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妍從來沒見過于文文的臉上會有這樣的表情，她立刻轉正身子，坐好，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Chloe看着于文文，哼笑了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身為前輩，過來關心晚輩，有什麼問題嗎？再說了，都是女的，你怕什麼。”

于文文沒有立刻回話，她看向穿着睡衣的鄭秀妍，坐在那裡，臉上是明顯被吓到的表情，看到這樣的小卡，她心頭一軟，湧上來的醋意和怒意又被壓了回去。

看到于老師的表情有所緩和，鄭秀妍才敢緩緩開口：“于老師……”她小聲地說：“Chloe是來幫我入戲的，剛才我們是在對戲……”

于文文依舊不說話，Chloe看了看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的鄭秀妍，心生憐惜，她靠近于文文，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你别吓壞人家，我不相信劇本圍讀的時候，你沒聽出點什麼，你也不想想，她入不了戲，是因為誰，你自己對人家做過什麼你最清楚，于文文，你的心智不會和行為一樣幼稚了吧？”

“你什麼意思？”于文文的語氣依舊冷淡。

Chloe雖然對這冷漠心有不甘，但她清楚眼前人早已不屬于自己，今後也不可能，況且，自己已經有新的獵物了。

“醋呢，不要亂吃，你家小朋友，對我根本無動于衷，就算你剛才不出現，她也不會真的吻上來，至于我，你信不信都好，我是真心想幫她，而且她的表現确實讓我很驚訝，她能一心一意地喜歡你，是你的福氣。”

“這還用你說。”聽着Chloe的解釋，于文文有所緩和。

“好了~”Chloe優雅地打了個哈欠：“很晚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明天見~”她轉去鄭秀妍的方向：“小卡~别太晚睡噢~”

說完，Chloe不給兩個人任何反應時間，徑直拉開房門離開了，于文文跟上去，看到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才把門關上。

她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握着門把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狀态，她承認，剛進門的那一刻，看到小卡穿着睡衣和另一個人貼的如此近，那人還是Chloe，她醋意猛生，根本不受控制。

鄭秀妍坐在沙發上，看着門口于文文的背影沒有出聲，整個屋子，就連于小蟹都很安靜，弟弟在貓爬架的屋子裡，探出半個小腦袋，看着這一切。

于文文刻意聽了聽背後，沒有聲音，小卡是被吓壞了吧，她輕輕歎了歎氣，看着手裡的門把，抿了抿唇。

「啪嗒！嗒嗒嗒嗒！」

房門被反鎖，于文文拉上了防盜鍊，轉身掃了一眼，鄭秀妍面前的水杯已經空了，她拿了一瓶水，走到沙發邊坐下，擰開，倒上，又把剩下的喝了。

“于老師……我……”

“對戲為什麼不找我？”

于文文的語氣柔了不少，已經沒了剛才對Chloe是的冷淡，卻多了幾分無奈。

鄭秀妍還在剛才的情緒裡，誤把無奈認成失望，心像沉到了水底，被壓的不敢亂跳，她該告訴于老師嗎，告訴她自從青島她在阻止了自己告白之後的轉身離開，帶給了她多大的沖擊，以至于自己害怕任何可能讓她覺得太過的舉動再把她推開……

“你在怕我？”

在鄭秀妍語塞的同時，于文文也回想了最近的種種，還有剛才Chloe的那句質問：你也不想想，她入不了戲，是因為誰，你自己對人家做過什麼你最清楚……

“我不是怕你，于老師，我……我隻是……”

鄭秀妍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是怕麼？不是的，如果真的怕她，又怎麼會對她最近的主動甘之如饴，可這種像患得患失般的感覺要怎麼告訴于老師……

就在她拼命想從已掌握的詞彙裡搜尋一個準确表達的時候，鄭秀妍突然感覺到一個溫暖的力量在她的後腦勺夠了一下，随之撲面而來的是于老師味道，和她的……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裡有一滴淚不争氣不聽話地跑了出來，這一刻，心躍然而上跳出了水面，但她呼吸卻停滞了。

