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蘭:“平林部長,瘟疫當前,我們首先要做的事是控制感染擴散,我的責任也在此處。”
“不要轉移話題!”
部長搖搖晃晃站起來,咬牙切齒。
“我們星域所有力量都投進去了!結果呢?姓祝的就是罪魁禍首,他手底下的臭蟲吃光了白犀的資源,這個瘟疫就是他們搞出來的!你以為斷開智網就能堵住白犀九億人的嘴嗎?獅神星、獅神星死了七十四萬人了!那些長蘑菇的人越來越多,都他媽把政務院淹了!還有那個姓夏的,我聽基地的研究員說了,他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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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上校為深淵再三周旋,您辛苦,來喝杯茶?”
艦長休息室,迪蘭上校的帽子剛脫,待在裡邊的某位人質先生便“反客為主”。
迪蘭居高臨下地看着正彎腰沏茶的艾柏,“格裡厄耶先生,會議的内容你也看完了,還不想交代他們倆個去哪了嗎?”
“上校。”艾柏把沏好的茶放到迪蘭面前,“我向長恒之心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首領和少爺的去處。”
迪蘭冷冷看着面前不知名的茶水,說:“你倒是悠閑,不怕他們扔下你們跑了。”
“上校不給我們忙綠的機會,我隻能守在這裡盡一點微薄之力。”
艾柏雞同鴨講,說話和他長相一樣充滿場面味兒,行事做派比聯盟政府還拿腔作調,迪蘭拿着帽子的手隐約捏出青筋。
迪蘭:“你們首領可真是養了一群忠心耿耿好人才。”
艾柏面露微笑,低頭喝一口茶,“上校過獎,您的士兵同樣忠義兩全。”
迪蘭:……這小子和他那主子一樣臭不要臉,拿聯盟軍類比,往自己臉上貼金。
迪蘭上校是正規聯盟将領出身,最煩這種嘴皮子官司,兩句沒讨到好,直接開門見山。
“你們深淵現在名聲臭,這麼多罪名,但凡落實一樣,聯盟軍有義務全面清剿,你最好立刻聯系姓祝的,讓他滾回來澄清!”
艾柏趕緊同步擺正臉色:
“上校,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一開始說的都是實話——他是因為少……哦,夏先生可能遇險才迫不得已打掩護逃跑,但夏先生的離開,想來是發現了對控制瘟疫的關鍵線索,您剛剛也看到我們深淵在白犀星域舉步維艱,夏先生也是有所擔憂才不告前行……一想到夏先生一個文弱醫生,現在瘟疫肆虐,群星動蕩,外面還有星盜蠢蠢欲動,要是遇上星盜該怎麼辦?”
迪蘭:……真,不要臉啊。
夏先生……夏飛哲。
提到這個有點在意的名字,迪蘭想了想,把帽子放好,伸手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又不着痕迹放下,問:“夏飛哲和你們首領,是……兄弟?”
來了!
艾柏神色更加嚴肅——首領說對阿哲少爺心懷不軌的人,果然來打探消息了!
“回上校提問,夏飛哲和我家首領沒有一丁點兒血緣關系。”
艾柏将腦子裡演練了好幾遍的話娓娓道來,“首領雖以兄弟相稱,但在他心裡,這就是他未來的小媳婦,平日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迪蘭上校努力維持表情管理,又問:“夏飛哲是從其他星系移民過來的?”
艾柏:“唉,夏先生是我們首領拼着性命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随便問一個深淵的兄弟都知道。當年的首領也才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蛋,救下夏先生後相依為命、患難與共、戚戚具爾……”
“格裡厄耶先生!”迪蘭深呼吸,“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祝鸢是個Beta吧?”
話出口,迪蘭把艾柏上下一打量,補充道:“你們深淵為了逃避A監局管理,大部分人都僞造Beta身份……所以祝首領也可能是Alpha吧。”
迪蘭絕對不信姓祝的那狗屁糊弄的資料,而且,祝鸢跑路這件事也蹊跷的很——就這麼恰好踩準了數據彙流的一瞬,踩準了值守衛兵精神松懈的一瞬,堂而皇之地溜了,還撬走了一架小機甲。
排除掉自己隊伍裡出了内鬼的情況,隻可能是姓祝的精神力強度已經超過這裡包括他的所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将A902通掃一遍。
這是什麼概念?迪蘭不敢想象,至少在聯盟軍委,可以比肩他的人,不超過二十,若要讓他毫無察覺……超S級以上,這可能嗎?這還是Alpha嗎?
“上校,都這個年代了,怎麼能還這麼想?”
艾柏沒正經回答迪蘭,反而誇張地一驚一乍,“若Alpha們都非Omega不可,将聯盟所有Omega切成三份也不夠分!Beta不配獲得Alpha的愛情嗎?一類性别都已經不是阻礙,為什麼要用二類性别限制自己呢?”
迪蘭:……
迪蘭上校殺伐決斷,縱橫三大星域,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油嘴滑舌、長篇大論,這次到白犀系,接連遇上來自深淵的無恥之徒,劈頭蓋臉對他過去幾十年的禮儀修養來了個組合考。
姓祝的不是好鳥,其手下更是衣冠潑皮,他不再白費力氣,隻自己派了人出去搜尋和調查——至于深淵,他怎麼可能養着這群吃白飯的家夥?
當天就和艾柏公事公辦一商議,将深淵的在編人員打散後臨時編入自己的隊伍中,下放到各個受災嚴重的區域協助控制。
同時也好讓自己的人監視其行動。
開始還以為艾柏·格裡厄耶會推辭,沒想到這家夥還挺爽快,直接答應下來。
該衣冠潑皮還一本正經:“能與聯盟軍共同作戰是我們的無限榮耀,長恒之心在上,我與将士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