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的情感細胞總是會在過往的回憶之中找到那個最難忘的過去,落滿的灰塵似乎也在同過往告别。
就像是......
即将遠行的少女急忙背上行囊,跳躍着奔跑,代我走過我想要走到的地方,海天蔽月,日轉鬥移,月亮星河皆是你。
記憶早已模糊,歸途了無音路。
一段新的開始,少女是否後悔開始,自覺愚蠢的刻舟求劍,彎不下的腰終究折斷了情。
我想,追你所夢之夢,選你所選之途,狂妄之所狂妄,隻求不悔不懼。
可歸途早已無期。
2012年,同樣的清晨,學校鐘聲響起,紫藤花開的正旺盛,花繩翻來翻去。
空氣中散發着一種老式奶油蛋糕的味道。
“諾,分你一半。”你說,“這是我媽清晨做的。”
“但你輸了,别想耍賴!”你朝着我吼道,臉上的神情卻逐漸平緩,低頭看着手裡的翻繩沉思了片刻。
我确實被吓了一激靈,可耳邊的鐘聲讓我更加懼怕,我會不會遲到,“快回去吧,我自罰,自罰蹲兩個。”
我看着你,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随即跑開。
“别走,你東西拉這裡了。”你将我的作業本拿起,陽光正好照在你的臉上,我恍惚了很久,仿佛這一幕曾經在哪裡見過。
總覺得手中缺了什麼,是筆杆子嗎?
時空将情緒無限拉長,你我穿行在其中,像兩條永不交互的線條,歸途可顯露而未來不可遇。
“下節什麼課?”這是我總喜歡問你的,“小小清明上河圖,直接拿下。”
“畫的真好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真誠的話再耳邊多了些許諷刺的意味,你手裡拿着那幅畫,在陽光下透着小橋,橋上的人是穿着古衣的小人,“新的教室,我們又是同桌了。”
你長大了想要當什麼?
我,長大了想要當你媽媽那樣的人,天文學也很吸引人,你呢?
但我從來不按常路出牌,一臉壞笑的說道,“我想當太空人,爺爺奶奶可高興了。”
“說正經的!”你總覺得我說的這些不正經,可如今想來,童言童語才是最真實的。
其實我沒有說完的是,我想要當禦劍飛行的俠客,帶你飛往各個地方,見我沒有見過的,見你想要見到的。
“當老師,就像咱們老師那樣,知識淵博,不行,當老師脾氣就不可能好,我要當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不亂發脾氣的那種。”我說完,老師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
“說什麼呢?”她長年帶着一副眼鏡,神情很嚴肅,我們孩子們都怕她,當然也有不怕她的小潑皮。
夏天了,我們多了幾節體育課,待天熱的時候,會坐在那道紫藤長廊之中嬉戲玩耍,我記得,你的母親也曾經是那個學校的老師,直到後來我們去了新的學校,你的母親還在哪裡任教。
你身上總有一種讓我望而卻步的書卷氣息,每每看到你,我的自卑心理便會作祟,但對于自身的優越卻一點也沒減,因為我一直認為我也會成為那麼優秀的人,隻要我自身努力。
那些勵志的故事激勵着我向上爬,隻是你我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想來世上是不會有這麼完美的感情,既不依附于經濟與物質條件的聯系,單單依附于稀薄的情感鍊接,怕是難上加難,我不知曉你對此如何看待,但在我還未曾了解一切事實之前,我對于這些的解析總是多餘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堅韌不息,她人說我命如草芥,可我偏要生生不息,野火吹不滅春風吹又生。
我想,重來一次并未使得我改變任何一段關系,一件事情,就像如今再往回看,我想我該忘懷了。
如果沒有那麼做,或許才是真正的遺憾開始。
慶幸做了,但也同樣是後悔的。
“我要下車!”兩人互相掐着架,我慢慢睜開眼,隻見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拉拽着頭發。
我叫李辛顔,記憶似乎停留在了上車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周圍的異動于是決定睜開眼看看是不是快到站了。
而當睜開眼,身旁一片空蕩,原本以為是到站了,卻不料睜開眼就看見了一男一女剛上車便扭打在了一起。
“你着負心漢,當真要趕我走?”女人落淚,聲音之中帶着些顫抖。
“不,我愛你!”男子開口,“但,你不屬于這裡。”
似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随後抱緊了那發火的女子安撫着。
“秋天見。”
一旁的收票員剛開始還在耐心勸和,隻是短短的幾分鐘後,收票員便打開了門,知冷聲說了一句,“能坐就坐,不坐就下來。”
很疑惑收票員的姿态并沒有讓那兩人不滿,反而聲音小了下來,售票員是一個年輕女子,臉上幾乎看不出喜怒哀樂,像是一個紙片人,看人的眼神都是淡淡的。
一旁的年紀稍微大了些的老者面容慈祥,隻是朝着收票人點了點頭,“别怪她,她打小脾氣就不好。”
車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有的說是老牛吃嫩草,隻聽後座一人站了起來,“哎呦,我要作一首詩了!”
“這叫什麼?”年輕人開口道,“一枝梨花壓海棠?”
“小東西你說他媽誰呢?”女人臉上畫着濃厚的妝,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晚晚,我們坐下吧,這趟車的車票不容易,這次我把你送走了,你就忘了我吧,好好過你的生活,”男人的淚欲落不落。
看着那張蒼老的臉,竟意外的生出了一些令人悲傷的情緒。
“這車上的人都是來這裡偷拿寶貝的吧?”年輕人點了支煙,走到了老年人面前,“這是你的情人吧?”
“身材不怎麼樣,脾氣不小呢!”
老人看着面前的年輕人,那老人身穿着一身西裝,頭發梳的闆正,一臉嚴肅的說道,“小夥子,這裡的東西帶不出去的,你還是放回去吧。”
“是嗎?”小夥子擡手就要打那老人。
李辛顔原本便是有些疲倦的,這事情又沒鬧到自己身邊,她側過了身子,隻祈求騎車快點發車,她心裡是想要幫助,可先下困意占據了主導權。
收票員的一個眼神冰冷而刺骨,小夥子也跟着噤了聲。
原本事情就這麼平複了下來。
直到小夥子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老不正經的。”
女人轉過頭,身子也跟着一起發抖,她一把薅過小夥子的頭,售票員轉過了身子,下一秒,女人手長出了細長的指甲,一寸寸的探入了年輕小夥子的胸腔位置,“讓我看看你的心肝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
“别看,你休息會吧?”一雙手就這麼将自己的眼睛捂了上去,李辛顔抓住了那手,“我得報警。”
“這裡,報警,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