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必要。”調查員笑了下,“很多人面對異常物都會退縮,這點我理解。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大多數人。你表現得泰然自若,大概是因為已經習慣被卷入進異常事件了吧。”
西從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您不用試探我,我并不在乎真相,慕然應該也知道這點。再者,你們就算查出他藏匿異常物也不會對他怎樣?最多批評教育吧。”
調查員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還能為什麼?是您告訴我的——你們人手緊缺。”西從神色如常,“正好有人又在不久前同我說過,慕然很有天賦,所以我想他的價值應該比較高。”
和稀有的天分相比,慕然以前做過什麼顯得微不足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盡相同。有些人天生注定走這條路,而另一些人,無論再怎麼努力,終點始終遙不可及。”調查員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定定凝視他。
“你和慕然屬于前者。”
他是被調查員視為與慕然一樣的神秘學天才了嗎?
西從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道:“我對異常物的理解還很淺薄,您是基于什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你接觸異常物後,竟然毫發無損。既沒受到物理攻擊,也沒被精神污染。等你入學後就會明白,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體質。”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這人的身份。調查員瞥了瞥西從的側臉。
要不是沒查出西從有敗犬女友、同居妹妹、白給青梅、婚約對象之類的典中典buff,他都要懷疑自己是誤入某種爽文現場了。
“所以,好好享受你入學前的安穩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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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調查員,西從在鄰居門前停下,敲了下門:“林先生,舉報人是您吧?”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林複不确定西從現在還如此禮貌是另有所圖,還是純粹的個人習慣。
隔着門,他皺起了眉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沒有告訴其他人我的住址,調查員出現的時間又那麼微妙,我自然想到了您。不過,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有件事想告訴您。”西從說。
林複沉默不語,仿佛在等待西從進一步解釋。
“調查員似乎還是懷疑我,但他們又找不到任何足以證明我私藏其他異常物的證據。所以,他們可能會監視我的生活,然而,這裡是您的産業,他們不便插手,因此應該會拜托住在隔壁的您注意我的動靜,如果有什麼異樣就通知一聲。”
“……”
他是不是裝竊聽器了?
“我個人認為您同意也無妨,甚至覺得同意更好,畢竟,将來如果再發生什麼事,至少您可以作為證人證明我的清白。”
西從的坦然态度讓林複更加不願讓他得逞。
“我沒時間去刺探你的生活。”
“我想也是。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對于您先前對我的誤解,我感到遺憾。不過,三個月後我将搬離,您大可放心。”
“你最好是。”林複語氣冰冷。
西從微笑着回到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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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林複躺在價值幾百萬的床上,回想着今日的對話。這人是在試探我會不會向調查員透露信息嗎?“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他是希望被監視還是在誘導我做出他希望的舉動?
林複越想越睡不着,怒火漸漸湧上心頭,他從床上坐起來。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