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忙着對抗經文,一邊閃躲念珠撞擊,一邊又要思索破解之法,人忙作一團,不經意間,便将懷中的救苦天書掉了出來。
“啪”的一聲,屋渡厄和祖極的目光便落在了地上的救苦天書。
祖極早知此書,臉色平靜,内心還沉浸在祖萬殺要殺自己的複雜打擊中。
而屋渡厄看到這本,反應可想而知。
本來她就忌日将近,那書頁的四個大字出現在她面前的一瞬間,她腦海中當年的酷刑之苦全部湧了上來,清晰在目,心中冤苦之氣豁然暴漲,一連串血淚就湧了出來,流淌在地。
等祖極反應來的時候,屋渡厄已經渾身顫抖地站在一灘濃血中了,血水從她的裙擺下不斷湧出,墨黑的無間氣息從她的身上擴散。
祖萬殺忙得暈頭轉向,熟悉的無間寒氣朝她襲來,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救苦天書被掉在了地上!
“壞了,把這茬忘了!”祖萬殺這才如臨大敵。
屋渡厄猩紅怒恨的眼睛緩緩擡起來,死盯着祖萬殺,顫聲道:“你這個騙子!”
“又弄來了一本救苦天書!”
“你是不是想用這本天書重新制造一個新的鬼王?一個真正的鬼王,我隻是一個壓不住怨氣的次品,是嗎!”
祖萬殺腦袋都要炸了,情況一下變得極度不妙起來。
凜然喝道:“祖極!控制住她!”
“啊?我?”祖極氣得罵道:“我說你這翻臉無情的人!剛才要殺我,現在讓我控制阿鼻鬼王?!我說你真是瘋的不輕!”
“你還想控制住我?你這個混賬東西!”
好吧好吧!祖萬殺兩頭挨罵,自己還挨着打,真是叫苦不疊,叫天不應了!
比起尚有餘力周旋的念珠,惱怒發狂的屋渡厄才是此時最大的危險,祖萬殺好聲好氣,賴着臉皮哄道:“不是,我絕對沒有再制造鬼王的意思,那時候我太年輕了,傷害了你我已經非常後悔了,這書是白命蘭給我的,她故意氣我的!”
屋渡厄的理智也在盡力控制自己,但對祖萬殺滿口的勸哄仍然十分火大,道:“你才不後悔!我看你現在快活的很!從來沒想過我!”
“我想你!我每時每刻都像你!”祖萬殺喊得情真意切。
然而,屋渡厄指的是她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處境,但祖萬殺隻理解為了想念。
這讓屋渡厄羞憤更甚了,無間寒氣怒然席卷開,把祖極猛地推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老槐樹上,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
“渡厄,渡厄!我超愛你的,我發誓啊!你信我!你信我!”
“這本書我絕對不再用了!我絕不制造鬼王了!你是唯一的,一切都是誤會,我和你解釋!我啊啊啊!渡厄救我!”
祖萬殺狼哭鬼嚎了一通,把屋渡厄喊得忍無可忍了,原地一蓄力朝着空中輾轉騰挪,忙活着的祖萬殺沖了過去。
祖萬殺見勢,掃了一眼周身念珠位置,起腳踏上一顆,反借力撲進了屋渡厄懷中。
屋渡厄緊咬牙關,忍住了把她扔掉的沖動,手臂抱緊了她,另一隻手徒手抓住了一顆飛來的念珠,五指蓦地攥緊。
“嘭。”一顆念珠碎成了齑粉。
祖萬殺摟緊了屋渡厄脖頸,攤在了懷裡,如蒙大赦笑歎了口氣,道:“哎呀,吓死我了。”
“你要點臉吧!對着小輩你還裝個沒完沒了了。”
“這不是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嘛。而且,這念珠古怪,真的專門克制我。”
“你就給我找晦氣吧。”說話間屋渡厄又捏碎了其他四顆念珠,“你趕緊解決如定果,不要再節外生枝了,那些複活的靈魂一時半刻我還能再發落回去,拖久了就真的麻煩了。還有,你必須給我解釋。”
“好好好!”祖萬殺連忙答應。
抱着樹,恢複身體的祖極,也算看到自己老祖宗鬼哭狼嚎對女人表白的鬼場面了。臉色非常難受。
而兩人全然不顧旁人地還在争吵,祖萬殺不願意松手,屋渡厄像是撕狗皮膏藥一樣扯開祖萬殺,暴躁道:“你對着念珠打太極有什麼用?直接劈斷算了!浪費時間!我最近幾天不宜動手,你真是給我找晦氣!”
祖萬殺撇撇嘴,辯駁道:“鬼王大人說得輕松,我也是肉長的。”
“你自己把家傳寶劍弄丢了怪誰啊?”屋渡厄吼道。
此時,忍無可忍的祖極終于爆發出了一陣有失少俠風度的怒喊:
“啊!我一直在說!一直在說,你們兩個倒是聽我說話啊!我說龍淵劍在我這裡啊啊啊啊!”
原來他之前被打斷的那兩句話,都是想說這句!
祖極迅速将背上纏着符文布的神秘武器卸下,扔給了祖萬殺。
祖萬殺眼神亮起,擡手接過,拆開來看,果然是!
古銀色的劍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怒龍紋,龍口直沖劍柄,祖萬殺握住劍柄後,熟悉的手感引得她心中顫栗了起來。
也就是祖萬殺手搭在劍柄的那一刻,暗淡的古銀表面脫落,重新煥發了生命,劍鋒铮然出鞘,靈光流轉!
“好龍淵,真是好久不見了,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