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師，你這樣評論，讓我怎麼回嘛！”

“沒事，不回也可以。”

“那怎麼行，這是你第一次評論我微博哎！”

鄭秀妍想了一路，直到在餐廳坐下，她才想出來，歡快地敲下幾個字。

“好了~點菜~”她放下手機，拿起菜單，偷瞄了一眼也在看菜單的于老師，暗自得意。

于文文的餘光裡，鄭秀妍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她佯裝繼續看菜單，摸出手機，看到了回複，不動聲色地，她也敲下了幾個字。

鄭秀妍的微博開了特别關注的推送，于是，手機告訴她，于老師回複了，躲在菜單後面，滑開屏幕。

：還是我的這張拍得好些~

：嗯，我拍的。

“于老師！”

“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于老師怎麼變得這麼……啊啊啊啊！原來在微博和面對面的女朋友互動是這種感覺……怎麼覺得有點羞澀……

“不喜歡？那我去删了？”

“不要！喜歡，我很喜歡！真的！”

于文文被逗笑：“看看想吃什麼？這家意大利餐廳我之前也來過。”

“那有你的同款嗎？我要吃你吃過的~”

“怎麼你也變小跟屁蟲了？”

“不喜歡？那我……”

“喜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啊！！！本來想逗一下于老師，怎麼被她反撩了……哼！

“All together, thank you.”于文文點完菜，把菜單還給了waiter。

鄭秀妍聽着一愣一愣地，點這麼多，于老師以前是真的很能吃啊！

“怎麼了？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

“你點這麼多？”

“Claire她們一會兒就到，她們要來給你打氣。”

原來如此，那合理了，否則八個菜，兩個人怎麼吃的完。

菜快上齊的時候，Claire，Vicky和劉戀前後腳到了。

“劉戀？你怎麼來了？”鄭秀妍挪了挪身子。

“怎麼感覺，你不太想見到我？”劉戀一臉的風塵仆仆地在鄭秀妍身邊坐下：“我可是剛下飛機就過來了，聽說你明天考試，我來給你借光。”

“啊？”鄭秀妍不明所以。

劉戀看了眼于文文，推了推眼鏡：“你家于老師沒告訴你，我讀書的時候是考神？”

搖頭。

得，于文文，别人的好，你還真是隻字不提，劉戀沖着對面就是一個假笑，對面回以相同的笑容。

懶得理你！劉戀舉起已經倒了紅酒的酒杯：“那你現在知道了，來，祝你旗開得勝！”

五個人碰杯，看着又能喝酒的于文文，鄭秀妍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太好了，這一切，真的太好了。

-

周一，波士頓下起了小雨，于文文開車送鄭秀妍去了考場，恍惚間，想到了自己那時候隻身一人去參加語言考試的時候，沒想到，還會再回來。

劉戀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斷了回憶，在路邊找了個臨停位，她接起電話。

“怎麼了？考一個小時，嗯，行，就學校後面的咖啡館，我發地址給你，等會兒見。”

于文文心情還不錯，完全沒想過劉戀怎麼會突然要找她聊聊，還得當面，她到的時候，Claire和Vicky剛好開車載着劉戀也到了。

“一會兒我們去接Jessica，你們慢慢聊，不着急。”

“要聊這麼久嗎？”

“你問劉戀。”

兩人把劉戀放下，沒多停留，開車揚長而去。

進到咖啡店，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劉戀開門見山。

“兩件事，你讓我托人幫你查的那個郵箱，ip在上海，但再具體她沒法兒說，原因你懂的。”

于文文點點頭：“嗯，知道了。”

上海……她在心裡默念的可能的人，咖啡師端來了兩杯水，詢問了她們喝什麼之後，又離開了。

“另一件事，和你的病情有關。”

于文文拿着水杯的手一滞，心裡跳空了一拍：“你說吧。”

“你得先誠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離岸流那次，不是你第一次‘看’到張妍，對不對？”

劉戀剛說完，她們點的咖啡被端了過來，二人停止交流，直到咖啡師走開。

兩杯熱美式，冒着熱氣，于文文倒進了一點牛奶，用湯匙攪動着混合。

“不是。”

很小聲地回答，落在劉戀耳裡，卻如同此刻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澆滅了心底那一絲僥幸。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年，為什麼一直瞞着我？”

于文文眼底閃過無奈，伸手把頭發撩至耳後，太陽穴上的疤若隐若現。

“那次，我也見到她了，隻是她不像這次一樣，停留了那麼久。”

于文文不願去回想那個時候，那個她企圖了解自己的當下，強大的電流貫穿身體，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頃刻間坍縮。

“Kelly姐姐！你不可以！”

“妍妍？”

看到張妍，她以為自己成功了，下一刻，電流消失了，連同張妍一起。

劉戀聽着，眉頭漸漸緊蹙。

“因為再沒出現過，我就沒和你說。”

“那為什麼這次，又出現了？”

于文文思索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湊近劉戀說：“我想，大概是‘妍妍’以為，我又想不開了，她離開前說過，别再把她叫出來，我知道她的意思。”

剛說完，手機提示她有微信消息，看了眼時間，剛好中午十二點，她以為是鄭秀妍考試結束發來消息，點開一看，一愣神。

張俪：生日快樂，于凱莉。

自從認識，每一年生日零點的第一個生日快樂，都是張俪發來的。

剛想回複，對面又跟了一條。

：你那個時區零點的生日快樂，我就不和小卡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