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炙烤着沙子,在這裡行走的人,幾乎都是亡命的賭徒。
沙漠裡,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空曠的沙漠給人帶來無盡的寂寞,每一步沙子都格外的燙腳。
烈陽高照,又别無這樣的地方。
“已經第七天了......”李辛顔有些支撐不住,“當真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算了,問了你也不會說。”
“等我們找到那條魚就意味着我們距離它們不遠了......”周忱蕊将水壺晃了晃,“正好,我們到哪兒的時候水估計也就喝完了。”
“你是說在沙漠裡的魚嗎?”風停了,兩人對立,熱浪裹挾着周遭的一切。
有一個這樣的故事,說在之前的一個文明當中,一個貴族家即将沒落的“父親”,他在臨走,也就是行刑之前,将女兒藏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父親很貼心的将女兒後幾十年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他斷定沒有人會找到這裡,于是走了,臨走之前他将女孩哄睡,并說隻是外出打獵。
睡前故事是這樣的,父親告訴女兒,童話故事裡的小美人魚并沒有死,而父親後來又說,她會長大,會勇敢,也會堅強起來,會為一個男人嘔心瀝血辛勤操勞一輩子。
小女兒就問父親,那他一定很厲害吧,至少比我之後更加優秀,在能夠付得起讓我操勞一輩子的錢。
“不,”父親搖頭,“那是上下級的關系。”
“那他一定是掌握了咱們家族最深沉的秘密了吧?”
父親搖搖頭,咱們家族唯一的秘密就是你。
不是秘密,那他很有錢,不然怎麼會雇傭起一個許願機器?
父親還是搖頭。
那我是傻子嗎,女孩還是疑惑,她搖頭,不理解?
父親沉默摸了摸我的頭,“你還小,不需要懂那麼多,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但願你能一個人走到那一天。”
于是女孩不理解,于是開始變換成各種樣子問,包括但不限于男女老少,“我的那個男人在哪裡,他會很帥嗎,他會很優秀嗎?”
直到如今,女孩過了無數個二十三歲,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想父親欺騙了她。
從絞刑開始。
沙漠地帶的風總是來的很突然,正如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不遠處一陣沙土風席卷而來,沙塵暴......
周忱蕊緊緊的抓着那人的手臂,“跟我來!”
見過河水決堤嗎?
河水傾斜而下過了平緩地帶的寸寸侵略的感覺,螞蟻的視角下,放在人類身上,沙塵暴估計也就如此吧?
沙塵暴的來勢洶洶,隻在一瞬間,四周的天便昏暗了下來,周忱淩趴在一旁的土堆上,将身上的衣服扯了開來,胡亂塞給了一旁茫然無措的李辛顔,“捂好口鼻......”
李辛顔看着眼前的人,慌忙将其系在了腦後随後跟着風的慣性倒在了沙土堆的後面,她摸索着那帶着肉感的肩膀,閉着眼睛,耳旁傳來風是呼叫,她加緊了閉住的眼睛。
一隻手将她的頭壓得更加實在,驚險之中,她生出了困意,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醒值:1
風擾亂了一切的計劃,包括之前标記好的,也就意味着兩人要做好一直打轉的準備。
而這陣來的太激烈,兩人幾乎都沒有做好準備,而還好這陣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在這樣的平原地區,沙塵暴可能隻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三四天都停不下來。
還好,她們是幸運的,成功的躲了過去,隻是時間也在跟着流失。
等到李辛顔再次有意識的時候。
便不知過了一天,還是兩天。
李辛顔再次睜開眼,周圍出了一望無際就是沙子和天上的藍色,她緊緊閉着眼睛,試圖從夢境之中醒來,沙塵暴結束了,周忱蕊也消失了。
她不會被沙塵暴吹走了吧,正想着,李辛顔站了起來,沙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似乎是什麼動物爬行的證據,她看着那東西,随後也跟了上去。
沙漠裡的生物。
“喂,這麼冷漠嗎?”不知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周忱蕊!”李辛顔突然覺得有了希望,她剛剛還在想周忱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一聲相當于喚起了她生存下去的決心,可周圍沒有人。
直到沙土堆裡伸出了一隻手,“這裡.....”
“周忱蕊!”李辛顔大呼,哪裡,她剛剛起身的地方,也就是說自己壓着周忱蕊很久了,“周忱蕊,你别死,堅持住。”
李辛顔拉着那手,随後在四周刨了起來,一顆頭露了出來,李辛顔連忙将紗布拆了下來,那人的嘴已經幹裂了開來,“你怎麼會在我身下?”
“往下挖一點會比較涼快,”周忱蕊起身,“不巧的是,剛剛某人似乎很擔心我。”
周忱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所以起來的時候便沒有看周圍的東西,還差點把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活埋了。”
李辛顔轉頭,她那知道她就在一旁,這樣是在興師問罪嗎?
“我剛剛看見了一道很深的痕迹,懷疑我們這裡有動物,”李辛顔沉思片刻,“你不是說我們隻需要找到一條魚就可以了嗎?”
“嗯,意義上算是,”周忱蕊搖了搖頭,“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沙漠中,一道痕迹就在眼前,周忱蕊低下頭摸索着那痕迹裡的有些濕潤的地方,随着那痕迹朝遠處看去,“我們跟着這條痕迹走吧?”
“運氣好的話,或許有意外收獲?”周忱蕊歪了歪頭,看着一旁的李辛顔,“一起吧。”
看着那人真誠的眼神,李辛顔隻是點了點頭,“但願吧。”
她上次喝水還是在一天之前,如果再找不到水,她可能會先行一步渴死在清醒值之前。
按照周忱蕊的理解,那條魚去的地方,是有水源的,而有水源的地方似乎也會有人,而有人了便好多了。
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小片綠洲。
算是一個意外驚喜,可這樣的驚喜估計難找到。
隻不過綠洲形成的條件,似乎有些不同。
“找到了!”大約摸走了有一段路,兩人都跟着眼前一亮,是一片湖。
“不會是幻覺吧?”李辛顔知道在某種極端情況下,人是會出現幻覺的,“不然你掐我一下。”
“算了,我掐你一下吧,”李辛顔看着那人,随後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是真的水,沙漠裡的水,我得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