝，咆哮，他幾乎是抽幹了自己的力氣，向後，猛然轉身．．．

随着這一轉，有些東西，便噼裡啪啦地，夾雜着水聲的，在教主身前的大地上，砸出一片，他最喜歡的，骨肉花。

“噗哈～．．．唔，好，好美啊．．．”

血花，今生頭一遭地，在神明身上，綻放．．．

踏み出す一歩のその先で，向那前方邁出腳步，Knock down～！

歌聲，戛然而止。神明，也由于他内在神格被抽離，第一次的，兩腿一軟，便跪倒在了，一個凡人，一個他嗎的凡人面前。他呆呆地看着面前這一地屬于自己的東西，就像是做了一場，禍亂蒼生的噩夢。他的手，顫抖着伸向它們，就像是想要補救和挽回什麼似得，就像是不可置信一介凡夫俗子能将自己從高高在上的地方拉下，拉到和自己完全不入眼的家夥同意水平線的讓自己下來說話。他就像是還沒睡醒，又或是希望依靠自己殘存的力量延續生命。

本以為是海參，卻着急忙慌地，将自己剛剛吐出的東西，用于自保誘敵的東西，伸着爪子，觸須，一點點徒勞地，向着腹腔開口刨拉。隻是，他好像，塞不回去了．．．

“壞了，壞了！萬一他死了吳量真要出事了怎麼辦！剛剛！剛剛太不冷靜了！操！”回過神來，又看到了這極具沖擊性的一幕，少年的心神才算是從那股即将吞沒他理智的癫火中短暫地回歸過來。即使，理性這東西本就像是一根線，有時候人就是得依靠着這根線繃着。好像遛狗要栓的繩子般，阻止自己做下任何一件出格的事。人心中都清楚，要是這根線斷了，啪一聲斷掉，自己，會變成一個自己多麼不想看見，和當這東西被重新接上時自己又多麼不想，不敢面對的樣子。

幸虧，白鑒心中的線，還在。那為名為吳量的摯友，師傅，親人，就這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牽引着他，決不能出格的去辦事。本欲徹底任由憤怒主導自己，将自己在某個瞬間化為一團瘋狂的，複仇的火的少年腦中，閃過了那簡短，卻又比一切東西都要有力，重要的二字。

吳量，萬一真的會出事？那又該怎麼辦了？不行，得找這家夥問清楚！反正他的命現在終于是由于他的大意而被自己攥在手裡，但這會兒就是不能！絕不能一把捏死！他這樣子絕對跑不了，先解決大事！

想到這兒，白鑒便一把抓起地上那半截前段早化為肉糜的死蛇，便再不管什麼有詐沒詐的直奔教主而去。“嗎的你不能死！先告訴我怎麼讓吳量複原再死！”

隻是，就當白鑒剛剛沖到道人面前不過五尺之遙時，他聽見了，一種絕不可能，至少，他從未設想過的，這家夥能發出的動靜。

“吸～吸～嗚，嗚嗚～嗚啊啊～！嗚嗚嗚嗚啊啊哈～！”

“這！這家夥怎麼！！！在？在？在哭什麼了！？”

是啊，這家夥，鼻子一吸，竟然，跪坐在一地的血泊與内髒中，開始嗚嗚地抽噎？！

不可能，這不像他！這絕不可能像他！

可就在少年驚愕的刹那，道人倒是(T_T)帶着哭腔開口了。

“你，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嗚嗚嗚！”說着，便随手抓起了一團泡狀的團塊。

“你知道老子今天中午剛吃的葫蘆頭泡馍有多貴啊！！！嗚啊！這！這他嗎花了老子４０塊錢呢！！！”說着，還跟賭氣似得，一把将手中的胃，甩去了一旁。裡面的東西稀稀拉拉地随之灑落，嘿，還真如他所說，是泡馍來的。

這時候，少年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他，已經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你，你是，你瘋了。”少年瞪大了眼，一切的仇恨，怒意，好像，都遠走而去了。這種已經不能再用反常來形容的舉措，帶給他的信息量之大，甚至，他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就連他嗎的表情都做不出了。

“但是你為啥要，難過．．．？”少年，幾乎是擠着自己的隔膜，才勉強吐出了這麼一句疑問。

“嗚～因為，因為～”

“因為我，我被你傻的我都他嗎想哭呀！傻β還敢離老子這麼近真是他嗎小看你爺我了！”

剛剛的嗚咽，瞬間，簡直就像沒有一絲一毫的卡頓般，立刻，切換到了他之前那副嘴臉。随着一聲爆喝，不但嘴邊髒話那叫一個妙語連珠，手上，也嗖一下，自地上那攤東西裡，又摸出了一個圓溜溜的，泡泡？

就在白鑒被唬的一愣的霎那，道人雙手将這玩意極速一捧，正對少年的面頰，便是全力的，一擠？？？？

就在裡面的東西飛出來的同時，白鑒看清了，這東西，是圓的，但是上面，為啥會有個孔？？？？

不過，一切的疑問，伴随着視野的消失，也一同上路了。因為，有一股皮膚觸感是溫熱的液體，就這樣，被道人自這玩意裡擠出，狠狠地，噴了白鑒一臉，也遮蔽了他一切的視線．．．眼皮，下意識的一閉，一切，就這樣突兀地，都黑了．．．

“我給你一招他媽的終極－－－膀ｘ胱劍呀！！！！！”

就在一股怪怪的腥臊味剛剛觸及白鑒鼻腔時，他也感覺到了，一股，一股隻要是挨上了，自己的腦袋都絕對能被一轟而飛的，緊随這股蒙眼熱流而來的，勁風！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