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ire，瑞秋和鄭秀妍三個人在别墅裡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瑞秋就去了Moin在成都的錄音棚，别墅裡隻剩兩個人。

“要午休嗎？”Claire問。

鄭秀妍搖搖頭，她幫着一起收拾，兩個人從餐廳到廚房又到了客廳，直到在沙發坐下，鄭秀妍都一句話沒說。

Claire想着于文文告訴過她這孩子這幾年在GenZ的經曆，讓她變的不太會太過主動的表達自己，要自己給多她一些耐心。

“您能和我說說于老師以前的事嗎？”

鄭秀妍這句話其實從剛才就想問了，憋了半天，主要是她既擔心Claire拒絕她，又擔心Claire會告訴于文文。

Claire放下手機，看着鄭秀妍，饒有興趣的問她：“你對Kelly這麼感興趣？那你怎麼不自己問她？”

“我…”

“不過，就算你問她，她也不會說的，想知道可以，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想知道她以前的事？”

為什麼……因為在音樂節的那個晚上她從自己手裡拿走麥時候的笑，和昨天晚上在露台上做出擊球動作的那個眼神，還有她突然就要直接在成都錄EP的決定，哪一個，都不太像自己所知道的于文文會做出來的事。

鄭秀妍如此告訴Claire。

Claire嘴角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你所知道的于文文，是什麼樣的？”

“我其實和于老師才認識不久，4月18日那天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之前在一些頒獎典禮上也見過，但就是沒什麼交流。”

“4月18日？記這麼清楚？”

“嗯…”鄭秀妍沒有提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她繼續說：“所以更多的時候，我是從别人口中，或者是網絡上看到的她，其實她的每一張專輯我都有買也都有聽，她的上一張專輯出了黑膠唱片的限量版，我還偷偷排隊去買了。”

“看來，你還是她的歌迷啊。”Claire換了個坐姿繼續聽。

“算是吧，但我沒去過她的演唱會，練習生的時候沒錢沒時間，等我出道了一陣子，有了錢也有了一些時間的時候，她就不怎麼開演唱會了，後來遇到疫情，她越來越少出現在幕前，之前有一個綜藝邀請了我們組合，制作人還說于老師也在洽談的藝人名單裡，但最後她沒有來。”

“我聽她提過，除了音綜以外的其他綜藝，她都不太有興趣。”Claire說。

“還有人說，她和我們公司高層之間有些不合，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合作過。我以前會覺得，她應該會是一個特别嚴格，又不太好相處的人。”

“現在呢？”

Claire并不覺得鄭秀妍說的有什麼問題，畢竟大部分人，大部分不了解于文文的人，都會這麼認為。

“說不上來。”鄭秀妍也換了個姿勢。

聽到這個回答，Claire頗感意外，她還以為鄭秀妍會說接觸過後發現于文文并不是想象中那樣不好相處，和自己想象有落差等等。

鄭秀妍看Claire沒接話，以為自己沒表達清楚，她想了下又說：“于老師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好比一塊看上去堅硬無比的岩石，簡單直接，但如果用顯微鏡細看，卻能看到從表面延伸至内部的複雜裂紋。”

這是Claire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比喻來形容于文文給到她的感受，隻能說鄭秀妍的細膩超過了自己的想象，看來，真不能隻把她當成二十出頭的孩子看待，于文文讓她來寫EP的歌詞是有道理的。

“所以，我才想多了解于老師嘛。”鄭秀妍說完對着Claire笑了笑，做出一副換她洗耳恭聽的樣子。

Claire頓了頓才開口。

“關于Kelly的過去，我沒辦法告訴你太多，等是時候了，她自己會想要告訴你的。”

她說着說着，就看到鄭秀妍的表情直接180°大轉彎，幾乎不帶絲毫掩飾的就準備用臉罵人，雖然自己套她的話是不太道德，但女團不都應該練過表情管理嗎？她這是打算當放棄管理了？

“但我可以告訴你…”Claire趕緊補充一下，果然鄭秀妍表情緩和了一些。

“那個你注意到的笑容，看到的眼神，還有她這次瘋狂的決定，都屬于過去的Kelly，屬于那個還在大一，玩着樂隊，去全世界到處追着看Live演出的她。”

Claire的眼神裡似乎映出了那個時候于文文的身影。

“But…”

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眼睛重新盯上鄭秀妍：“你和于文文認識才不過半個月吧？你怎麼就…how could you describe her so well?”

鄭秀妍沒直接回答她，而是放開盤着的腿，伸腳進拖鞋，從沙發上起身，走向樓梯。

“Jessica？”

“我突然想午休了，您也休息一下吧。”

回到房間的鄭秀妍往床上一倒，她其實沒有午休的習慣，隻是剛才那個天不太好再聊下去了，她總不見得告訴Claire這些天自己有意無意地一直在觀察于老師吧？還是告訴她連續兩晚都和于老師在天台談心的事？

都不行！她可是于老師很好很好的朋友，告訴她，不就約等于告訴于老師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她抱了一個枕頭在懷裡，拿着手機上小破站，開始搜索：于文文伯克利樂隊 ?

是的，她雖然會買于文文的專輯，也會聽于文文的歌，但她沒有考古過于文文。

果然，小破站就是小破站，一下子給出了很多于文文早期視頻，鄭秀妍上下滑動着，看到了一個叫The Little Mermaid K.Y.的賬号上傳的翻唱合集。

她伸手夠了夠放在床頭的air pods pro耳機，塞進耳朵裡，再點進了視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