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行吧，看來這個秘密是一定要聽了，于文文擡了擡眉點了下頭，示意Echo說下去。

“我喜歡Jessica，從GenZ組隊那天起，就喜歡了。”

「扣扣扣~」

覃唐剛挂了電話，就有人來敲門，她從長椅上起身，走去開門，浴室裡是Jessica正在洗澡的水聲。

打開門，是于文文。

“喲，不放心啊？”覃唐往門邊一靠，雙手抱胸笑了笑。

“她呢？”

“剛去洗澡。”

“嗯，這個給她。”

于文文把手裡拿着那盒沒拆封的香薰遞給覃唐。

覃唐接過來看了看說：“怎麼我沒有？”

“房間用一個就可以了，多了濃。”于文文解釋說。

“噢~那行，我一會兒給她，還有事兒嗎？”覃唐看着于文文，她一副不像要走的樣子。

“歌選好了？”

“選好了。”

“？”于文文沒繼續問，隻是看着覃唐，一臉“給我透露透露”的表情。

覃唐用眼神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攝像機，那幾個機位都可以清楚地拍到現在她倆站着的位置。

“節目組規則，恕難告知。”

“告訴我都不行？”

“是你才更不能說。”

覃唐想到剛才自己和Jessica讨論時，她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以自己的理解，她話裡所指的人，不是于文文就是Kelly Yu。

“啧……那是誰的歌總能說吧？”于文文眉頭淺皺地問。

“誰的歌啊……”覃唐故作猶豫，然後一隻手手搭上門把上，沖着于文文一笑：“不能~”

「啪」地一聲，覃唐直接關了門。

“哎你……”

于文文想再敲門，但想想還是算了，還是要尊重一下節目組的規則，她把已經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站在那，看着覃唐給自己的閉門羹，笑着搖了搖頭，自己是怎麼了，不過就是剛知道了有另一個人喜歡小卡，怎麼就急了。

打發走了于文文，覃唐剛把香薰放到了兩張床中間的床頭櫃，上她就洗完出來了。

“這麼快？”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洗澡如此……高效的女愛豆。

“嗯。”鄭秀妍穿着睡衣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香薰：“于老師來過了？”

這個香薰牌子，是于老師新家的，那個時候自己覺得好聞，還特地用手機記下了什麼牌子的什麼味道，不會那時候，被她看到了吧？

“是啊，她剛來拿給你的。”覃唐的笑容很不簡單。

鄭秀妍看着覃老師這頗有深意的笑，又想到自己剛才和她讨論時說的話，看來她是猜到了。

她想到這，不禁臉一紅：“于老師她還有說什麼嗎？”

“她想我偷偷告訴她我們選的哪首歌。”

“啊！？”

“我就告訴她……”

覃唐看着鄭秀妍的反應，突然明白了于文文為什麼喜歡逗她。

“我就告訴她，不行~”

“噢……那就好。”

鄭秀妍松了口氣，坐到床上動手拆起了香薰，她記得上次在于老師家看到的是插了4根木條，那自己也插4根吧。

覃唐看着鄭秀妍搗鼓香熏，一打開，她就聞出了是之前自己去于文文新家暖房party時聞到的同款味道。

“Jessica~”

“嗯？”

本來低頭在弄香薰的鄭秀妍擡起頭看向覃唐。

“你于老對你，一直這麼無視規則嗎？”

“……也……沒有吧？”

“也是，不然她就該選你。”

覃唐倒是自言自語地替Jessica解釋了。

“我剛給Stefanie打了電話，她說，你發《Gravity》當天，就收到了你的EP的實體專輯，是你于老師寄的，她聽了你的歌，對你個人的印象挺深，我和她提了GenZ，她才反應過來你是這個組合裡的。”

“那燕姿老師……有同意嗎？”

“我開口了，你說呢~”

鄭秀妍聽到她想唱的歌有了着落，興奮地就差沒在床上跳起來。

“謝謝覃老師！”

“我們一起把這首歌做好，好讓你的不可言說，被那顆孤星聽到。”

