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皇帝的聲音,蕭佑條件反射抖了一下。
沈皇後落後皇帝幾步,二人都是匆匆趕來,甚至都沒讓人通傳,直接就進了門。
而皇帝坐下之後,眼神掃過整個大殿,最後鷹隼一般的目光定在了蕭佑身上,把小胖子盯成了一隻鹌鹑。
沈皇後的眼眶有些紅,她一進來就撲到太子眼前,先是把大兒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和太醫确認過沒事之後,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完,她立刻看向蕭佑,那眼神,恨不得直接變成刀子。
許貴妃的好兒子,若是她孩子有什麼好歹……她……
沈皇後恨得五髒六腑都要燒起來,整個人又氣又怕。
若不是皇帝還在這裡,她簡直恨不得當場處置了這個敢給自己哥哥下毒的禍害。
蘇白從蕭琮臂彎裡擡起小腦袋,偷偷打量起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依然能看出這位帝王年輕時俊美健壯的影子。
皇帝是少年登基,一登上皇位,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景朝在他的治理下,國力日漸強盛,就連當年時常入侵擄掠的先虞也不得不俯首稱臣,甚至送來了質子,以示臣服。
在皇子的面前,他一向是嚴厲的父親,就連被許貴妃寵壞了的蕭佑,也很怕他。
蕭佑此時像極了一隻瑟縮的敗犬,他惶惶地看着表情嚴厲的皇帝、神情冰冷的皇後,手腳冰涼,不斷想着脫身的理由。
聽見太醫說四皇子帶來的燕窩裡面有毒,皇帝直接把手裡的茶盞砸了出去。
“混賬!”
“父皇!”
蕭佑吓得屁滾尿流,當即跪在地上。
“兒臣,兒臣真的不知道這燕窩裡有毒啊!”
他轉頭,胡亂指着離他最近、剛才給他拎食盒的小太監,“他、食盒一直在他手裡,定時他想要陷害兒臣!”
“還有小廚房的人,也可能是他們!父皇,您明鑒啊,兒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遭受無妄之災的小太監頓時腿一軟,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陛下,奴婢冤枉啊。”
“奴婢斷不敢給太子殿下下毒的啊!”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小太監無論如何,也不敢替主子擔這個罪責。
蕭佑還欲再說,卻被皇帝喝住了。
皇帝看着他這幅不成器的樣子就一肚子火:“好了!”
蕭佑立刻把嘴邊的幹嚎咽了回去,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縮在一邊,不敢動了。
太醫署的太醫很快就都到了,那碗燕窩被來回研究。
不多時,他們就商讨出了結果。
其中年紀最大的王太醫顫顫巍巍地上前禀告道:“回陛下,這碗燕窩粥裡,确實被下了毒。”
雖然是已經知道的事情,但是沈皇後還是呼吸一滞,
王太醫頓了頓,接着道:“此毒在大景并不常見,因為其中有一味藥——“
他隐晦地往後面看了一眼,低聲繼續:“是先虞特有的,且十分昂貴,一般人很難尋到。”
一時間,殿裡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江厭。
皇帝眸色深沉,臉色難辨喜怒,一字一句: “先虞的毒。”
江厭神色不變,上前幾步,跪了下來。
“是江厭!”蕭佑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脫罪的法子,立刻膝行到皇帝面前,急急道:“先虞的毒,一定是他!”
“一定是江厭這個雜種偷偷下的毒,想要謀害兒臣,父皇明鑒啊!”
蘇白被他嚎的頭疼,搞不懂世界上怎麼能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感慨到一半,他耳邊突然傳出了系統的提示音,“請注意,反派黑化值+15”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