于老師的嘴唇好軟，輕輕地覆蓋在自己的唇上，溫柔包裹着侵略，她放在自己後腦勺的手，揉搓着自己的發……

就在鄭秀妍正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于文文放開了她，她一臉錯愕地看着于文文。

“還怕嗎？”

于文文啞着聲問道，整個人透出的溫柔，像是要把鄭秀妍融了，天知道這個吻，她到底忍了有多久。

鄭秀妍抿嘴舔了舔剛被于文文吻過的嘴唇，什麼嘛……這是人家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哎，這麼快就結束了，而且，什麼叫還怕不怕……人家根本就不是怕你，是害怕失去你好不好！！！你倒好，手也牽了，吻也吻了，還不提在一起，于文文！你就是耍流氓！哼！！！

想着想着，她因為突然被吻而難以置信瞪着于文文的大眼睛裡，又流出了眼淚，一滴又一滴，她拼命忍着，才沒讓它們一湧而出。

于文文伸出手，輕輕地佛去鄭秀妍的淚，她心疼了，拭淚的手落在了鄭秀妍的手上，她握住她。

“小卡……”

于文文頓了頓，看着鄭秀妍小心翼翼壓抑着期待的目光，想到自己原本堅持的事，不免自嘲地笑了下。

“本來……我想等一個合适的時機再和你說的，總覺得這是你第一次動情，總該有個正式的告白……”

告白！？鄭秀妍腦子嗡地一下，所以……？！于老師這是要告白了？？這麼突然嗎？啊？啊啊啊？那我……那我是不是得準備一下？不是，她怎麼搞突襲啊？

于文文明顯感覺到自己握住的手動了下，她趕緊握緊，大拇指揉搓着她的手背。

“就像在青島，你想要在日出的時候告訴我你喜歡我一樣，我也等到一個特别的時刻再講給你聽，不過，就在剛才，我想通了，或許不是因為有日出，那一刻才特别，而是因為你的那句喜歡我……”

于文文頓了頓，笑着用另一手摸了摸鄭秀妍的頭，看向她眼底，溫柔溢了出來。

“小卡，青島那次，雖然我打斷了你，但你對我的喜歡，我聽到了，也感受到了，現在，換我來說，但你不可以打斷我，就算你覺得霸道也無所謂……”

“我沒有覺得霸道……”鄭秀妍嘟着嘴楠楠地說着。

小卡可愛的模樣惹得于文文一陣心癢，她笑了笑，輕啄了一下她嘟起的嘴，在鄭秀妍震驚的表情中，她臉上露出了無比的深情和堅定。

“鄭秀妍，我喜歡你，這一份喜歡，不比你對我的少，也不比你對我的遲。”

原來，聽到自己一直等的這句話終于從喜歡的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心跳是不會馬上變快的，它隻會比從前跳得剛讓人心安，因為從今以後，它每一次為了喜歡的人跳動，都師出有名。

“于文文，我喜歡你，這句在青島被你打斷的話，我一定要完整的說給你聽。”

“傻瓜……你早就說過了，總愛搶在我前面說，打亂我的節奏。”于文文笑着說，她的語氣像寵溺地數落着犯錯的小孩。

嗯？什麼叫早就說過了？總愛搶在前面是什麼意思？我就青島日出那會才說的啊，還被打斷了……鄭秀妍面露疑惑。

于文文伸手捧起她的臉：“看來我們小卡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的什麼……啊……鄭秀妍來不及思考，于老師今晚的第三個吻毫無預警地就落了下來

這一次，溫柔成了底色，侵略占了主導，鄭秀妍原本閉着的唇被于老師用舌頭頂開，同時被頂開的，還有她那些短暫失去卻在此刻噴湧而出的記憶。

于老師今天的香水味和在「樂與制作人」自己喝醉那次是同款香……

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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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其他人，車子回到三号别墅的時候，酒精完全上頭的鄭秀妍已經沒辦法自己走了，于文文下了車，扭動着局部麻了的身子，叉着腰看着半倒在後座的鄭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