于文文上樓的時候，看到過道的另一頭還有個房間，關着門，但她認出房門用的是隔音材料。

她走過去，推開門，是一間有着落地玻璃大窗的琴房，窗外的遠處，有一些光點在移動，于文文站到窗前，定眼一看，原來是海面上行駛的船留下的光影。

原來這是這幢房子唯一朝東的房間，能遠遠地望到海。

于文文收回遠眺的目光，低頭伸手扶着鋼琴的琴蓋，自從張妍的事之後，自己這些年鮮少再碰鋼琴。

“所以，第一場主題不可言說，我想唱《勇氣》，唱給Jessica聽，也唱給所有正在走向相愛過程中缺乏勇氣的人，無論是喜歡誰，同性異性，喜歡本身是不會有錯的。”

她想着Echo對她說的話，緩緩掀開琴蓋，用食指按下了幾個音。

「sol mi mi re mi re mi sol......」

《勇氣》的前奏在房間裡回蕩，于文文無奈地苦笑，她羨慕少年人的勇氣，曾經，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她看向玻璃中的身影，或許，對鄭秀妍而言，有比自己更好的選擇。

掏出手機，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沒打擾你吧？”于文文禮貌地對電話那頭說。

“沒有，剛彩排完。”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溫柔。

“哦對，明天你巡演武漢場對吧？”

“嗯，于大制作人居然還挺關心我的行程。”

太久沒聽到這位大姐姐的吐槽，于文文笑了笑說：“靜茹姐又開我玩笑，我在錄『樂與制作人』，想問你讨首歌。”

“這節目我知道，本來邀我以制作人身份去參加的，結果我整個六月都在忙巡演，撞期了，就給了節目組幾首歌的授權，怎麼，那幾首裡沒你要的？”

“是和我一組的歌手想唱你的《勇氣》。”

“噢……是人家想唱，你不想唱？”

于文文一愣，笑說：“我沒有不想唱，這不是來問你讨歌了嘛~”

“好奇怪噢，之前有兩場巡演，現場歌迷點歌，一個點了《情歌》，一個點了《崇拜》，現在你又來要《勇氣》，怎麼，是我的新歌不好聽嗎？”

“你的新歌不得讓你來給大家唱熟麼，是不是？”

“文文還是那麼會說話，那你好好改，等我之後的巡演請你來唱，《勇氣》可改編版權你拿去用吧，協議我記去閃星，趙夢代簽也可以。”

“謝謝靜茹姐，一定改好。”

“對了，上次你寄給我的那首《Gravity》很好聽，什麼時候有機會，幫我做首英文歌？”

“行，記着了。”

挂了電話，于文文合上琴蓋，離開了琴房，回到房間，Echo已經在上鋪躺着了。

“歌拿到了。”她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打算去洗澡。

“于老師，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急了，都忘了問你是不是也想唱這首歌。”

Echo說着從床上坐起來，看向于文文，這個視角，多少有些居高臨下。

于文文仰着頭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想唱？”

“總覺得這首歌在你的視角裡，會稍顯幼稚。”Echo很快掌握了和于文文聊工作的精髓，夠直接。

“歌，沒有幼不幼稚一說，同一首歌不同的人唱，做不同的改編，就會有不同的呈現。”于文文認真地解釋着她的理解。

“好的，于老師~謝謝于老師~”得到了于文文的答複，Echo心滿意足地又躺了回去。

于文文關了房間的頂燈，隻留了自己那的台燈和地燈，她轉身走進浴室，關門前，又停住了腳步。

“還有，和你一樣，這首歌，我也想唱。”

說完她關上門，留着Echo一個人在昏暗的房間裡，眼睛睜大地看着天花闆。

于老師說“和你一樣”意思是……？不會吧？啊？是我過度解讀了吧？她應該隻是想表達是和自己一樣想唱這首歌吧？

Echo想着，側身看了看床下的房間，無意中瞄到了那瓶香薰。

“給Jessica的。”她突然想到于文文的話。

還是說……她和自己一樣喜歡Jessica？不對不對，不可能啊，她對Jessica不是和俪姐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