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直播的選曲，三人一直讨論到傍晚，試了好幾首，總覺得差口氣。昨天晚宴錄制公布了第一場直播的主題“不服”以及曲庫歌曲，曲庫裡最想要的兩首《倔強》和《玫瑰少年》都被選走了。

于是，排在最後選曲的三人索性沒從節目組提供的曲庫裡選，「樂與制作人」三季以來，改了不少規則，但制作人可以使用自身資源的規則，始終存在。

“Kelly，你知道GenZ解散之後，劃時代又出了一個男團嗎？”從節目組架起鏡頭開始，鄭秀妍就這麼叫着于文文，像是把于老師的稱呼交給了妹妹。

于文文在電腦上打開了劃時代的官網主頁，“TY”的全國巡演彈窗立刻印入眼簾：“Time Youth，主唱跳的7人男團，都是05後的小孩。”

“嗯，24年年底他們出道演唱會前夕，我還收到劃時代的邀約，想請我以前輩團的身份錄制祝福視頻。”鄭秀妍指了指電腦屏幕：“這裡，你點進去。”

“你答應了？”于文文點進了“TY”的專屬主頁。

“你不是應該知道嗎？”鄭秀妍脫口而出，以她目前拼湊出來的信息，過去幾年，于文文應該一直有在關注自己，或多或少。

“……”于文文懸在觸控闆上的手指一滞，笑了下：“如果是24年底的事，我應該不知道。”

“你不知道？”鄭秀妍轉眼去看于文文，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靠得很近，近到幾乎一個轉頭，就會……她連忙往旁邊撤了撤，不遠處的秀晶正看着兩人傻笑：“秀……Krystal！Come here！”

昨晚兩人說好，在節目錄制期間，不對外公布她們的關系，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是為了保護秀晶。

“喔……”Krystal挪動着坐到了鄭秀妍和于文文之間，切，偶像劇都是騙人的吧，明明一轉頭就能親上了，怎麼就沒轉呢！

三個人盯着電腦屏幕上“TY”的曲庫看着，各懷心事，誰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于文文開了口：“我不是所有事都知道，就比如你的耳朵，我就不知道。”她看似無意地提起了鄭秀妍左耳的事。

“Claire沒告訴你？”鄭秀妍輕聲反問，語氣卻很強勢。

于文文一怔，這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等于承認了這幾年Claire和自己有聯系。

“emm......節目還在錄，我們不然先把歌敲定？”Krystal一本正經地小聲提醒着，心裡卻是一陣吐槽，家裡兩位大人怎麼一碰到對方就開始不專業起來。

“你有想嘗試的舞台風格嗎？”幾乎同一時間，于文文和鄭秀妍都問了秀晶，兩人互看一眼，又齊刷刷的看向坐在中間的人。

Krystal勉強一笑：“這是你們問的噢，問了要負責噢！别到時候我說了，你們又是否了！”

“說。/說~”又是異口同聲。

“我想唱跳~”四個字，Krystal說的輕松，在于文文聽來卻是如雷貫耳。

于文文機械地轉頭看鄭秀妍的反應，鄭秀妍以為她沒聽清楚，重複了一遍：“她說，她想唱跳。”

“我聽到了。”

Krystal憋着笑，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偷瞄于文文，于老師，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為什麼想唱跳？”鄭秀妍是真的好奇。

“因為你~自從知道了你，我就看了你過去所有的舞台……“Krystal在腦子裡搜索着一個恰當的詞，忽然眼睛一亮：“就是考古！你的制作人初舞台已經唱過了，該跳了吧~而且這幾年，你雖然去過北美各大音樂節，可卻很少唱跳了！該不會不能跳了吧？”

“你少激我，不能唱跳的，可不是我。”鄭秀文看向一直沒出聲的于文文。

Krystal也跟着姐姐看過去：“于老師~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于文文本來有些吃驚，但卻從Krystal剛才的表述裡聽出了她的别有用意，想起在德國時，她總追問自己和她姐姐相處的點滴，自己提到過有一次因為看到鄭秀妍和别人貼身熱舞吃醋，甚至想去學跳舞。

“試試就試試……吧。”于文文聳聳肩。

鄭秀妍看出于文文的為難，語氣稍稍舒緩：“你可以不用勉強，飛行制作人可以選擇不上台，隻參與歌曲和舞台制作的。”

“擔心我？”

于文文湊了過去，Krystal自動後撤身子，鄭秀妍随即挪開眼，從電腦屏幕的歌單裡調出一首“TY”的新歌。

“既然決定要唱跳，就要抓緊時間，歌曲改編，編舞，學舞，排練到最後的唱跳結合，我們隻有……”鄭秀妍看了眼練歌房牆上的電子鐘：“48小時不到。”

“好耶！我要和姐……Jessica還有于老師一起唱跳了！！！我感覺我現在充滿了能量！什麼時候開始！從哪裡開始？！”

Krystal在兩人之間很是興奮，鄭秀妍邊撥通電話，邊按住妹妹：“噓！”

“噢！”秀晶立刻閉嘴，乖巧地坐正。

手機上撥号鍵還沒按出去的于文文愣住，她還以為要版權的事應該會落在自己頭上，畢竟鄭秀妍因為GenZ和Echo的事，和前東家“劃時代”鬧得并不愉快，卻沒想到，鄭秀妍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打了過去。

看着不遠處舉着手機侃侃而談的背影，于文文的眼底蒙上一層落寞，現在的鄭秀妍，好像真的不再需要自己，她已經不是那個因為自己沒去看她拍攝EP封面，就躲進房間哭的小女生了。

沒多久，鄭秀妍朝兩人走來，晃了晃手機：“搞定。”

于文文收斂了眼神，笑着問：“這麼快？”

“不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回事……明明是關心的話，在對方聽來卻是質疑，即便是以前，于文文都不曾覺得自己和鄭秀妍的溝通這麼難。

“資源置換，你應該很熟悉吧。”

“嗯……”

于文文微微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倒是鄭秀妍繼續開口：“我忽然有點好奇，如果是你，為了能要到這首歌的版權，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你做到了什麼程度？”

鄭秀妍哼笑一聲，看着于文文，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用問題回答問題。“去TY這次全國巡演的某一站當嘉賓。”

“啊？Jessica你……你要回劃時代的舞台哦？”Krystal很是驚訝，姐姐居然為了自己的想要的舞台，答應了老東家這種要求。

鄭秀妍拍了拍秀晶的頭：“所以啊，你要要好好表現，我才有可能把你一起帶去～”