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喉嚨裡擠出的尖叫聲,像刀割般刺耳,痛不欲生。
瘦高男李明警惕的盯着這個男人的屍體,沒有事情發生。刀就這麼輕松穿過了對方頭顱,噴湧的血液灑在路上,甚至濺到幾米外的建築。
“怎麼回事?”似乎有點安靜過頭了……
“良子?良子!?”李明猛地轉身,身後哪有什麼良子,整條街靜的可怕。
“誰?是誰在搗鬼?”
他的心跳如擂鼓,每一跳都在提醒他這兒不對勁。
他轉身,那具屍體卻消失不見,李明整張臉僵如肝色。
“啪”
一聲清脆的響指響在街上。
“很遺憾,你沒有闖關成功呢。”真摯遺憾的語氣從一旁傳來,仿佛對方真的為他傷心。
李明隻覺得視線一晃,所有的東西都真實起來,那具倒在地上的屍體此刻也顯現。
隻不過……
“為什麼是你?!”
他目呲欲裂的看着那具良子的屍體,他早該想到的,普通人遇見劫道的怎麼會如此風輕雲淡!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中計的?是在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嗎?那真是……太恐……
“嗤”
伴随着幾下爽利的劃痕聲,切口處露出粉紅色的肉質,未幹的地闆再次堆疊新的血液。
“别、别殺我,我的東西都給你!我是九龍會的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李明艱難的用雙手爬行,身後的男人手持染血的刀子,眼神落在他身上,像是在評估下一刀要割在哪。
“好啊,我問你答。”扶稚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屍體。
“好好好!您問、您問!”再不止血,他就快死了!李明咬牙看着被隔斷的腳筋,脫下衣服捆緊。
“你們抓人做什麼?”扶稚随手扔掉刀子,也不阻止對方動作。
“我也不知道,上面沒告訴我們,隻是抓了多少個就有很多錢,屍體也行。”
“哦~是嗎。”扶稚靜靜看着他,也不說下一句話。
空氣在焦灼的氛圍裡流逝,李明還未定下的心跳又狂跳起來,好似要脫離胸口。口已經幹透,他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扶稚,開口道:“聽說是、是在找試驗品……”
咽了口唾沫,李明打量着對方,下一秒,一隻尖頭皮鞋踩上他的手指。
“不誠實的東西~”
調笑的聲音對方嘴裡傳出,李明匍匐求饒,明明對方嘴上勾起優雅的笑,在此時此刻卻讓他毛骨悚然。
“帶我去你們據點。”
“我、我走不了,帶不了您去……”李明面帶苦澀的開口。
扶稚看了眼對方的腳,響指一打,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李明低頭,駭然發現,他的腳完好如初!怎麼回事?!他驚異的望向扶稚,在收到對方漫不經心卻暗含警告的眼神時,連忙起身帶路。
……
扶稚跟在對方身後,一路穿過彎彎繞繞的小巷子,“怎麼還沒到?”他有點不耐煩了。
“就快了就快了,穿過這條巷子就是了。”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李明點頭哈腰。
話畢,二人終于穿過巷子,刺眼的亮光打在臉上,扶稚眯着眼,李明模糊的臉帶着不明神色,扶稚隻看見他的嘴張了幾下,聲音響起:“大人,到了–
————您的死期到了。”
扶稚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本來還想讓你多活幾分鐘,可惜了。”
他看着藏在四周暗處,突兀多出的人,又看向暗喜得逞的李明。
“到底什麼時候通風報信的呢?不重要,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熟悉的響指聲再度重現,李明驚恐的發現,他腳底下湧出一大灘血水,雙腳血肉模糊,皮肉藕斷絲連。
視線逐漸模糊,背部砸在地上那一瞬間,他有些開心。能有九龍會墊背也不錯,不枉他演了一路帶這個男人過來。
李明死了,扶稚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屍體,虛幻并不能真的治愈他的傷,一旦他懷疑,那邊是死亡來臨之際。
“那麼,你們準備迎接今晚的戲了嗎?”肆意張揚的語調砸在暗處的人耳邊,衆人不敢輕舉妄動,誰都看見李明的死,突兀、詭異!
“我給它取名———『虛幻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