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其它要注意的東西,不過我先給你說這些,太多了怕沖擊到你的三觀,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孩子是需要适應一段時間,不然就會出心理問題。社會和大學不一樣,社會上不是每個人都有文化,流氓有很多,很多孩子剛從學校出來弄不明白這一點,天真得很。”
“還有啊,奢侈品隻是見那些大佬的門檻,不要覺得貴,這些東西對于一個要向上發展的藝人來說是必備的,就像做數學圖形題的時候最好有一套尺子。以後等你紅了,這些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我給你說個最差的配置,你可以按照這個數去弄,二手的也行,但是注意不要有用舊的痕迹,也千萬别買盜版的,那些人相當抵觸這個。”
“大牌的耳環你得準備十來副,西裝最少也得有三套,裙子要有二十來條,鞋子和包也得有。”
“沒辦法,現在的風氣就是這樣,惡臭,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但是人性如此,你能怎麼辦?資源偏偏都被掌握在那些王八蛋的手裡,咱們得認命。”
龐紳勳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活像古代的地主穿着滿身金銀,披戴着無數珠寶在叫窮,看起來非常虛假,“你不願意跟風就會被排擠,到時候有的是人哪怕割了自己的腰子也要往上撲,大佬身邊從來都不缺漂亮的女人,情人市場競争也大得很。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長的好看才更要注意外形,平時得打扮起來。”
“咱不是說要怎麼的,而是你談資源,最起碼得讓大佬看得上你這個人,要讓他們能接受你這個人。那些人是看臉的,包括品味這些都會看,非常物質,所以你得用物質把自己包裝起來。”
“為了生存,有些苦是不得不吃的,不吃就會餓死,這個社會上可不存在給自己無條件兜底的人,除了爸媽。就算是爸媽有時候也不會對孩子付出一切。”
恬恬抿了抿唇,有些不悅,這話她不贊同了,她的家人——那些鄉民,甚至都不隻是爸媽,從小到大給了她很多東西,還有師傅無私的傾囊傳授……如果龐紳勳說的這句話成立,那麼她的家人們又算什麼。
龐紳勳困于小小的酒局杯盞之中,把自己的靈魂也困在了那裡面,他身陷囹圄,錯誤的以為囹圄就是全世界。
他被人工制造出來的七彩燈和玻璃杯晃花了眼睛,養廢了腦子,沒辦法再做出清晰的判斷,所以很習慣用他那雙狹隘的眼睛來揣測,錯誤的丈量這個繁複的大世界。
她剛剛出世沒多久,眼睛還是幹淨的,看得清更加真實也更加廣闊的世界。她的眼底幾乎不存在陰霾,身上還從骨子裡逸散着從大山裡帶出來的清新氣息,能夠淨化周圍的人,所到之處天潔地淨,所以她可不贊同他那些片面又刻薄的觀點。
不過他剛才反複強調上流社會裡的人都很物質,這個恬恬卻不敢直接覺得對還是錯,因為她沒接觸過,她覺得無知的自己隻能聽着龐紳勳說的做,因為他看過那個世界。
不知為無知,知亦為無知。隻不過無知和無知,程度不盡想同。
紗布保護着還有些天真,尚且控制不好自己表情的女孩,龐紳勳沒看出來恬恬反斥的情緒,繼續說道:“而且就是因為你長得很漂亮,氣質還特别,在那些女人中間有脫穎而出的資質,這是很幸運的。大佬接觸的女人多,在千篇一律裡做到出衆就是老天爺在告訴你要走這條路。”
“女娃子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做個聰明人。你們女娃兒明明有天生的優勢在,可以少受很多苦,聰明點,這不丢人,以後有錢了人們自然就開始巴結你了,尊嚴也就養回來了。錢真的能買來尊嚴,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否則接觸不到大佬,入不了人家的眼,還怎麼紅?靠你那五十萬都不到的粉絲嗎,那點人算個屁,能做什麼?就跟裝在盤子裡的水似的,輕輕一晃就沒了。”
龐紳勳循循善誘着,幾乎說了一本佛經。他嘴巴裡似乎打開了一個看不見的坑,坑裡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像怪獸張開的巨口。恬恬行走在洞的邊沿,眼看着有失足掉下去,被吞噬得連渣子都不剩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